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的香甜在慕怀姜的唇齿中化开。
像是吃了一块老冰糖。
让人回味无穷。
沈莞宁反应过来之后,她一手抵住慕怀姜的胸膛要起身。
她的朱唇刚刚离开慕怀姜。
慕怀姜一手掐住她的柳腰,将她圈了回来。
这吻来的热烈而绵长。
沈莞宁身处氤氲的水汽中,身愈发的晕晕乎乎。
慕怀姜方才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他想试图在她身上找寻更多她的影子。
可他越是清醒的意识到,他要找寻的时候,他越是找不到。
沈莞宁挣扎的拍打着他的胸膛,但没用。
直到慕怀姜彻底放弃,松开她,她从得以呼吸,解脱。
沈莞宁双眸湿漉漉的看着他。
有时候她真是弄不清楚这个疯批到底在想什么。
之前因为验了她的身,知道她不是处子之身,嫌弃她。
现在又做这些是为什么?
沈莞宁有些后悔,早知当初演心理医生的时候,就应该多做做功课,学一学心理。
说不准还能用来对付这疯批。
慕怀姜坐在木桶中,回想方才老冰糖的味道,再看眼前的人。
她不是她。
她早就死在蛮夷的手中了。
忽然慕怀姜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他道“醒了,就滚。”
沈莞宁念在慕怀姜又救了她一次,这次没再和慕怀姜计较。
她起身,忙从药浴中出来,看到屏风里的竹架和木案上并没有她的衣服。
她转身双手挡在身前,问道“请问王爷,妾身的衣服在哪?”
她总不能就这么光着身子跑出玉清阁吧?
慕怀姜抬起眼皮,用下巴指了指木案上的衣袍。
沈莞宁俯身道谢。
她走过去,抖开那衣袍。
这衣袍奇大无比,是竹水绿色的,一看便是男子的衣服。
她抬起头悄咪咪的看一眼慕怀姜。
这难道是他的衣服!!!
他竟然肯借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爷青回啊!
这疯批竟然让她有一丝丝的感动。
沈莞宁知道自己之前的衣服湿透了,穿上出去一吹风一定会感冒。
她拿起白帕胡乱擦了一下水珠,也不管这衣服是不是太大了,她拿起就往身上套。
一切穿好后,她转过身,又俯身行了一礼“妾身多谢王爷。”
“滚吧。”慕怀姜没好气道。
沈莞宁也不与他计较,点了点头,甩着两个像唱戏的衣袖,出了屏风。
她出去后,慕怀姜也从水中出来。
这药浴有些凉了,他不想泡。
慕怀姜走到窗户口,身后掀开黑帘的一角,看着外头天色微沉下,沈莞宁穿着他宽大的衣袍,甩着袖子,哼着他没听过的小曲,出了玉清阁。
直到人影消失不见,慕怀姜才将帘子放下。
阿山叩门道“王爷,那晚的红衣男子的身份查到了。”
慕怀姜已穿好衣袍坐在四轮车里。
阿山进来道“那红衣男子乃是药谷之子益弘济。”
慕怀姜转动四轮车转过身来,看着阿山,问道“药谷的老谷主不是隐世多年,一直未娶吗,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儿子?”
阿山垂眸道“属下也不知这益弘济是药谷谷主的亲儿子还是义子。”
“怎么说?”
“属下派去的人追查到药谷的人都叫着益弘济少爷,但一直未能追查到老谷主的消息。”
老谷主乃药谷神医,对药理十分熟悉。
什么疑难杂症奇毒妙药,在他手中都不成问题。
当年慕怀姜出事后,阿山带领王府的兄弟,找了老谷主许久都未能找到老谷主人。
七年前,便有传闻,有的说老谷主逝世了,有的说老谷主隐世人间,还有的说老谷主被蛮夷的人抓取炼药了。
但这七年间,阿山寻遍各地,确实没有找到老谷主的踪迹,而今怎么会冒出一个老谷主的儿子?
“还查到了什么,他怎么会认识‘沈清羽’?”慕怀姜问。
阿山摇头道“这个属下还未查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益弘济的身份是没错的,他应该也很懂药理。”
慕怀姜手指轻轻叩着四轮车的扶手,想起“沈清羽”曾说过,她曾拜名师学习药理,会不会就是这个益弘济?
“沈清羽”只是沈府家的普通庶女,益弘济若真是得了老谷主真传,又是老谷主之子,他怎么可能随便收徒?
“继续查,将‘沈清羽’和益弘济的关系查清楚。”慕怀姜命令道。
“属下遵命。”
……
宫中皇后曹云岚带着芙蕖一路跑到皇帝的宣政殿。
门外的公公将皇后拦下“奴才参见皇后娘娘,这会实在不巧,皇上正在召见军机大臣,吩咐了不准任何人入内。”
内侍公公瞧见皇后这幅样子,心中不免一惊。
但这抹惊讶转瞬即逝。
到底是在御前伺候的,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
就算心底再震惊,脸上也能维持出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来。
皇后曹云岚将方才一路上酝酿好的泪意忍下道“本宫有急事面见皇上,还请通传一声,此事和南安王有关,不是能耽搁的起的。”
内侍公公听到南安王三字的时候,不免认真了起来。
皇上格外重视南安王,单反他的事,皇帝吩咐了都要第一时间禀报。
于是内侍公公俯身行礼道“烦请皇后娘娘稍候片刻,奴才这就进去通传。”
“好。”
公公进去后,芙蕖上前又帮皇后娘娘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不过片刻时间,宣政殿内的大臣陆续出来,向她行礼。
但凡瞧见皇后如此模样的,都不由地一怔。
之后内侍公公出来,俯身道“皇上让娘娘您进去。”
曹云岚酝酿泪意,她慌慌张张的进了宣政殿。
“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此时的曹云岚与方才站在殿外的曹云岚判若两人。
她哭喊着进去,上前伏在皇帝慕嘉荣的腿上,哭的梨花带雨道“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若不是凤仪宫里的宫人忠心护主,臣妾今日就再也见不到皇上您了。”
慕嘉荣看到皇后发髻松乱,衣服上也有许多破口,顿时严肃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姜儿,是姜儿要杀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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