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只要你不多嘴,一切破绽都将消失。女人清脆的声音在袁亮耳边说着,他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此时,袁亮面前的陈学渊,正带着十拿九稳的眼神看着他:下午dNA的结果就会出来。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袁亮依旧是沉默,眼神飘忽。
这是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二十多年前,一个女人由于不堪家暴,杀死了她的丈夫,由于手段过于残忍,被一审判了死刑。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在等待终审的期间她被检查出来怀孕了。于是,死刑被改判成了缓期两年执行。这孩子,救了她一命,但注定不能留在母亲身边长大。
陈学渊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袁亮:我不知道这个孩子什么时候知道的真相,我在想,如果我是这个孩子,会不会恨这个母亲,恨他成为了事实意义上的孤儿,你觉得呢?
病房里略微安静了片刻。
在我两岁的时候,我爸问叔叔伯伯借了一万块钱,承包了村里几亩地种油菜。大学毕业之前,我都住在那个地方,每年暑假,家面前成片金灿灿的油菜花,在风中摇摆,美极了。袁亮平静的叙述着,我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我依然记得她,她会搬一把竹椅放在门口,坐一下午在那里打毛衣。而我会安静地坐在她脚边地上,玩着木偶。
那个孩子被送往了福利院,当年还没有电子档案,有些资料因为搬迁遗失了,不过不要紧,我们问到了当年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孩子被领养了。院长说那是个白净可爱的男孩,不怎么哭闹,很招人喜欢。陈学渊继续说着。
你,好像很在意你说的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袁亮小声问。
她是个苦命的女人,不应该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陈学渊语气很坚定。
这世上很多人不明不白地死了。
我的职责就是给这些人一个交代。
那你很有正义感。
呵,过奖。陈学渊冷笑了一声,等检测结果报告出来了咱们再好好聊聊。
陈队,有个重要的发现。晖子急匆匆跑进来,打断了他和袁亮之间的对话。
他手里拽了一个牛皮文件袋,看到袁亮,对陈学渊讳莫如深地小声说:咱们去外面说。
陈学渊听了,迫不及待掏出了烟没点着叼在嘴上,大踏步走出了病房,和晖子站到走廊外一个小阳台上。
啪打火机亮起的火苗点燃了烟,陈学渊猛吸了一口。
晖子把文件交到了陈学渊手里:施丽杀害丈夫后潜逃,这是当年抓捕的记录副本,刚传过来,陈队你得看下她是在哪里被捕的。
陈学渊皱着眉翻开了记录,一字一句往下看,忽然脱口而出:烛山?我们临州的那个烛山?
没错,陈队你说之前很奇怪她一出狱就来了临州很奇怪,但现在看来,她不是第一次来临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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