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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独揽罪责于己身
    “是。”苏来舟擦拭一下眼角的老泪,喃喃说道:“小人与那兵部许宽私下多交集,只因小人早知他造私炮坊以敛财,便想向他讨份封口费。”

    “此番说的可是实话?”陈七板着脸问道。

    “是。”苏来舟点头道。

    “继续。”

    “无奈东窗事发,被陈总旗查到头上,那许宽是何等胆小之人,顿时慌张无度,前言不搭后语,被陈大人寻得缝隙,将其治罪。”苏来舟轻轻一笑道,“但好在他实在胆小,小人故作与陈大人亲昵,使得他未曾将我供出,这才逃过一劫。”

    “没曾想啊没曾想,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苏来舟自嘲的摇摇头道,“也怪我实在贪心,那日见大雨倾盆,生怕那私炮坊中的火药沾湿受潮,打算腾挪一下之时,见路上几近无人,便动了心思。”

    “许宽藏匿之数过于惊人,想着量大没有数目,便专程驾五辆马车,从郊出发绕行十里去那山旁。”苏来舟抬头看一眼袁谏,“如若袁大人真是从府上跟随,想必这点必定认同吧。”

    袁谏默不作声,只是微微低一下头。

    “袁大人估摸着就是绕行之时跟丢的吧。”苏来舟摇摇头道,“我再告诉你,那几个时辰发生了什么。”

    “五辆马车从城郊绕到山旁,那里放有足足有六车之数的火药,我到时,将那一箱摆放好再开山。”

    “慢着。”袁谏突然阻拦道,“苏知县你才是前言不搭后语吧,如若想贪污火药,为何还要专程摆一箱开山?”

    苏来舟皱皱眉。

    “袁大人。”

    “如何?”袁谏问道。

    “我本以为你思绪缜密,为何连这点小小的事儿都想不通。”苏来舟啧的一声道,“你也说了,我既想贪这数车火药,自然不得让人寻到我头上。”

    “那山挡路,若想去山后村需绕行数十里,本就在开山之列,我只需向兵部递交文书,上面自会批文,旁人不知但我知,那山内有崎岖风洞,只要寻到几处薄弱之地,很是简单,故而上报六车之量,却用一车之火。”

    “剩下的五车,我可安然享受,往日许宽用的就是这种法子,但是他终究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连那一车都要省,被抓也没什么话说。”

    “苏来舟啊苏来舟。”二殿下拿着书册轻轻在手心中砸着说道:“小小陵凉州,为官者便是这等模样,当着诸位皇子之面,也敢如此嚣张言语。”

    “小人并非嚣张。”苏来舟眼神透过一丝绝望、阴翳,低声道:“袁大人的两日重刑,小人已是无力抵抗,生命之终,只是打算把那日真实情况说出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小人咎由自取,自始至终不过是我一人之过,怨不得旁人。”苏来舟这些话,在旁人听来再正常不过,不过在陈七听来,却是别有说法。

    “故而今日之后,无论是在京殒命,还是押入大牢,都不过是苟延残喘,与其纠结于此,不如放在她人身上。”

    陈七在案下紧握拳头。

    苏来舟的这些话,分明就是说给陈七听的。

    今日之后,苏来舟能保住性命都已是恩惠,更别说其他。

    所以他让陈七关注她人,分明就是让他好好照顾苏叶。

    “如我身死,便在阴间看着,将这阳间事全部看在眼里。”苏来舟呵呵说道,“如若不是我心中所想,终是会化为厉鬼,来寻到各位头上。”

    “大胆!”袁谏折扇一合,喝道:“胆敢威胁诸位皇子,此乃大逆之罪,来人,将此人舌头给我割了去。”

    “慢着。”陈七伸手阻拦道。

    “袁大人莫急,此人多罪并身,还有诸多事需要严审,他身为陵凉州的官,按规矩也应该由我惩办。”陈七转身拱手道,“各位殿下,不如将此人打入诏狱,动用锦衣卫之。”

    “我看可以。”三殿下点头道。

    “三殿下不急。”许久未曾出声的杨煦说道,“这一入诏狱,我等也就无权过问,恐会生恙。”

    “杨大人好大的胆子。”陈七皱眉道,“锦衣卫代表的乃是圣上之权,这诏狱也是专程为锦衣卫所设,他身为知县,理应受锦衣卫管控,但杨大人这番话,分明是没将圣上放在眼里啊,难道事入圣眼,却不合你意?你又可是有别的什么算盘,不想传到圣上的耳朵里?”

    陈七连连发问,打得杨煦措手不及。

    使得诸位皇子也纷纷点头,饶是太子也不敢有所言语。

    狐假虎威之说,陈七借的圣上之面,他们也不敢反驳。

    “圣眼之下,诸事无所遁形。”陈七深深舒一口气道,“方才苏来舟所言,我觉得可信的言语居多。”

    “陈总旗别慌啊。”杨煦再次打断道,“这事还有诸多疑点,为何急着押入诏狱呢。”

    陈七心中一紧,心道果然还是搪塞不过去。

    “袁谏分明看见那五辆马车,再由一名飞鱼服的锦衣卫给带走,这点还没问清楚,怎么就急着押回去了。”

    “那飞鱼服之人是小人雇佣之人。”苏来舟不等陈七回应,便直接说道。

    “雇佣?”袁谏冷哼一声,“一个小小知县,可与锦衣卫互通,你若是将那人说出来,恐十人缇骑全活不成了。”

    “呵呵,袁大人想多了,真正的锦衣卫我自是无法互通,当前的陵凉州小旗官,便是昔日陈总旗的麾下福子,刚正不阿。”苏来舟低头说道,“那锦衣卫的官服,是许宽所制,专程用来走车,披上这官服去哪都如入无人之境,披衣之人,不过是死囚罢了。”

    “死囚?你将那死囚拉来对峙看看。”

    “我以好处利诱,他自当遵从,事后为封口,再反悔不认,他到死也只是被我利用办了一件事而已。”

    苏来舟将话说的很死,所有罪责皆揽在自己身上。

    “你。”袁谏心中一气,竟是一口血从嘴角流出。

    陈七眉头一皱,看来他并非表面风光。

    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便经历入狱,净身,再查探,在陵凉州江陵府京师之地徘徊,身体已垮,加上苏来舟言辞相激,竟是气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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