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肇昱对着下面一干人等发了一通冠冕堂皇的官威,然后才将主题引向了今日的主题:;三年前漕粮衙司大火烧尸一案,今日待本官查访,已略有眉目,今开堂公审,着有司隶从旁记录。
他瞄了眼四周众人:;各位大人旁观,堂外百姓看审,以彰显本朝圣上怜恤百姓,昭彰天理,今本官发现当年确认的胡发尸首有异,为公平起见,堂上再验尸身,一应家属都在,若是有什么异议,当堂可以诉来。
胡发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下来双膝跪地,就是一叠声喊冤:;小老儿只这一个幺儿,最是疼惜,没想到三年前无辜枉死,这也就罢了,如今却尸骨不存,还请大老爷给个公道哇。
今日公审外头听说是重新审理胡发被杀一案,这事当年也算是挺轰动的,毕竟胡家身份地位不同,又是受害者,很是在当地街头巷尾议论了很久。
胡家后来大肆给办了白事,十里八乡没少去蹭上一蹭,没想到这三年之后还能再起波澜,知道消息的百姓都挤到县衙公廨来看热闹了。
瞧见胡员外跪在地上哭诉,觉得可怜的有之,也有人不屑的,自然也有那说风凉话的。
秦肇昱则面无表情,只拍了下惊堂木:;员外不必如此,公道自在,若有冤屈,本官自不会委屈了你,但若是此中有鬼,本官也不容尔等混淆视听,来人,把尸骨抬上来!
下头应了,一会儿功夫,却见两排人抬着两具尸骨上来,用草席下头铺了,放置在了堂上。
不说外头看热闹的百姓,就是堂上旁观的几个官员也有不明白的,通判蒋子文便道:;敢问大人,这如何还有一具尸骨?
秦肇昱淡淡道:;不瞒蒋大人,头一具是胡发棺材里头出来的,这第二具么,却正是昨樱花国官去胡家查访,‘不小心’遇上的。
他这着重在不小心三字上,颇有讥讽之味,顺道掠了一眼胡员外身后的女眷,费舒娘沉静不语,倒是一派祥和。
秦肇昱继续道:;我等且先把这胡发的有疑问的尸首放一放,先来看看这一具安置在胡员外你家院子一口枯井里的尸骨,胡员外,这可是实打实从你家的井里打捞上来的,总不好说与你家无关了吧,您老倒是跟本官说说看,这具尸骨是怎么到下头去的?
胡员外脸皮子一抽,忙道:;老朽年老体迈,实在也是许多事不知道的,还请大人明察。
秦肇昱呵呵了声:;你这老东西,倒是一推三五六,也罢,且让本官来给你说道说道。一边朝着计安初招了招手,示意她上来说话,却不想屠老头一把拉住正打算应的计安初,然后自己先上前应道:;下吏永辉县丞屠放领命。
秦肇昱目光微澜,却未表示,只略点了点头:;你且将这具尸骨查验结果报上来。
这具在胡发院子井下发现了的尸骨计安初当日已经做了完整的查验,并将结果记录在案,对于屠老头来说不过用本朝比较能够听明白的官话把她做出的推理又重新说了一遍。
尽管如此,对于一具尸骨做出的完整的罪案过程还是让在场的人听得心惊肉跳,同时也对屠老头生出些敬畏来。
只有卢麒麟眼见屠老头借着计安初当日的成果出了风头,十分的鄙夷,却也不好当堂指责,只暗暗记在心里。
秦肇昱见众人已经听明白命案过程,当下道:;此尸骨被杀过程如各位听到的,想来并无异议,只是这位苦命的受害者究竟是谁呢?来啊,带赖三!
一阵威武下,赖三被人带上了堂,叫俩衙差背后一推跪倒在地,秦肇昱问道:;下跪何人!
赖三一大早叫两三个虎狼乡勇给提溜到官府来,心中惶恐不安,也不知是什么事,平日那一点痞子混不吝在这当口却全无半点,哆嗦着道:;小的,小的是赖三。
秦肇昱摆了下头:;你可认得一旁的尸骨?
赖三早看到这堂上还有两具森森白骨,可不知却为何要让他来看,大着胆子瞧了瞧,摇头:;小的不认得。
秦肇昱冷冷道:;看仔细了,真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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