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
慕容青和算着日子,萧承泽看上去已经等待不了太长时间了,很快,这个天下就要易主了。
很快,他就要致谢南朝于死地,然后将洛禾据为己有。
所以说他骨子里流的血,终究是和慕容弃一脉相承的,卑鄙,无耻,趁人之危。
可是这又如何,只要能让他和洛禾在一起,他便心满意足了。
甚至,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洛禾今日也安稳的很,看来是快要接受自己了,眼看着期待的生活就在眼前,慕容青和心里的希冀更多了些,脑海中满是对于未来的向往。
而皇宫中,萧承泽又一次来到了景明帝的寝殿,目的是为了传位诏书。
在大虞国,若是没有圣上亲笔书写的传位诏书,那这继位便是名不正言不顺,是要遭受世人的唾骂的,所以萧承泽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唯一缺的便是景明帝手里那份传位诏书。
只是到现在,景明帝都不肯动笔。
萧承泽的心腹也渐渐丧失了耐心,甚至有些埋怨萧承泽的操之过急,过早的架空了景明帝的权力,又如此对待景明帝,难免让景明帝心生怨怼,这传位诏书来的可就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
萧承泽却不管这些,他现在可是这整个大虞国最尊贵的人,就算没有景明帝的传位诏书又怎样?他就算明日便登基,又有谁敢说什么?
就算有敢开口的,那斩了便是。
一想到能够掌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萧承泽心里就无比的膨胀。
“诸位大人,明日……传位诏书就在眼前,随本王进宫着一律赏官赏金!有谁愿意同去?!”
“臣等愿追随宁王殿下,万死不辞!”
“宁王殿下一表人才,本就是这帝位的不二人选,我等一直都相信自己的选择,明日的传位诏书上写的一定是殿下的名字,臣等愿意与殿下同甘共苦!祝贺殿下,大业将成!”
“祝贺殿下,大业将成!”
一时间,底下大臣一片迎合,萧承泽仿佛处于云上端一般,眼中满是自己黄袍加身的尊贵模样。
嘴角上扬,萧承泽不由得已经开始幻想登基后的日子,到时候,自己先将最碍事的谢家给连根拔起,至于萧承瑜,他要让他好好活着,对于从小就是太子的他,只有让他继续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好让他看看清楚,就算你从小便占着那个位置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要向本王低头?
这天下,终究是如他所愿啊!
慕容府。
慕容青和已经将萧承泽的计划铭记于心,其实并没有任何复杂之事,而他所要做的也不过是附和众大臣,好让景明帝知道,现在整个朝廷上下都已经被萧承泽所笼络,就算景明帝不同意为萧承泽写传位诏书也是无用的。
只是他总是担心会有变数发生。
可是最大的变数——谢南朝现在已经不在安阳城了,更何况,就算谢南朝真的在皇宫有所安排,自己手里还有洛禾。
到时候,只要洛禾在自己手里,谢南朝便不能放肆。
“青和……”
慕容青和猛地扭头,一身素衣的洛禾迎面走来,脸上不施粉黛,少了几分血色,却更显得娇弱,总是引起他的怜爱。
拉住洛禾有发凉的手,慕容青和柔声开口,“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洛禾淡然看了慕容青和一眼,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慕容青和表情顿住,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了?难道你有什么心事吗?”
耳边是温声细语,慕容青和心有些乱。
洛禾看在眼里,轻笑一声,“再不说的话,恐怕就没机会了呀。”
慕容青和神色一凛,慌张地站了起来。
洛禾却分毫未动。
直到慕容青和试探着问了句“什么意思?”洛禾才起身,眨了眨眼,“没什么,只是这些天我有些想起来之前的事情了,想着若是完全想起来了,就不用听你说了呗。”
想起来……
慕容青和心里慌了,怎么会想起来呢?
那服药明明每天都有给她喝,怎么会想起来呢?
“你……都想起来什么了?”
“唔……”洛禾轻点手指,似乎回忆了半晌,这才说道“想起来,自己好像会武功。”
慕容青和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这个。
那看来没什么问题,武功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肌肉记忆,他能篡改得了洛禾对于往事的记忆,却改不了她身体上的记忆,所以能回忆起自己曾经会武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乖。”慕容青和摩挲着洛禾的手指,道“明天我有事要忙,但是等明天过后,一切都会好的,到时候,我就带你住到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相信,只要没有谢南朝,洛禾总有一天会爱上他的,他可以等。
洛禾看着慕容青和,不知道为何,慕容青和总觉得洛禾的这个眼神有几分陌生,只是听到接下来的一声“好”之后,慕容青和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有什么,比她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还要满足的?
大概是没有的。
总算将慕容青和推出了房间,洛禾方才安定下来。
这些日子她表现很好,慕容青和对她的守卫也越来越松散,再加上她早就已经打探清楚了周围的布防,所以洛禾轻而易举地翻出了院墙,在斑驳夜色中,朝着某个方向疾驰而去。
翌日。
皇城一片威严,萧承泽整装待发。
文武百官成列,兵将开路,而萧承泽,则端坐在轿辇上。
景明帝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摆在了龙椅上,昏暗的大殿里随着大门的响动终于照进来了一丝光亮,景明帝被刺眼的光芒照射的睁不开眼睛,用手去掩,缝隙中,他看到萧承泽穿着明黄色的衣袍大步走了进来。
终于,还是到这一刻了。
逼宫。
“父皇,您身体欠佳,儿臣已得到众多大臣的支持,还请父皇,赶紧拟定传位诏书才是。”
景明帝眼里模糊,可心里却不糊涂。
他知道,自己这诏书上只能写一个名字,那便是萧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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