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青年的背后还跟着三个同样很年轻的小伙子。
他们意气风发,眼睛里冒着光,身上带着一股子朝气,以及勃勃的生机。
“你们……你们有事吗?”
王定贤以为这几个小年轻找他有什么事。
“你不是在迎接富商李响吗?我就是李响。”为首那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小子笑着说道。
“你……你是李响?”
王定贤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觉得上天仿佛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别闹,你们这些社会闲散青年,别没事找事啊!”王定贤看了一眼带着一丝社会气息的程远,随即猜测,这几个小子可能是没事闲的,在他这找乐子呢!
“我真的是李响。”李响微微皱眉,有些无奈,只怪他太年轻。
“你要是富商李响的话,我把这块木牌子给吃喽,别在我这找存在感啊!小心我削你。”王定贤没好气地说道。
驻足在此的老百姓,在看到这一幕后,也都跟着哄笑起来。
他们也把这四个小年轻当成了喜欢搞怪的盲流子。
李响无奈地摇了摇头,右手向上衣拉链里面的口袋掏去。
“你要干什么?掏家伙是不是?我告诉你,君子动口不动手。”王定贤做了个戒备的姿势,双脚微微踮起,随时准备脚底抹油。
李响掏出来的,是一张四四方方的黑白小卡片。
没错,这是李响的身份证。
王定贤拿过李响的身份证,认真地检查了好几遍后,终于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北省富商李响。
“原来您真的是李先生啊!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
“小事小事。”李响摆了摆手,并不想计较这种事情。
可是,身为社会青年的程远却不干了。
“你刚才不是说,如果我老大真是李响的话,你吃了这块木牌子吗?大家都想看你表演生吞木牌子的技巧。”
“没错,来一个。”
“给大伙表演一个啊!”
老百姓看热闹最不嫌事大,此刻纷纷起哄。
王定贤闹了一个大红脸,一时间也是骑虎难下。
“这……”
就在王定贤觉得无比尴尬的时候,李响说话了。
“程远,你少说两句?”
“好嘞。”
程远曾经身为十里洋场内有名纨绔,在改革开放之前,就只想着怎么玩。
但是现在,他的心里只想着赚钱。
李响能带着他赚钱,赚很多钱。
尤其是当他成功在尚海静安工行兑换了如此之多的真金白银之后,他早就把李响当做了老大。
平日里,他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但在李响面前,表现的一直都很乖。
李响胸怀中的远见卓识以及庞大的知识量,让他深深折服。
王定贤感激地看了李响一眼,心中颇为惊讶。
这四人当中,以李响年纪最小,可他偏偏就是这四人的主心骨,这的确有些耐人寻味。
几个人上了厂里的面包车,奔着城里行去。
“几位旅途劳顿,我先安排几位到招待所休息一下吧!王定贤看了一眼李响道。
“行,那我们就短暂地休息一段时间,晚上的时候和厂长会面。”李响一行四人颠簸了一天一夜,确实需要修整一下。
短暂地睡了一下下午,到晚上时分,外面忽然想起了敲门声。
李响睁开惺忪的睡眼,起来后,发现程远这小子不知何时,竟然又从床板子下面摸出一把枪来。
“谁啊?”李响轻声喊道。
“李先生,是我,我是安城第一钢铁厂的厂长包文华。”门外的声音比较浑厚,一听就中气十足。
李响匆忙起身,走到房门近前给包文华开门。
“包先生,久仰您的大名,进来坐吧!”李响说着话的功夫,开始打量眼前这位安城第一钢铁厂的厂长。
包文华是一位中年男子,看着四十多岁的样子。
他留着寸头,穿着一身西装,眼睛里一直冒着精光,一看就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家伙。
包文华走进房间,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程远也算有眼力见,赶忙起身给包文华泡茶,并给李响和包文华倒上茶水。
“李先生,咱们就开门见山吧!之前我通过师哥的那封信,已经大概了解了你们之间做的生意,这个生意确实不错,可以解决工人们手里资金紧缺的问题,但你们给的价太低了,我听说,圣京定点银行那里的兑换价格非常高。”
看来,这包文华是想和李响讨价还价啊!
上一世,因为贫穷,李响没少在市场上和大姨们杀价,讨价还价对于李响来说,手到擒来。
“我给的价格真的不低了,圣京定点银行今天的兑换比例大概是10.75,一张面值十元的国库券,就只能兑换7.5元人民币。”李响顿了顿,继续说道“而我给你们的价格是六元,这个价格虽然比圣京的低一些,但却省去了大家前往圣京银行兑换国库券的时间和车交路费。”李响风轻云淡,不动声色。
包文华听到这话,直接站起身来,扭头便走
临走前,他撂下一句话。
“如果你只能给我这个价格的话,那这买卖还不如我自己来做。”
包文华走后,房间内的氛围也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老大,这个包文华有些不好搞啊!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而且看他这意思,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和咱们谈。”
李响笑了笑道“那你可错了,我通过钟伟民书记了解过这个包文华,包文华为人强势,但却是一位十分正直的领导。”
“所以,他刚才说要自己来收购国库券,去圣京定点银行兑换的事情,根本不可能,那不符合他清廉的风格。”
李响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就算他想自己来做这个买卖,国家也不会允许,毕竟,各大国营厂的厂长都是公职人员,是不可以从事这种商业活动的。”
“那如果他委托其他亲戚来做这件事呢?”李牧忍不住问道。
“这个应该不会,一来,倒卖国库券这种事,在大多数人看来,本身就是一种钻空子的行为,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钱的买卖,寻常人没几个有胆量来做这个买卖,就算是包文华这种强势的人,也不敢让亲戚来承担这个风险。”
“二来,他的亲戚当中,又有几个能有咱们手里的钱多呢?整个安城,就算是有钱的个体大户,手里的财产估计都不会超过十万。”
李响喝了一口茶水,冷静地分析道。
“没错,我做这个生意心里面也直突突,生怕被当成资本主义,没收全部财产不说,被抓进去可就惨了。”李牧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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