“我们两个好好聊聊吧。”傅庭深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宜熙的对面。
宜熙清醒了有一会儿,昨天晚上她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记忆零碎断片,都忘记自己是怎么躺到酒店里。
四下看这酒店的规格,和傅庭深向来的品味不符合,就是普通的快捷酒店,从粉色的床单颜色上看,应该是如家。
再看傅庭深一脸严肃,三堂会审的架势。
宜熙避开他的眼神,“聊什么?我昨天晚上有没有耍酒疯,应该不能吧,我的酒品一直很好。”
傅庭深轻笑,宜熙这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也亏她能说的出口。
“你确定你昨晚是清醒的?”
宜熙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人迷糊,意识还是清醒的。”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渐长,娱乐圈混的时间不长,这本事倒是精尽了许多。
“昨天晚上你列举了我那么多的罪状,看来也不是喝多了说的胡话,跟我在一起你觉得就这么委屈吗?”
宜熙下意识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她什么都想不起来,看傅庭深的脸色,肯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没委屈,你对我多好,让我手里的剧本没断过,给我铺了这么一条阳光大道,当初还是你收留无家可归的我,你就是我的伯乐,我就是你身边的一匹可爱的小马。”
宜熙巴结献媚的还朝傅庭深眨了眨眼。
傅庭深眼底一片死气沉沉,“别说那么多奉承话,人要学会知足,我对你已经很好了,如果你藏着什么委屈,也别将就自己。”
宜熙一张脸紧紧的绷着,看来对傅庭深使糖衣炮弹没用,她靠在床头,心里也的确是委屈。
傅庭深这人,格局怕也不大,和一个喝醉酒的弱女子计较。
他的话,好像把她往死路上推一样。
“你是想要跟我分开?”她鼓起勇气的问出。
傅庭深薄唇轻启,“在你没功成名就之前,我怎么可能跟你分开,你不是说等你翅膀硬了,就会把我一脚踹开,我等着那天。”
宜熙弯唇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她这也是赌气的想法,这张嘴喝多了,怎么就没个把门的。
“我给你踹了,你还会回头找我么?”宜熙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傅庭深回答的也很决绝,“不会,我不吃回头草,分开了就是分开了。”
宜熙死死的记住了这句话,这题以后会考的。
这男人强大的自信和自负,怕是这辈子都没对女人低声下气过。
傅庭深目光冷淡晦暗不明,宜熙就在他的这种目光下,吃完了快捷酒店提供的免费早餐。
“昨晚我打过电话了,尚裴说会和你朋友说清楚。”
正对着小镜子补妆的宜熙动作停下,她快速合香奶奶的粉饼,收到了包里。
“你说过不愿意帮我处理这些烂事,你就是嘴硬心软。”她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
傅庭深淡淡的开口,“尚裴这个人和我生意上往来很多,也算是我的朋友。”
宜熙明明从秦培培的嘴里知道,尚裴一直说,他和傅庭深是过命的朋友,怎么在傅庭深这儿,把两人的关系说的那么单薄。
也算就是勉强撑得上是。
以傅庭深的财力和势力,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很容易分辨出来,尚裴肯定是吹牛了。
宜熙安静的听着,这是傅庭深难得透露别人的事,他的嘴太紧了,想从他的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实在是太难了。
“我很早就提过一嘴,和他在一起没有什么好结果,人们不是常说风流却不下作,尚裴是风流又下作,他想要找女人很容易,你表姐很可能是下个目标。”
宜熙现在是彻底蒙了,秦培培那边还指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边尚裴又看上了吴家瑶。
吴家瑶最愿意显摆,读书的时候愿意炫耀成绩,逢年过节都会把一学期得来的奖状拿给亲戚们看,顺便“关心”一下她考了几个烂分。
毕业以后愿意炫耀能力和资本,之前领回来的男朋友,引以为傲,沾沾自喜。
这一切都在吴家瑶进入傅氏集团以后变了,她的眼光开始变得更高,迅速甩掉男友,恢复单身,觉得男朋友配不上现在的她。
虚荣心爆棚,如果被尚裴看上,宜熙难保吴家瑶定力不足,只要尚裴肯花钱。
宜熙皱眉,“他那么多女人,忙的过来吗?”
傅庭深目光沉沉,“这应该和你没关系,他忙不忙的来只有自己知道。”
宜熙忧虑写在了脸上,她担心的不是吴家瑶,是秦培培,该怎么接受。
从酒店出来,昨晚的经历对宜熙来说很糟糕,没有重逢的浪漫和温馨,和傅庭深在酒店呆了一夜,宿醉后的滋味,谁难受谁知道。
她到现在头还很痛,和缺氧了一样,宜熙抿紧了唇,坐在了傅庭深的副驾驶上。
“晚上有个饭局,你需要陪我一起去。”红灯的时候傅庭深眼尾扫向宜熙,她的这身打扮太休闲。
他母亲不喜欢女孩子穿的那么随意,说这是没家教的表现。
傅庭深倒是没这么多规矩,只想着宜熙每次能穿的成熟一点,她本来就长的年轻,如果不知道的,都会以为她还是个学生。
事实也是如此,宜熙还是学生,只是学业荒废了一大半。
宜熙心里是抗拒的,她根本就不想去,觥筹交错。
宴会从头到尾,傅庭深都会是人群里最突出的那位。
多少个老板想要削尖了脑袋,往他身边凑,哪怕和傅氏总裁说一句话,混个脸熟。
她不情不愿的问,“是什么饭局,时间地点主题都告诉我。”
“我家和我母亲吃饭,主题是什么?随便吃顿家常便饭。”
宜熙喝了口水,一口直接喷出来,她咳嗽了几声,差点把肺给震出来。
侧着头的一口水直接喷到了傅庭深的西裤上,位置不言而喻。
宜熙赶紧从包里掏出面巾纸,手忙脚乱的擦。
傅庭深握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停止动作,“再擦,我就要擦枪走火了,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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