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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我肯定会把你大爷叫上来
    昨晚听到鼓声了?

    吃着早饭,我点点头,不光是鼓声,我还看到您在院内布的罩门了。

    没想到啊。

    沈叔吃着馒头微微颔首,你这灵悟倒是提升很快。

    是吧。

    我一听这话就来了劲儿,沈叔,这说明我就是您万中无一的徒弟啊!

    二哥说过,不要脸的最高境界就是无孔不入!

    哎我天天说那起到的就是洗脑的效果,得让沈叔没收我都觉得少了啥,他不适应了!

    昨晚还要走呢,转脸又要做徒弟了。

    许姨就凉嗖嗖的接腔,怎么不去死了?现在还吃啥饭,不应该烧纸么。

    我加着小心看她,许姨,我说死吧,跟纯良缝初一十五犯病一样,不能当回事儿,我真舍不得死,舍不得您,还指望您给我补课,提升成绩呢。

    许姨哼笑一声,态度略微缓和,不搭理我。

    我低眉顺眼的吐出口气,吓死了。

    梁栩栩,你父亲清早就来了电话,同意你做我养女了。

    沈叔适时的转移话题,你怎么说服他的。

    劝呗。

    我扯了扯唇角,不好讲是我给爸爸下了最后通牒。

    昨晚我睡不着,给爸爸回了短信,他也没睡,我俩就在短信里聊起换姓的事儿。

    爸爸的意思我可以认干亲,户口不能改,回头奶奶那边不好交代。

    我认为没啥,不管我户口在哪,我都是爸爸的女儿啊,在他们面前,我永远都是梁栩栩,奶奶那边也很好瞒,谁闲的没事去看户口本?

    爸爸一直回复‘不行。’

    我急了,发了通很‘决绝’的短信,如果他不同意,我就不认他了!

    很幼稚的威胁。

    态度算是明确。

    最后,爸爸给我回了一个‘好’字。

    我看到好字心情说不上来,回头想想,爸爸或许很早就分清楚利弊了,只是不愿意主动去做这个决定,这种心理很奇怪,我以前没注意到,在红英姐大爷这事儿上才第一次有了感触。

    明知道一件事情怎么去做决策,但自己不能去做这个话事人。

    像是爸爸如果很早就答应了沈叔,那我反而会比较难过,好似爸爸把我推了出去。

    我自己主动去提换姓就不一样了,我会更加理解爸爸的苦心,体恤家人,不会有一丝丝苛责。

    成长带给我的,就是让我看到了很多微妙的磁场。

    原来任何事情,都不能直愣愣的去做,哪怕你知道是好的,都要迂回一下,圆圆的办。

    貌似多此一举,反而会避免了很多消极的情绪,尖头,也不会扎到谁。

    转回去看,很多事都能串到一起,像三姑为了我学道的事去庙里见了大师父,三姑只跟我说大师父赞同我踏道,那大师父不会跟三姑讲阴人对家庭的妨害吗?

    命格但凡好拿回来,大师父也不至于在天边叹息。

    很多事,家人都在替我默默承受,可能,他们比我知道的更多,更清楚我的克泄有多重。

    但是他们不愿意去承认,即便被命运迎头重击了,他们也拒绝把这些坏事往我身上去联系。

    因为我是梁栩栩,是家里呵护长大的孩子。

    想清楚了这些,我就不能让谁为我在担忧失望。

    开心的待在这里,坚强的活着,只有这样,家人才能放心。

    既然你父亲点头了,过些日子我会跟他协调落户事宜。

    沈叔看向我,不过话我要说明白,换了姓,哪怕你拿回命格,也是我沈万通的女儿。

    爷!!

    我刚点头,纯良筷子一放来精神头了,您给梁栩栩机会要收她做徒弟这事儿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怎么现在又要收她做女儿了,啊,就算她户口要落咱家,凭啥我是孙子,她是女儿,她还成我妈啦!

    噗!

    许姨一口粥好悬没喷出去,梁栩栩辈分本来就大,落户也不至于是你妈!你得叫姑!

    纯良,要叫姑姑。

    沈叔面不改色,以后,梁栩栩,不,沈栩栩,或许还要给她改个别的名字,但不管她叫什么名字,都是你姑姑。

    姑姑也不成啊!

    纯良委屈巴巴,许奶,这不欺负人嘛!她一会儿要成徒弟,一会儿又成我姑!她怎么不让我叫奶奶呢!让她和我爷拜把子得啦!

    你这崽子

    许姨作势就要发飙,我不嫌事儿大的看向纯良,大侄儿,好好吃饭。

    昨晚我还被他感动的不要不要。

    早上起来他就破功。

    想不想吃竹虫了。

    我不干!

    纯良倾情出演了一把啥叫‘看不了你受苦,但你也不能突然做我姑!’

    他不舒服!

    梁栩栩要认我做个哥哥,跟我平辈,我不说啥,我男子汉大丈夫,出门朝个小丫头叫姑姑,别人怎么看我!!

    可是你辈分就是比我小呀。

    我拉着许姨坐下来,看向纯良说道,即便日后我成了沈叔的徒弟,辈分还是比你大的,你还是得叫我姑姑

    硬论论,我都是和那大胡子一辈分。

    得亏沈叔和那大胡子没啥关系了。

    不然日后我见到那白泽,他比我大**岁,是不是也得朝我叫姑?

    我还怕被叫老了呢。

    我不愿意!

    纯良脸别着,除了你的名字,其它称呼我都做不到!

    纯良,男孩子不要任性。

    沈叔板起脸,气氛微妙。

    我唯恐这顿饭在给谁吃的离家出走,赶忙调节,沈叔,我自己处理!

    说话间,我凑到纯良耳边一通嘀咕,行吧。

    咱肚子里有菜谱,还怕搞不定一个吃货?

    那

    纯良表情松动了几分,嘴巴动了动,一脸纠结的权衡半天,还是摇头,不行,叫你姑姑太丢人了。

    来劲是吧。

    我挑眉,别逼我出手啊。

    谁昨晚说要跟我做好朋友全听我的!

    得!

    睡一觉醒来全忘了!

    他沈纯良才是翻脸猴子。

    反正不行。

    纯良无声的跟我拉开了一些距离,念经似的嘀咕,你吓唬我也

    啪!!

    我猝不及防的拍响桌子,碗碟震动,许姨惊讶的看过来,没待发声,就见纯良‘噗通’!一声朝我跪下,姑姑!!

    桌面上的人全部傻眼。

    我都懵了!

    第一反应是不是沈叔搞什么术法操控纯良了。

    这小子给我跪什么?

    折寿不?

    咳咳!

    沈叔抬起手,纯良啊,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站起来。

    我拉扯着纯良胳膊起身,你叫就叫呗,跪什么啊,不年不节的,大侄儿啊,姑这也没准备红包。

    吓我一跳都。

    纯良完全不搭理我,起身就摩挲起饭桌,哎,这怎么没碎啊,奇怪啊,你一巴掌不就能给它拍稀碎么。

    嘿!

    合着他是被我先前的一巴掌镇住了!

    瞬间想起他那死无全尸的小炕桌了。

    给小哥留下阴影了。

    纯良崽子,你这点出息吧!

    许姨笑出声,这丫头的手臂没那么大力气了,昨晚被你爷给封住了。

    啊?封住了?

    纯良后知后觉的看我,怎么封的?

    纹刺。

    许姨扔出答案就对着我手臂打量起来,瞅不出个门道还撸起我袖头看,纹完还真看不出来

    那她拍啥桌子啊!!

    纯良嘴巴一咧,这给我吓得梁栩栩,我刚才那声姑姑不算数啊!你不是我姑!

    我无声的活动手腕,用眼神表明,是啊,姑姑我力气没那么大了,拳脚功夫还是在的!

    试试呗。

    只要你喜欢。

    纯良喉咙抽了抽,闷头继续吃饭,马上就乖了。

    沈叔笑着摇头,这俩孩子,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一顿饭吃完,氛围还挺和谐。

    我想到要改名,捡碗的空档提出意见,沈叔,我能申请个名字吗?

    咱有艺名嘛!

    看那白泽,多霸气,我踏道也得起个霸气滴!

    沈叔蹙眉,你想叫什么名字?

    境冰!!

    我笑着看他,这是我艺名!我打小就用了!特喜欢!!

    沈叔不解,有什么寓意?

    没啥特殊寓意。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学武术的时候,我有个大师哥,他说行走江湖都得有个艺名,诨号,栩栩叫出去软绵绵,他说境这个字好,跟郭靖同音,大侠,显得武功高深,叫梁境呢太像男孩儿,我翻了字典,特别喜欢梦字,冰字,寒字,正好我妈姓韩,跟寒冷的寒同音,我就在寒境梦和寒境冰中选了寒境冰作为艺名,我的师兄弟也说,这名字特别有开山祖师的味道,我以前路见不平时就自称寒境冰,要不是我爸不让我上网,我网名也准备叫

    寒境冰?

    纯良在旁边发笑,爷,是不是特别有非主流那味儿?哎,梁栩栩,你这名儿前面是不是还得加个星星符号之类的?

    我白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不用沈叔另外费脑子起新名,我若是沈姓,名字直接叫境冰多省事儿。

    正好我还喜欢,哪一次行侠仗义之后,我都会虚领顶劲,气沉丹田,力求洪钟之音,一脸正气的回道,‘行不更名,做不改名,在下寒境冰!’

    别说,真有好处,有一次我把个经常堵校门口朝学生借钱但从来不还的小混子给揍了!

    揍完咔咔小名儿一甩,我就走了,回头那混子把他大哥找来了,满学校打听一个叫寒境冰的女生,有个小弟都打听到我眼前了,同学,请问你认识个叫寒境冰的小孩儿吗?我咬着吸管喝着果汁说不知道,那天放学我大老远一瞄,校门口有二十多个混子堵我,我一看这架势容易吃亏,借个电话就给我二哥叫来了!

    对方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小青年,一看我二哥那一帮子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胸口的,阳光下那大金链子都咣咣亮,当场就不敢吱声了,后来场面就是我二哥用手包一阵狂抽对方大哥的嘴巴子!

    我都没用露头,走后门离得校,这事儿就过去了,算我和二哥之间的小秘密,在我爸妈那边也省了顿教育,最后那小混子也不敢在我学校附近出现了,到了呢,他也没找着叫寒境冰这人儿。

    有个艺名,关键时刻真管用!

    行啊!

    纯良嘴快的接茬儿,境冰这名好啊,梁栩栩以后就叫沈境冰!你同学起外号都不费劲了!神经病同学,镇远山第三精神病医院欢迎你!

    你才神经

    我无声的默念一遍。

    妈呀。

    真有那味儿!

    不妥。

    姓氏和名字搭配真挺重要。

    穆桂英这名字多响亮霸气。

    别的桂英,就没破天门阵的感觉了。

    我心一凉,这艺名算转不了正了。

    我认为,私下里你就叫栩栩。

    沈叔淡淡的笑,这名字叫习惯了,也和你气场,大名嘛,容我想想,不急。

    沈叔,那我什么时候改口?

    叫您爸爸?

    等等吧。

    沈叔抬手,看看我们有没有师徒的缘分,比起做爹,我更愿意做师父。

    行。

    我点头,沈叔,还有几天时间,我相信我能观出香火的。

    小杜鹃的话还犹然在耳,它给了我很多鼓励,但我书看的越多,越清楚门槛高低。

    哪怕外在表现的很自信。

    心里也是没底。

    算命算命,但我们算的都是运,真正的命,是天道在算,你能不能踏道,要看老天。

    沈叔话锋一转,跟你说个好消息吧,偷你命格的邪师最近试探频繁,你也听到了鼓声,我推断,他月底前就会出手,如果一切顺利,我会问出他背后的主家,帮你拿回命格,届时,你就不用总顾忌我了。

    月底前?

    是啊,你应该很开心。

    沈叔坐在收拾干净的桌边喝了口茶,我早就说过,你活的越好,对方越会着急,现在你活蹦乱跳,他应当很快就要找上门了。

    沈叔,您的身体能行吗,别吃亏啊!

    我顾不得开心,如何您觉得吃力,可以过些时候再跟他斗。

    心态已经转变了。

    二哥离开的那天,我还满怀期许的想要尽快拿回命格,现时脑子里想的都是沈叔的安危。

    他若出手,我岂能退缩。

    沈叔眼底复杂了几分,梁栩栩,你马屁拍的很成功,我很感动。

    我没拍!

    我不知道怎么去说,沈叔,我就是怕你

    别折这!

    为这事儿沈叔死我前头了,那我真成千古罪人了!

    我懂。

    沈叔放下杯子,满眼正色,最近我会养精蓄锐,以保气息充沛,你照顾好自己,就是照顾我了。

    那红英姐这事儿我就拒了吧。

    我说着,得去县城,我保不齐还得在当地住一晚,一但那个邪师

    无妨。

    沈叔抬起手,我还是那句话,藏不是办法,梁栩栩,你这一生很长,会遇到许许多多的磨难,难道事事都要回避吗,遇不到他最好,遇到他,也不要怕,随机应变,增长经验,我深信,你是机灵的孩子,记着,你的气焰越高,对方越忌惮,永远不要让你的对手看出你的情绪。

    沈叔,这话有些矛盾啊。

    我嘶了声,方大师家一连三代遇事都往上冲,倒是没怕,可最后全都吃了亏,您这

    时事论英雄,我说了,要随机应变,事事都冲,这叫莽夫,事事犹疑,这叫孬种。

    沈叔神色一厉,偷你命格的邪师已经和我交过手,表面上,我们还是占在上风,这个时候你要畏惧了,那就稳输。

    我点头,明白了沈叔,我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能让对方以为我怂!

    沈叔牵起唇角,你要是真紧张,也可以不去。

    这磕唠的。

    话全让他说了。

    我喉咙噎着,沈叔,其实吧,我还是想去,想试试,做先生是什么感觉。

    那不就得了!

    沈叔笑着起身,年轻人呐!你得有闯劲,命不该绝的,走哪都死不了,时辰到的,躲哪都能被阴差抓到,我沈万通的孩子,无论是女儿还是徒弟,都不能是废物!

    这话给了我极大地信心,沈叔,我寒境冰女侠!行走江湖,脑门上刻的就是一个勇字!

    哈哈哈!

    沈叔止不住的笑,我可以给你出个招,保证你明天顺风顺水,任何邪祟都不会沾身。

    我好奇的看他,护身符?

    非也。

    沈叔下颌朝着院内侧了侧,今天要来的事主,是你的老熟人,成琛,正好他要在这边待几天,如果你能让他陪着你,成琛就是行走的护身符,可百邪不侵。

    我这才想起来,成琛给我来过电话,说他下午会来。

    可昨晚对我来说太漫长了,发生了很多事,沈叔不提我都忘了。

    沈叔,他为啥要来这待好几天?

    不是老板吗?

    这么闲?

    有生意。

    沈叔淡着腔调,你简单理解,在这有矿成行了,成琛他们家是从港城发家,他太爷爷是当地有名的金融贸易巨头,到他父亲这,成天擎这人比较叛逆吧,想要证明个人能力,八十年代,来到京中拓展生意,成琛出生后,他父亲逐步接手家族的生意,做期货,内外贸易,近年又涉足地产,渐渐整合成今天的成海集团,懂了?

    不懂。

    贸易跟框有啥关系?

    我干脆的回,但是成琛有这个集团老板的劲儿。

    什么叫劲儿?

    沈叔失笑,气质好?一表人才?不对吧,你不是说他丑。

    我不是说他丑,是脾气不太好,走哪都一副哎呀!

    算了!

    越描越黑。

    没想说他丑,非得提,沈叔就是故意的!

    总之你要是能让他陪你去,就不用担心安危了。

    沈叔笑够了就摆摆手,你不吞符默相,我自然可以养精蓄锐了。

    我看他要走,就追了两步,沈叔,我跟他不熟,不好让他陪着吧!

    他一哼哈的我看不上!

    沈叔不搭理我,我直接追到了正房,探头进去,沈叔,那成琛知道我是阴人的事儿吗?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沈叔坐到书桌前,慢悠悠抽出一本书,我的职业素养,就是不能说出事主的**,再者

    音一顿,沈叔看向我,你命格拿回来,就不是阴人,命格没有拿回来,你还有我的命格照耀,不过你要有坦诚的习惯我不拦你,你说过一个什么词,哦,温大斋是吧,我谢谢你教我新词,你就跟成琛说,你是温大斋的,但是妨害不到他,你爸爸最怕被外人知道的事儿,你就去如实相告,揭短儿,成琛要问你什么叫阴人呀,你在慢慢解释

    沈叔!

    那我不真成神经病了!

    越解释越复杂嘛!

    ‘阴人’这两个字,说出去好像是强调自己是倒霉鬼一样。

    要不是王姨和那个大胡子看出来,我都不想提。

    那成琛问我怎么办?

    我在山上待了这么久,他肯定好奇啊!

    沈叔看着我,没答话。

    四目相对,我兀自点头,我懂了,我就说我是撞邪,招鬼,留在你这要学道,我家里那边,我二嫂就是这么以为的,我就这么跟成琛说吧。

    不愿意撒谎,会很累,撒一个就得不停的圆。

    我这事儿吧,不撒还不成。

    细琢磨琢磨,我说撞邪也不属于撒谎。

    事实嘛!

    回到屋子,纯良兴奋的迎上来,梁栩栩,不是,姑姑,你明天要去县里啊,带我一起呗,我虽然不能辟邪,可是我能给你壮胆儿啊。

    我差点笑,这小子真是现用现交哈!

    你去个屁!

    许姨拎着抹布就从厨房杀进来了,沈纯良,你都请假多少天了,咋你的事儿还没来完啊,周期挺长是不,我告诉你啊,哪都不许给我去,周一滚去上学,我隔三差五的接你们班老师电话,替你挨训,玛的我受够够的了!

    许奶,明天是周日。

    纯良哭丧着脸,我正常放假。

    你作业写了吗?

    许姨拧着他耳朵,你休息的都要出屁了,明天给我老实写作业,后天上学,敢耍心眼逃学看我不打死你。

    哎,许奶,轻点

    纯良龇牙咧嘴的被许姨提着耳朵出去,救命啊,我耳朵要掉啦!!

    我无声的笑笑,好在家里热闹,能转移很多注意力。

    坐到炕边,我给红英姐去了电话,告诉她沈叔倒不开空,没法帮忙。

    姐,要是你信的过我,我就去试一试,不过你要有顾虑的话,就再打听打听别人。

    虽然很想去,也不好太上赶子,年岁不压事儿,不能表现太过。

    这样吧栩栩,我先问问我哥他们意见,他们要是说行,我就请你过去。

    我连声嗯着,挂了没多会儿,红英姐就给我回电话了。

    栩栩,我大哥和二哥都说请你去,像小丽说的,你身后有沈大师,那大名鼎鼎的,只要你能把事情办好,让我大爷露一面,这就齐活了。

    我压着激动,红英姐你放心,我肯定会把你大爷叫上来。

    这

    红英姐笑了声,话是没错,听起来怪怪的,不过栩栩,你要怎么叫?

    很多方法,比如请你大爷上身说话。

    我说着,可以上我身,我作为媒介替你大爷传达意思,不过你们听到的声音会是大爷发出的,不是我的声音。

    书上是这么写的,具体的要看实践。

    栩栩,上身不行。

    红英姐直接否了,他们哥仨都不信上身这套,觉得分不清真假,即便你能发出我大爷的声音,我三哥那人也容易抬杠,一但他说你是变声呢,栩栩你先别急,我肯定是百分百相信你的,不过我哥的意思啊,他们是想我大爷出来露一面,就是他们哥仨要真切的看到我大爷,有话呢,他们要面对面去聊。

    啥?

    我皱了皱眉,红英姐,亡灵真站在你们面前了,你们不害怕?

    开桌酒席得了呗。

    大家吃顿送亲饭。

    敬大爷几杯,黄泉路上一帆风顺!

    咋不怕啊!

    红英姐无奈的,多吓人啊!要不说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我这三个哥哥吧,都抠抠搜搜,生怕自己被坑呀!我都说了,你们可以自己去找先生,自己安排,他们非说找不着,其实就是怕钱花出去了,事儿办的不满意!

    但凡他们哥仨谁大方点,不至于丧事儿全自家人忙活了,我跟他们讲找到了沈大师的未来徒弟上门帮忙,都是看我面子才去的,他们仨倒好,还提出这种无理要求,我都无语!栩栩,姐不瞒你说,我也就是看这三个哥对我爸还不错,咋说都是我爸亲侄子,我们都姓陈,不然我才不揽这个事儿呢,栩栩,那你看这要求是不是特别难啊。

    要不说销售么,说话真有一套!

    嗯,我想想

    我琢磨了下,沈叔会给我慧根,也就是说,书上的方法都能应用。

    红英姐,难倒是不难,我可以让你大爷走回家,活生生的站到你们面前,但前提是,这样会很伤时运,因为鬼是阴物,集灾祸不详与一身,正常家里有小孩儿的,过世的老人回去看一眼,孩子都有可能哭闹生病,你大爷真要面对面,体质差的人肯定会被他冲到,轻者衰,重者病。

    头一回看事儿咱没经验,不敢说事主这要求是否过分。

    莫名感觉先生这行也挺像服务业的,一切要以客户的要求为基准。

    你什么条件,我怎么满足。

    尽量做到事主满意。

    红英姐没声了。

    吓着了。

    站我角度是无所谓。

    咱虽然没驱过邪,撞邪的经验还是很丰富滴!

    倒霉体质嘛!

    我撑死破罐子破摔呗。

    况且我年龄有优势,目前不用工作,也不上学,没啥社会关系,可以家里蹲。

    间接躲灾了。

    成年人就不同了,时运低迷会影响工作,家庭容易不和谐。

    像我家里那样,乱糟的事儿可多,扎堆着来,保不齐就造成啥不可挽回的坏局面。

    真没必要给自己找这不痛快的根儿。

    栩栩,那你说咋整。

    红英姐吓到没主意了。

    我想想别的办法,尽量让你们看到,坏的影响又降到最低,成吗。

    哎,谢谢啦!!

    红英姐道着感激,栩栩,难怪小丽说你行,你这讲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让人信服,这样,明早我在小丽店里等你,咱们一起坐小客去县城我大爷家。

    下午出发就行。

    我看了看挂钟,叫阴之法一般都在晚上做,黄昏的时候能到你大爷家就成,晚上把事情做完,我自己会打车回来。

    大晚上还折腾啥,晚了就住我大爷家,他家房子大,有地方!

    明天见面再定吧。

    挂断前我嘱咐红英姐把冥纸香烛准备好,到时候别抓瞎。

    对了,您大爷去世后有灵位牌吗?

    没有。

    红英姐应道,咱家没这讲究,我三个哥哥也不打算在家里祭拜,出殡送葬那天我大哥抱着遗像,下葬的时候本来要把遗像一起埋了,正好闹要卖房的事儿,我三哥就抢过遗像不撒手,哭着喊我大爷,说我大哥二哥合伙欺负他,没辙,最后就把遗像带回家了,现在搁家里挂着,还寻思问问你以后咋处理呢。

    有遗像也可以。

    我说着,等我明天过去说。

    放下电话,我不自觉地看向右手——

    做先生?

    默默吐出口气。

    刺激!

    看向墙角盖着红布的小杜鹃,小杜鹃,我是不是第一个没等入道就敢出去给人看事情的人?

    小杜鹃没有回我,白天她很少说话,布下的花朵颤了颤,似乎给我鼓励。

    我傻乎乎的笑,我会加油的。

    嗡嗡~

    手机短信进来,我点开看了看,是一封彩信。

    孟叔给我发来的图片,仔细看了看,他拍的是一张纸,上面写了两行字,‘哥很好,会好好改造,你别店记我,别来看我,没面子,你多吃饭。’

    眼睛立马就红了,刚调整好的心情瞬间就跌落谷底。

    看着二哥的字,我鼻腔酸着,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出来,惦是竖心旁的,不是饭店的店,梁有志,亏你还总说自己是小本毕业,小学本科就这水平啊。

    你又怎么了?

    纯良揉着耳朵进来,许奶掐我又没掐你,你哭啥啊。

    我摇头。

    不想解释。

    你家里人又说啥了?

    纯良看了眼我的手机,发信息骂你了?

    没有。

    我拿起纸巾按住眼睛,我家人很好,特别好,纯良,我就是想家了,你别搭理我,让我哭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总哭眼睛会肿的,小姑娘肿眼泡特别难看。

    纯良坐到我旁边,哎,你不是喜欢花择类吗?其实我后来想了想,类也不错,那个,你把眼泪擦干,如果心里难受呢,你就学学花择类的方法,出去倒立,类说了,想哭的时候倒立,眼泪就出不来了。

    我拿下纸巾,在屋里不能倒立,影响许姨做卫生会挨骂。

    谁让你在屋里倒立了!

    纯良扯着我胳膊走到院子里,指了指那棵上了年月的大树,你靠着这棵杏树倒立,我昨天把雪都扫干净了,许奶不会来院里忙活,碍不着她事儿。

    我吸了口清寒的气,脑子一抽,抱着树干就蹬着上去了!

    到了枝干横岔的位置,我慢慢的挪动过去,然后用膝窝一勾,整个人倒吊着荡下来!

    看过悬挂的烤鸭吗。

    一样样。

    杏树吊自己!

    哎呦我天!

    纯良被我吓一跳,谁让你上去倒了!你属猴的呀!我意思你手撑地,靠着树干倒立就行。

    掌心拄在地上会凉。

    我倒吊着,看着纯良在我上头的脸,这么倒立一样的,泪水也流不出来。

    天地似乎调转了方向,头顶是地,膝下是天,连续的几场雪,洗刷的天地晶莹透亮。

    阳光明媚,天晴气朗,风呼啸而过时,我有些恍惚,头下的是地吗,视线看过去,泥土如同巧克力,被撒了一层银白色的糖霜,莹莹闪闪,很是动人。

    我短暂的放空,倒挂在横杈上微微晃动,:纯良,你说得对,倒立就不会想哭了,你上来感受下,特别好

    真的?

    纯良心动了,好,我也试试!

    他抱着树干就爬,试了几次鞋底打滑,没等爬上去就秃噜下来,不行,我得回屋换双鞋,你等我啊,咱俩一起挂着倒立!

    我没答话,远处的天蓝蓝的,宽广的似乎能容纳一切。

    这一点点坏情绪,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着看着,眼前出现了晃影,高大的身形伴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梁栩栩!你给我从树上下来!

    低音炮猝不及防的炸裂!

    我一个激灵!

    思维当即从虚幻拉回现实。

    成琛?!

    身前已然出现一个城墙般高大的男人,他站的太近,我的角度看不到他脸,正冲着,是他大衣前腰的位置,感觉到他拉拽我的腿,悠的我直晃,哎哎哎!你别动我!我自己能下来!!

    你对上树有瘾吗!

    成琛语气重着,大头朝下,摔下来就是植物人!

    我知道,我自己会下!

    我能上来就有下去的办法,哪管他扶起我上身,我手臂勾上树干,自己就能顺着树爬下来!

    谁知成琛的脑回路惊人,不知他怎么想的,对着我腿就抱住了!!

    瞬间就让我这倒栽葱的造型无法补救了!

    挣扎中,我只能倒立抱住他的腰,失重感一传来,我抱着他的腰就向下滑,喂喂喂!!

    得亏是冬天,他穿着呢子大衣外套,要是夏天穿的少点,裤子都容易被我秃噜掉了!

    清朗迎面,眼瞅着脸要杵到他鞋面,我掌心对着地面一撑,哎!!

    成琛手臂箍的一紧!

    直接给我勒住卡在半截了!

    梁栩栩,你没事吧!

    我呼吸一窒!

    像条倒吊的死鱼一样被他抱着!

    鱼尾,不是!前膝在他怀里!

    脸正好闷在他前裤腿,要是我再给他腿搂紧了,转起来,差不多我俩就能来个无敌风火轮了!

    头艰难的朝他抬了抬,可惜他太高,阳光将他的脸晃出光晕,我微微眯眼,有了一种大脑充血的闷涨感,你给我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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