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景王妃,让元决去安排了对南安侯府的监查,叶欢颜便让月影传了对姬赟的处置谕令。
景王侧妃云氏谋害景王妃与世子未果,被发现后心生歹意行刺景王,其罪当诛,废出皇室,赐自尽。
姬赟伙同其母和母族谋夺王位,谋害嫡母嫡兄,与母同罪,去除玉蝶逐出皇室,赐死。
云家抄家,举族流放。
这些处置很快传出宫外,算是针对关于景王重伤的原因一个解释,消弭了许多臆测。
可如此一来,便又因此扯出一些零零碎碎的揣测来。
如今外界还不知道景王的情况,只以为和传言一样重伤,可既然是重伤垂危,那对于姬赟的处置便只是公主一个人的意思,而不是景王的意思。
景王疼爱这个儿子不是秘密,既然景王不是姬赟所伤,便是景王醒来后,怕也不会重惩姬赟,起码不会处死,只会问罪侧妃和云家,。
可如今公主却对姬赟如此重惩,不仅逐出皇室,还赐予死罪,究竟是景王真的无力回天,还是公主罔顾景王的爱子之心,擅专处死了姬赟?
或者说,公主是借此机会震慑景王?毕竟任家被查的事情不是秘密,早上胤太子去了一趟景王府,之后就派人查封任家,不知道要做什么,景王妃后脚入宫,估计是去求情,这景王妃才出宫不久,公主便擅自处置姬赟了。
不管景王能不能好起来,她这样,确实是足够彰显威慑的,难道说景王如今权盛,公主心中不满,意欲趁此机会打压景王夺回大权?
那岂不是说公主打算让胤太子摄政的说法是真的?也知道,派人查封任家的,是胤太子……
一时间,郢都又开始风声鹤唳,好不热闹。
叶欢颜都不知道,她就下了个谕令处置姬赟,就有引来这些闲碎的言论,这些人还真的惯会胡思乱想。
叶欢颜轻笑一声,眉目间却冷冽暗沉:“只怕是有人趁机引导的,我处置姬赟,倒是给了他们火上浇油的契机了。”
如此,她明日不上朝表明态度都是不行了。
不过若是如此,背后引导风向的人还真是心急啊,见缝插针,任何机会都不放过,这么说来,此人是坐不住了,一心想让朝堂皇室内斗不休。
是上官铎和荣随之?还是宇文烬?
或者还有藏的更深的人?这个可能性倒是不大。
所以,应该不是潘昌勇,除非潘昌勇生了反心,可这也不可能,而且他如今还不在郢都,远在南境,许多事情掌握不住,只怕如今还不知道景王的事情,便是安排了人,也不可能这么迅速就有了动作。
月影询问:“主子可有打算?”
叶欢颜哼笑道:“我能有什么打算?难道还能出去一个个的解释我不是这个用意?谣言这种东西,一旦有了便是洗不清的,等着就是了,等我明日上朝,等王叔好起来一如既往,自然不攻自破。”
她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笑着:“不过突然有了这么一出,元决派了人去藏于坊间暗查散布流言的人,应该能有所收获。”
本来早上流言四起的时候,元决就派了人去暗查散布流言的人,可那些人散了流言定然已经全身痛查无所查,正是难寻源头的时候,竟然还卷土重来了,岂不是就是自己送上门了?
月影点点头:“那就先不管了,反正也掀不起大浪。”
“姬赟那里就交给你处置了,安排好一应事情,待晚些时候,你亲自带姬赟离开送去景王府,让王叔见一见,便派人把他和他的妻妾儿女一并送去东境。”
“让那边的人妥善安置他,旁的都是次要,唯有一点最重要,我不希望他有任何兴风作浪的机会。”
“好,属下知道这么做。”
应下此事,月影又有些不解:“主子不打算让外面的人知道景王已经性命无碍了么?就这么任由他命危的消息肆意流传?”
若是澄清这一点,其实也能免去许多麻烦。
叶欢颜勾唇一笑,眼中却涌动着暗芒:“若是澄清了这一点,让那些人知道王叔已经脱离危险,岂不是少了许多好戏?就这么放任着吧,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月影懂了,不再多问。
……
因为元决派去任家的不只是禁军,还有景王世子一起去,任家知道事关重大,很配合盘查,这才半日便有了结果。
景王重伤的消息,任家确实传了出去,且也牵涉了宗室。
昨日去景王府的是任家当家夫人,而任夫人的女儿是皇室旁支鲁王府的世子妃,所以此事昨日鲁王府也知道了,虽然还没查到散布流言的人,但是既然任家将消息传到鲁王府,又闹得满城风雨,此事若说和两府无关,叶欢颜都不信。
如此一来,事情就牵涉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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