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章菲菲忽然觉得耳边的喊声哭声刺耳得令她头疼欲裂。

    里面的人不太高兴，“怎么的，菲菲姐，你说停就停啊，老子没乐子了，怎么算呢？”

    章菲菲转身走了进去，接着里头传出几声耳光的声音，随后章菲菲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人家女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么，你这样让他们怎么放心给方老板做事？”

    “是，是，”许是搬出了方老板，那俩男人低眉顺眼地道歉，“那今天先这样。”

    然后示意那些女孩子先离开。

    章菲菲满面怒容地出来，看都没看姜月华一眼就出了厂子的大门。

    姜月华追了上来，“菲菲姐，你能不能把事情的始末告诉我？”

    “花花，你真是不死心啊，”章菲菲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行，我全部告诉你，不过你要是后悔了，我可帮不了你。”

    “谢谢你，菲菲姐，”任何后果，姜月华担着，她只求过个安稳的日子，而不是提心吊胆着。

    粱枫好不容易在学校安顿下来，更不能让自己的事情影响了他。

    回去时，章菲菲一直没喊三轮车停下来，走了半路，问道，“你还记得我身上的乌青吗？”

    “嗯。”

    “我们这次去海边拍照，已经有一部分女孩子跟过去了，选择的时候，有人害怕，恐惧，呼救，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场景，”章菲菲说着双手环住双臂，“我当时

    和你一样愤怒，但我知道我不能冲动，于是，我上次用自己换下了那些畜生，没有想到他们会下手那么重。”

    姜月华听得头皮发麻，仿佛爬满了无数的小虫子，“你救了她们？那说明你心里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

    “有用吗？”章菲菲苦笑道，“一点儿用没有，那些人简直变态，他们折磨我的时候，那些女孩子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话，更没有人帮我一下。后来我知道，毁了她们的，不是方老板，而是她们贪财的**。”

    没有想到那身乌青竟然是这么来的。

    姜月华无法想象章菲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折磨的样子，“菲菲姐，你信我吗？”

    “你要干什么？”章菲菲问道，“如果说帮我，大可不必，我习惯了，也需要钱。”

    “我不是为了帮你，我想自救，”姜月华深知这背后是个什么样儿的利益团体，“我开内衣店，是为了让更多女性做舒服的自己，自信的自己，而不是让他们穿着我设计的内衣糟蹋自己。”

    “事到如今，我还有退路吗？”章菲菲自嘲道，“不过我得丑话说在前头，我没了工作，你得养我。”

    “你那么贵，我养得起不？”姜月华调侃道，“你可是现在炙手可热的模特。”

    “你少来。”

    许是那句‘还有退路么’给了姜月华更多的信心和勇气，回到店里，她就让章芸芸带孩子去她家了。

    “咋回事？”章芸

    芸刚才听到姜月华让小徐把店关了。

    “姐，我大意了，”姜月华为难道，“和方成儒合作，可能就是个陷阱。”

    “什么陷阱？”

    姜月华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我现在怀疑方成儒是接着和我们合作做掩饰，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不可告人？”

    “怕是把这些女孩子输送到港城去……去……”

    章芸芸急了，“去干啥呀？”

    “去站街。”

    章芸芸眉头紧皱，“嗯？”

    “不懂？”

    章芸芸摇头。

    “就是红灯区，站街，别人给钱，他们就陪……睡……”

    章芸芸眼睛都瞪圆了，“不可能吧？”

    “菲菲姐说去了海边，大概就是港城那边的海边，那边可是花花世界，最开放的地方，”姜月华解释道，“举报是没有办法举报了，毕竟咱就只有菲菲一人的话当证据，所以我想了另外一个办法。”

    “说说看，”章芸芸撩起衣服喂奶。

    姜月华深思后说道，“我想找人举报我们偷……税……漏……税。”

    “什么！”章芸芸不知道是不是被咬了一脚，叫声很大，吓得小宝哭了起来。

    她便抱着孩子去屋里哄着去了。

    姜月华深思熟虑，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等到章芸芸出来，她眼中的坚决更甚之前，“芸芸姐，这次的事情和学校的孩子有关，事关学校声誉，粱枫不能在一所坏了名声的学校工作。”

    “牵连很的这么广吗？”章芸芸这才意识到姜月华

    的打算是有原因的。

    粱枫所在的中学是县城里最好的，如果闹出女学生集体辍学，的确是个很不小的打击。

    “如果这样，一切可能都要重来，”她提醒姜月华。

    “我知道，”姜月华感激地握住了章芸芸的手，然后说道，“下午我给瑶姐打电话，然后就去税务局。”

    “好，”章菲菲应声。

    账目是肯定没问题的，他们是合理避税，不过，这事儿只要是税务局插手，和姜月华有合作的公司也都跟着被查。

    尤其还是新辉商贸这么大的公司，自然是税务部门最喜欢的审查对象了。

    姜月华让瑶姐给厂子里放了假，然后去邮局打了匿名电话。

    傍晚的时候，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就上门了，一通‘收笼’，所有文件都被带走了。

    至于省城鑫辉商贸公司，也没见得有多少好。

    “姜月华的店被人举报了？”方成儒不太相信，忙问工作人员，“同志，是不是搞错了，县城的店出事，和我们鑫辉有什么关系？”

    “我们找到的合同里面有和你们合作的，偷税漏税，那可是违法的，方老板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方成儒不仅懂，而且还非常懂，毕竟他是靠着什么发家，心里清楚。

    突击而来的工作人员带走了所有的文件，这让鑫辉商贸一下子就停摆了。

    方成儒恼得一把挥掉桌上的电话机，脖子上青筋横暴，“小孙。”

    “老板，”秘书小孙战战兢兢地应答

    。

    “云峰县，”方成儒庆幸还有生意是在云峰县默默地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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