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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严刑逼供苏来舟
    陈七面色阴沉,他从未想过如此关键的一环竟被人全然看了去。

    虽未曾看到面部,但依照他的推论,这官服锦衣,除陈七外别无他人。

    况且话而为实,陈七此时若是言语袁谏是公然扯谎,倒是自己有些理亏,言多必定有失。

    唯一的出路,就是赖,也只有赖。

    “鱼尾服?锦衣卫?莫非袁大人未曾看到那人面部?”陈七一脸疑惑的问道。

    “夜深,大雨,且又怕露了行踪,未曾见到,实在可惜。”

    “确实可惜。”陈七也叹口气道,“既没看到,袁大人为何认定那锦衣之人就是在下呢?陵凉州光是缇骑就近十人,这些先不说,若是江陵的锦衣卫赶来,那更是上百之数,为何偏偏怀疑到在下头上?”

    袁谏将手中折扇合上,砸在手心。

    “陈大人当然以执此言论,但你往日身为陵凉州的小旗,后又任总旗,我们怀疑到你身上也是情理之中。”袁谏认真道。

    “当然。”陈七点点头。

    “陈少爷身份尊贵,我们自然不得如何拷问,并且那锦衣究竟是何人也无从考究,故而,我们只能另寻他法。”袁谏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陈七看着心中竟隐隐有些发凉。

    但陈七怎能不知他想说什么,为自证清白,陈七只得先发制人。

    “既然你不知锦衣何人,但知县可看得真切,不如审一审苏知县。”陈七说道。

    “陈大人说的极是。”袁谏点点头道,“早在前几日,我们依然派人去陵凉州对那知县进行了审问。”

    陈七心中一凉,此事显然不像他说的那般简单。

    恐怕苏来舟已经被太子掌控在手中,并且一定被严刑逼供。

    陈七不知他是否将一切都说了去。

    “哦?”陈七故作镇静道,“结果如何?”

    “陈大人不妨猜猜。”袁谏卖个关子道。

    “袁谏,你看我等随你在此玩笑可合适?”三殿下没了耐心,直接问道。

    袁谏稍一拱手,继续说道:“不敢,审问两日,苏来舟只字未说。”

    “只字未说,只字未说。”大殿下直接拍案道,“只字未说有什么好拿来言语的?这种子虚乌有之事你拿到场面上说,不怕引人耻笑吗?

    袁谏立马跪倒在地拱手道:“回大殿下,这苏来舟口风极严,我等确实难以撬开,不过或是在下手段不精,不如让陈总旗来下手,其一可自证清白,其二还可看看能否问出点什么。”

    陈七手中蚕豆陡然间碎成粉末。

    而袁谏则是一脸看笑话的表情,死死的盯着陈七。

    “来人呐。”袁谏高喝一声,“把苏来舟给我押上来。”

    随即陈七可见两名兵士将一白衣男子架上来。

    这白衣上满是泥灰。

    这些不说,却是看见更多的血迹,在那白衫之上格外的显眼。

    而被架过来的苏来舟,却已然是虚脱的模样。

    轻轻喘息,双眼无神的看一眼陈七,就那一眼,便看向别处。

    陈七从那眼神中,看到的是默然,是陌生,是从未见过的陌生。

    他那一向打理的雪白的小髯,此刻泛黄且又染血。

    陈七心中揪痛,却又不得过分表达。

    “苏知县。”陈七站起身,迎上去道,“袁大人,让我审一事,终究是你一厢情愿,难道你不知我与苏知县向来交好吗?”

    “还望陈总旗此时能够不在乎那点微末之情,小人提醒你兹事体大,还是保全自身为好,不然恐有性命之危。”袁谏提醒道。

    “陈大人。”苏来舟看到眼前的陈七,稍稍喊一声道:呦,你也在京师啊。”

    “苏知县,怎沦落到这地步了?”陈七一幅轻佻的语气。

    陈七坐在苏来舟的身旁。

    苏来舟呵呵一笑,抬起颤抖的手臂道:“回陈大人,露了行踪,被人抓着把柄,怪不得旁人。”

    “露了行踪?”陈七疑惑道,“可是暗中做了什么勾当?”

    “冤呐陈大人。”苏来舟突然苦着脸道,“小人在陵凉州为官知县,这你自知,时间久了,对那来财难免有些抵挡不住。”

    “便私藏了些盐引,贪了些银票。”苏来舟沉吟两声道,“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陈大人可还记得兵部许宽?”

    “自然是记得。”陈七点头。

    “那许宽被大人送进牢狱,兵部许久未曾派遣主事,诸多事宜是由在下代劳的。”苏来舟目光躲闪道,“小人见那私炮坊中,火药甚多,估摸是应是没数,就......”

    “就拉了几辆马车,用来发财。”

    “事实便是如此,但没曾想此人,此人竟全然不信啊。”苏来舟指着袁谏说道,“这两日他严刑拷打,我已将所有事全盘托出,但他却非说我有事隐瞒,此人,此人是想屈打成招啊陈大人。”

    “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陈大人。”苏来舟顿时声泪俱下。

    陈七微微皱眉,那大雨夜,许宽分明未曾认罪,还呆在兵部好好的,但他苏来舟故意这般说,意思是袁谏并不知许宽是什么时候被陈七治罪的,如此便被他寻到一处时间差。

    加上许宽入诏狱后已经问斩,其余兵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不可将这些日子串联起来,导致此事无人求证。

    “可。”陈七点点头道:“既然袁大人让我审,那我就来审一审。”

    陈七转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诸位殿下,今日小臣现场审犯,不知可行?”

    “自是可以。”二殿下伸手道,“此等新鲜事,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准。”

    “陈大人可需刑具?”袁谏问道。

    “不用。”陈七摆手,“我自有手段。”

    “苏来舟。”陈七正经道,“袁大人说你有刻意隐瞒,不知他可说明你隐瞒何事?”

    “胡说!”陈七大喝一声,将苏来舟吓得一咯噔,“袁大人不说何事,难道是故意刁难于你吗?”

    袁谏皱皱眉,没想到陈七是这般审法,如此不是把自己陷于被动之地了吗。

    “陈大人......”袁谏刚想说道。

    “袁大人,本旗正在审犯,还望莫要打断。”陈七冷哼一声道。

    “苏来舟我再问你。”陈七继续喝道,“你说露了行踪,那不妨将你那晚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讲于我听。”

    陈七与苏来舟对视一眼,二人眼神之中坦露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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