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得俩个姑娘的打算,陈捕头道:也是巧宗,本县府衙里头的县丞屠老头近日崴了脚,正托俺给他寻个打下手的,你们俩个无论谁若是不嫌弃他的活计晦气,便给他做事,官府衙门里头正经的差事虽然银两不多,但是绝对不会短了生计,好过外头不安全。
计安初没想到今日这多管闲事一回,倒是给自己找到了营生,脸上露出笑来:那可谢谢两位了,易安还小,就我来做事吧。
陈捕头领着计安初径直去了县衙,易安则让他婆娘带着索性也留下做些浆洗扫洒的活,每月也有二十钱收入,陈捕头在任上也是老人了,领个人来讨生活,自然无人敢说闲话。
这陈捕头给介绍的屠老头乃永辉本地人士,世代本县衙差小吏,二十便子承父业做了县衙主簿,后迁了左县丞兼仵作,在任有三十余年。
这人早年丧妻,膝下也没半个儿女,索性就在府衙后头安置,把衙门当了家。
这会儿正叼着个旱烟斗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见陈捕头领了个人来说是给他打下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颇有些不满意。
你知道我这都是些脏活累活,没有经验也就罢了,这么个没毛的丫头片子能做啥子?回头哭鼻子我老汉还得哄她不成?
陈捕头在来之前已经跟计安初说过,也是怕叫个大姑娘来干屠老头手底下活是有些不妥当,但这会儿也就只有这个空缺,反而计安初一听是仵作行当,一贯淡漠的表情突然有了些许生动,积极了许多,只说她能做,叫陈捕头领路就是。
这会儿便只是憨然一笑:大过年的,你便知足罢,又没啥大事,人家肯来干你老还挑,行不行做了再说,某还有事,先忙去了啊!
说罢拔脚就走,屠老头翻了个白眼,又瞧瞧计安初,将手里头一叠东西扔给她:小丫头能干啥,你先把这些誊抄到旁边的尸格单上。
计安初没说话,只接过来细看,她知道屠老头瞧她不上,便是以前,以她这样年轻的不管是在学人类学跟导师时候,还是后来在法医鉴证中心以博士学历挂了辅警的衔职,都有无数人瞧不上她。
她从来都对这种认知不放心上,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其他都不重要。
当然之后她无论如何成功,旁人对她的敬佩和嫉妒,也和她无关。
尽管她干法医是本职,不过本朝的仵作工作流程她是不熟悉的,尤其是填尸格这种事,这个朝代要求和现代完全不同。
好在作为法医工作者,她研读过赫赫有名的宋慈《洗冤集录》,作为中国乃至世界公认的法医学鼻祖,宋慈的著作应该是所有法医工作者必读的一本专业书籍。
所以古文填写阅读仵作的东西对她并不难,只不过看屠老头给她誊抄的草稿,显见得这里的验尸水平还不能和宋慈所代表的南宋相提并论。
计安初指着手里的一行字,对旁边的屠老头道:老先生,这验尸所说‘尸男二十有八,全身余无痕,唯头骨两寸三分,深二分,皮肉开,顶囟门脆裂,以磕碰尖锐器物所至死’。
这里有问题。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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