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的理论，所谓天道或者说凌驾一切的至高规则处于某种绝对公平的状态。”

    “所以神域那套弱肉强食的理论行得通，他们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争取，但同样要承受这样做带来的因果和反噬。”

    “相应的，获取力量的方式不止这一种，只要能够积攒一定数量的力量，也就是名为气运的存在，是可以从某程度上制衡神域的力量。”

    “你拿到云霄仙域能够抵消神域的控制和天书功法带来的副作用，相应地也需要付出代价，需要遵循仙域的形式规则？”

    “这种获取力量的方式是同样后四境的途径之一，但你有没有想过，仙域的规则是什么？”

    无炎很难得发表这么多看法。

    事实上，作为修者没有人能够拒绝长生，永恒，窥探更高境界，追求更强力量的诱惑。

    曾经她以为自己接触到了那模糊的瓶颈。

    那种玄而又玄的感应让她永生难忘，被肖渊操控多年，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牵挂和利益计算，也有这一丝丝信念作为支撑。

    她曾经触及到那个瓶颈，未尝没有机会再次触碰，更何况她和肖渊这个曾经的神王接触，或许可以更快参悟也说不定。

    没办法，那个时候的无炎和大多数东域修者一样，都将神域奉为最神秘，最至高无上的存在，对于那层瓶颈也充满了向往和探求。

    可哪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急转直下。

    乾天宗用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将神域曝光，扯下来圣洁，高贵的外衣，暴露出肮脏邪恶的本质。

    也因此炸出了许多东域隐秘，万年前那些尘封的往事似乎突然间就不再是什么绝密，无人知晓，无人提及。

    如果说乾天宗动荡日改变了东域，那陈凡则是彻底改变了她对于修炼的认知。

    谁家修炼不是一点一滴摸索，即便是有着前人的总结和教导，也需要自己不断积累，去感悟，去理解那玄而又玄的境界。

    陈凡倒好，直接开始分析起来。

    将传说中的境界当做一件事情，不断拆解，思考，寻求着需要满足什么条件。

    在他看来，好像收集齐了什么东西，那层平静就不在了一样。

    这种修炼方式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无炎觉得就像是做梦一样。

    更可怕的是，这个梦好像，有可能，似乎能够成真。

    至少陈凡分析出来的气运之法是有例子的。

    袁老头的话已经证明了气运成神的存在，神域操控那本能够册封正神的册子，用信仰之力供养是不争的事实。

    北郡王夫妇治理所属区域的方式也是佐证，他们用的就是神域的方式，不断剥削，同时树立威信，收集资源的同时收集气运，甚至阻断了原本应该通往赵氏王朝。

    如果不知道气运成神这点，北郡王夫妇的做法让人看不懂，可知道了以后，他们的做法似乎就变得顺理成章。

    现在明显是捞够本了准备跑路，让赵氏王朝承担他们留下的气运反噬。

    和神域的做法没有任何区别，躲在暗处，搅动风云，拿到好处，让六大圣地背锅。

    只是其中的因果关系还需要理顺，但大体方向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按照你的猜测，如今北郡王夫妇要跑但是跑不掉，因为你拉着赵仙儿参与进来，重新开始争夺北境的气运，是这个意思吧？”

    无炎分析道。

    “他们夺去了北境的控制权，这份威望还可以持续很多年，只要北境不再承认新的主导者，他们还可以源源不断汲取气运，这也是他们留下烂摊子的缘故。”

    “而北境有属于赵氏王朝，北郡王是皇族身份，这里的东西就要被赵氏王朝分摊。”

    “所以当你和赵仙儿刷威望的时候，他们反倒是不敢直接动手了，甚至连逃走都做不到？”

    “没有第一时间对你们出手的缘故是承担不起乾天宗和赵氏王朝的气运反噬，毕竟，他们属于你们的下属。”

    无炎敲了敲脑袋，幸好她只是神魂状态，否则按照这个力度，只怕会发出砰砰的响声。

    这其中的关系实在是过于别扭，即便是她也很难组织处有效的语言来形容。

    但不得不说，用陈凡的方式似乎真的可以将一切事物都具象化，用语言来表达，而且这些猜测应该是对的。

    无炎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曾经只有一次，转瞬即逝的那种玄妙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感应很微弱，但确实存在，而且一直都没有消息。

    这说明，她再次接触到了那个瓶颈。

    “不管错与对，眼下都可以试试。”陈凡很轻松地说道，“原以为北境这地方只是最好控制而已，没想到遇到了两个蠢货，亏我之前还将他们看的很高。”

    说起这点，陈凡也有些哭笑不得。

    没办法，那个叫做宁芸的北郡王妃看似强大。

    可实际上不过是草包而已。

    她的出现进一步确认了三五外挂的缺陷，那些零散的记载也证实了他之前的许多猜测。

    不管是袁老头也好，还是李三爷也罢。

    陈凡从来都不相信他们说的话，每一个看起来重磅，很有冲击力的消息，他时候都会不断的求证，考虑，分析，总结。

    这样做虽然麻烦，但好处是至今他的猜测和推断并没有多大的错误，倒是有些因为信息不对等有些出入，但无伤大雅，大方向上没有任何问题。

    也正是靠着这个支撑，陈凡走到现在风平浪静，遇到的挑战不少，但威胁不多。

    时至今日，陈凡无法感应到身上有任何明显的变化，甚至因为牺牲了许多修炼时间导致修为也停滞不前。

    可冥冥中那种感觉却告诉他一切都物超所值。

    他无法判断自己身上的气运强弱，只是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愈发清晰。

    从始至终，他做的事情看似纷乱，复杂，可目的只有一样，让更多人相信他，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

    还是那句话，他要从根源入手，彻底毁掉神域的更急。

    其他的不过是掩饰而已。

    “北郡王夫妇如果知道你的想法或许会开心一点。”

    无炎笑了笑，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兴奋。

    她也想知道，陈凡这条路能够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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