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与沈寒寒二人缓缓靠近草房。
越发觉得心中异样。
陈七鼻子轻轻嗅嗅。
“血腥味。”陈七喃喃道。
“不好!”
陈七突然反应过来,冲向草房门前,发现门是虚掩,一推便开。
入眼,陈七心中一惊。
地上血流成河,三个尸体躺在屋子里。
一中年男子,一妇人,竟还有应是刚上私塾年纪的孩童。
陈七见到眼前景象,实在难掩心中怒气,拳头紧握,后槽牙咬的咔咔作响。
“这......”沈寒寒跟着张望一眼,也被眼前的状况惊到。
“灭门。”陈七沉声道。
“究竟是何人这么狠心,连孩子都受牵连。”沈寒寒眉头紧皱,深深叹一口气。
“廉府的人。”陈七咬牙切齿道。
“那廉府的黑衣刀客,就是他放进去的吧。”沈寒寒说道,“送完之后,被杀人灭口,惨死家中,因为死人才不会泄密。”
陈七没有接话,缓缓抬起脚迈进房屋。
这草房不大,一眼便可尽收眼底。
床榻上的被褥很是整齐,但桌旁的锅碗瓢盆被摔的到处都是。
中年男子,想必就是老高,靠在墙边。
那妇人想必是他的发妻,趴在桌上,鲜血已经浸湿她整个衣服。
那孩童则是躺在地上,身上也带着长长的伤口。
“有争斗过的痕迹。”陈七看着眼前的状况说道。
他那双眼睛,仿佛能穿过时间的界限,看到当时的打斗。
这三人的脸上都有除致命伤之外的痕迹。
加上地上散落都是的锅碗。
“他们一定反抗过。”沈寒寒也看得出来,“会不会还是仙居楼的杀手。”
“不会。”陈七摇摇头说道,“若是那些人出手,对付这样的普通人,还有妇孺二人,不会有争斗。”
“也是。”沈寒寒点点头,“一招便可毙命,连身都近不了。”
“嘶。”陈七用力的砸一下自己的脑袋,“这真凶的路数,实在捉摸不透。”
陈七伸出颤抖的手,缓缓的将那孩童还未闭上的双眼合上。
“报官吧。”陈七深深叹口气,站起身子。
沈寒寒出门与车夫言语两声。
那车夫知道问题严重,驾的一声疾驰而去。
陈七站在屋中,继续查看可能遗漏的细节。
“从一开始的严公子到严掌柜,现在又突然多了三条人命。”陈七站在门旁思索着,“但除了严公子,剩下的这些人,仿佛都是为了遮掩消息。”
“他们永远都快我一步,从葛二身上查到严掌柜之时,他已身死,顺着查到孔如风,再盘查今日送菜老高,也已经身死。”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的举动而做出举措。”
“究竟是何人,能掌握我的一举一动,并且提前预防。”
陈七不解的同时,已经将三具尸体摆放在一起。
随即从腰间拿出短刀,撤去三具尸体的衣物。
“除脸上的淤伤外,各自有其致命伤口。”
陈七整日除查案外,在自己房中研究甚久仵作验尸之法,虽只是三脚猫的功夫,但也可稍稍班门弄斧一番。
“老高胸口有利刃穿透,看这伤口,是匕首所致。”陈七伤口查看半天,突然看一眼自己手中的短刀,“与这尺寸一般无二。”
“其发妻脖上有刃口,想必因此致命。”
“至于这孩童。”陈七眼神飘过一丝阴翳,“没有伤口,却被人扭断脖子。”
“三种死法,但可看出是一人所为。”陈七站起身子道。
这时沈寒寒走进来。
“报官了?”陈七问道。
“是。”沈寒寒回答道,“车夫已经去了,路程,估摸着一个时辰便可来回。”
“好。”陈七擦擦手上的血迹,“老高胸口的刀伤是自上而下的进入,那人应比老高高上一些,约莫八尺。”
“看妇人脖上之伤,划痕窄细,说明身怀武功。”
“那杀手可能找到?”沈寒寒疑问道。
“难。”陈七摇摇头道,“此人若是随处寻的刺客杀手,此时早已逃之夭夭,想要寻到他,如同大海捞针。”
“那该如何是好?”沈寒寒有些着急道。
她虽然事事不上心,但不代表没有良知。
此刻三个无辜的生命就此陨落,其没有瞑目的脸就摆在面前。
无论是谁都难掩怒气。
“交予县衙,我们准备回去。”陈七退出那间房屋。
“回去?”沈寒寒不解道,“不继续查了?”
“不了。”陈七摇摇头,“已经有些眉目,现在就差最后一环。”
“你已经知道背后的主使是谁了?”
“不敢断定。”陈七沉重的点点头,“但十有八九。”
“那为何还要回去,趁胜追击赶紧抓啊。”沈寒寒大臂一挥道。
“还没法确认,还差最后一步。”陈七沉声道,“现在说出,会打草惊蛇。”
“而且,我还有一个,能让真凶伏案的好场合。”陈七眼神微眯着说道,“后日,应是祭祀大典吧。”
......
陈府。
此时已经入夜。
陈七蹑手蹑脚的回屋,不想惊到旁人。
而沈寒寒则是想不到的执拗,说是护卫一日,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干。
她坐在陈府的房梁之上,衣带飘飘。
一改往日张狂模样,眼神里满是轻柔,看着天边的方向。
直至外面打更的,一声啰声响。
子时到。
那道身形突然消失不见。
说一日,便就是一日。
而陈七也感受到房顶消失的身影,心中的疙瘩落下一块。
但翻来覆去总是难以入睡。
这一夜,枯燥难熬。
......
翌日晨。
陈俑接到城郊老高家被灭门的消息。
去陈七厢房,却发现房门紧闭。
意图在门外唤一声,但嘴微张,却没有说出声音。
这时侍奉陈七的仆人突然撞到陈俑。
“老爷。”
“他还未起?”
仆人赶忙回答道:“回老爷,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
“是嘛。”陈俑听后这才推开房门。
屋内很是整洁。
陈俑摇摇头,默默离开。
陈七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便坐到顺天府的衙前。
郭之辅哈欠连天,一身板正的上朝官服走到衙前。
突然看到坐在台阶上的陈七。
“哎呦陈大人,您怎么大早就过来了?”郭之辅赶忙上前把他扶起来。
陈七看着郭之辅觉得奇怪,“郭大人,今日可是有事,为何一身朝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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