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扣,已经认我的血,只有我的血才能够让同心扣打开黑阵。”简听寒闭着眼睛大声喊道。
雀翎弯刀堪堪地停在她的鼻尖,一缕青丝缓缓地落在地上,简听寒额头一痛,温热的血顺着鼻翼流下来。
她引以为傲的容貌被毁了。
一丝恨意从心中涌起,她却将其狠狠摁下。
此时此刻她要活着。
“那就留你再活几日吧。”玉满堂将雀翎弯刀收回身边,转身走出竹屋。
“这几天,你就跟着我吧,如果你想去找死,放心,阿曜也是有准备的。“
简听寒捡起地上的青丝,瞪着玉满堂的背影,眼睛里满是恨意。
他们给她的屈辱,她一定会加倍还回来的。
她可是拥有九天凤血的人,以后,以后整个九州都是她的。
玉满堂,慕容曜,终有一天,你们会匍匐在我的脚下的。
无笙匆匆从暗道上来,穿过屋子直到暗道的最后面,发现腾谷子晕倒在地上。
她看了看周围,连个影子也没有。
她连忙蹲在腾谷子的身边,抓起她的手腕,还是只是虚惊一场,腾谷子的脉象正常。
闻讯赶来的飞矶和飞铭仔细地在暗道里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刘真子从袖中取出嗅盐,放在腾谷子的鼻子下面让她嗅了嗅。过了一会儿,她才昏昏然醒来。
“师妹,你没有事吧?”刘真子看着腾谷子虚弱的样子,有些心疼,这段时间一直奔波在外,连他都受不了,更不用说娇生惯养的她。
他实在是太困了,睡得沉,却没有想到,师妹差点出了事。
“我是怎么了?”腾谷子扶额弱声说道。
“你不记得你发生了什么?”刘真子看着腾谷子懵懵的表情,知道靠她回忆起发生什么已经不可能了。
“我听到你尖叫一声,出来的时候,看到你一个人躺在地上。”无笙试图让腾谷子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腾谷子看了看周围,脑子里好像飘过什么东西,却想不起来。
“痛,头有点痛,”腾谷子靠在刘真子身上说道。
“想不起来,就不用想了。应该是这些天太累了,所以不小心摔了一跤吧。”刘真子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不想让她心里忧虑。
无笙看着面前两个人,若有所思,想起刚才在暗道屏风中看到的红衣男子。
在那种地方出现,应该会和红敖有什么联系,说不定是九溟刹里的什么人。
如此一来,他们几个人处境就危险了,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那个红衣男子的身份,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刘真子扶着腾谷子回自己房子休息,飞矶和飞铭回到暗道口继续值夜,如今之际必须要守好入口。
无笙回到房间里,等众人声息渐消,才闪身进入暗道中。
不对,暗道里有人。
无笙摸向袖子,却摸个空,水晶薄刃不见了。
“你是在找它么?”暗影中一只素手伸了出来,如玉指尖夹着正是无笙的水晶薄刃。
“在下冒昧,偶然拾得,只觉得熟悉的很,便留下来,希望姑娘海涵。”暗影中,一个儒雅的声音传过来,仿若春风一般。
无笙接过水晶薄刃,将它收入袖中,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凤歌,不知姑娘是否是霍城派中人?”那位男子往前走了几步,暗道里夜明珠的光影照过来依稀可见。
无笙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丰神如玉的男子,爹爹、大哥、二哥皆是美男,甚至后来相识的慕容曜、玉满堂,都不及他。
大哥冷清、二哥灵动,慕容曜冰冷阴沉,玉满堂嬉笑纨绔,而面前这位男子宛若天上谪仙,清逸而不凉漠,温润而不俗气,一双星眸流动着温意的星光,泉水般清澈,仿佛天山上的雪,不惹一丝尘埃;未点而朱的薄唇,呵气如兰。
无笙自知她的目光过于流连,有些失礼,便收回目光,微微垂下头。
殊不知凤歌也在细细看着面前这位女子。
好一位清丽绝色女子,青丝松松挽就,远山眉青藏着浅愁,一双明眸如星辰,熠熠生辉,红唇微微抿合,一袭素衣,整个人就像是屏风里的远山,让人心生向往。尤其是身上的淡淡药香,明神静气。
许是自己一个人久了,沉如古澜的他竟然也像十六七的少年一般,慕色而少艾。
凤歌浅浅一笑,拂一下袖子,眸色如旧。
“不知姑娘是何人,怎么会闯入在下寓室。”凤歌原本已经在屏风中沉睡许久,斗转星移,时光飞逝,在这人世间就这样,却被无笙唤醒,不知道又会有什么纷扰。
“我是大祁相府谢无笙,不是霍城派中人。”无笙猜的没有错,此人果然与九溟刹有牵连,不然怎么会知道水晶薄刃与霍城派有关。
“大祁谢家?真的是好久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了,想来是西蜀谢宗的分支吧。“凤歌思忖一会儿,接着说道,”既然是谢家女子,为何会来到此处?“
无笙不知面前此人是敌是友,却被此人身上温和善良的气息所吸引,藏在心底的秘密即将脱口而出。
不行,她着了魔,被此人给迷惑了。
看着面前女子纠结痛苦的样子,凤歌浅浅一笑,宽慰说道,“姑娘,莫惆怅,我只是好奇你手里那把水晶薄刃,无其它恶意。我已经不在世俗好久了,若是打搅姑娘,凤某在此道歉。”
“没,没有,只是我这段时间太累了。”无笙有些惊讶自己为何会如此。向来稳重的她行医救人无数,早已经习惯了与男子相处,却没有这般心乱着慌。
“累了,就稍事休息一会儿。世间的事情那么多,总要慢慢来。”凤歌一挥衣袖,无笙便觉一阵甜香袭来。
不好,她怎么能够如此大意。此人出现在这里原本就是危险,第一时间就应该将他制服,自己却……
无笙身子一软,便要倒下。
凤歌一把扶住,将她抱了起来,朝屏风走去。
走过紫晶髓的时候,垂眼一看,一簇簇水晶旁边,银色透明的小花正露花苞,心中蓦然一动。
这不是活死人医白骨的绛火草么?他沉眠之前,不是已经将其如数毁去,怎么又生长了许多。
想着,便要用掌力毁去这些绛火草,倏忽看到怀中女子的倦容,有所了悟。
原来她来这里,是为了种绛火草。
这是霍城派的密地,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即使她是西蜀谢宗的后人,也不是一个女娃娃能够知晓的。
她是如何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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