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的点头,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濮阳宏浚轻咧了下嘴角,将手上的黑色哨子放回到了怀里,对着带来的人扬了下头:“后退十步,等!”
“是。”这些人很顺从的应答了一声,齐齐地后退了十步。
苏寒也不落后,马上举起手来挥动了一下,身边的人也听话地后退了十步。
濮阳宏浚依旧站在原本的位置,苏寒在退后时,还不忘拉了下他:“你站在这里等着挨咬呀。”
他此时的表情是万分的无奈,看她时很不解的问道:“你怎么命这么好。”
“啥?”苏寒被他的话给说愣了,眼睛灵动地转了下后点头:“你说得对,我就是命好,自清醒后,所认识的都是好人,福气好得挡都挡不住,嘿嘿……”
濮阳宏浚都无语了,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时他这杂乱的心情。
其实他刚刚的失态,早就被苏寒洞悉了,而且她清楚,这里面的原因是因为老龟。
待到再次站定后,她才小步的挪到他身侧,用手肘轻撞了他一下,在他看过来时,一副讨好样的笑问道:“说说呗。”
“说什么?”濮阳宏浚再是一愣。
族里也不是没有女子,可如她这般表情丰富,又古灵精怪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但不知为什么,无论她展现出来哪一面,他都只觉得新奇,却不讨厌,就算刚刚他因这突发的情况而生气时,在看到她那呆愣愣的,还一副诚恳样子的回话时,莫名地就消了气。
苏寒此时正微呶着嘴,向前方扬着头道:“那个雕刻。”
“你不知道?”濮阳宏浚强忍着笑意地问,这丫头怎么这么好玩儿。
苏寒摇头:“当时看到你们那吊桥柱子时,就只感觉眼熟,后来才想到,与我家老龟有些相似,不过刚刚站在那里我又瞅了瞅,对照着老龟的话,它还是比较威武的。”
濮阳宏浚扭头时,轻扬了下嘴角的笑意,让一边看过来的族中人,也都是一愣。
“你听说过赑(bì)屃(xǐ)吗?”他轻声道。
“真是呀!”苏寒惊讶得瞪大了眼。
“你听说过!”他被她此时的样子弄得再是一愣。
苏寒诚实的点头:“我相公与我说过。”
濮阳宏浚轻挑了下眉,抿着嘴的点了下头:“那你相公说得对,虽说是传说,但古人能认定,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而且还相传,玄雪离蛟本就与赑屃是亲缘,只因在下才疏学浅,从未见过传说中的赑屃,也只是从祖辈的书籍之中方能窥探一二。”
苏寒不由轻咧了下嘴,再扭头轻撇了下,内心骂道:不秀成语会死呀,笑话谁呢。
她再面对他时,依旧是一副谦虚的带着浅笑的模样:“那它俩谁厉害?”
濮阳宏浚再是一愣地看着她,这是个什么问题,让他怎么回答。
苏寒却轻耸了下肩:“你说的,它们原本就有亲缘关系嘛,那谁是谁的祖宗呀,可这长相也相差太大了吧,这也联系不到一起嘛,谁的脑洞能那么大,难道是龟儿子和蛇姑娘喜结连理了?”
“噗……”周围响起了喷笑的声音。
濮阳宏浚也被她的话给逗笑了:“莫要乱讲。”
苏寒再撇了下嘴角的翻了下眼皮的道:“这有什么可笑的,天地万物,从无到有,本就是在不停的繁衍过程中,不断进化和演变中进行的,跨物种的繁衍也不是不可能的,那你们自己说,为何龙生九子个个不同,不是说这龙与不同神兽所生出来的吗。”
她的一番话,还真将在场的人都说得哑口无言,细想之下,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她所说的龟儿子与蛇姑娘的可能性,也不一定是不行。
就在这时,浓雾之中再次传来“嘶哈”的声音,而这一次的声音明显比先前要大一些,他们都退出这么远了,却依旧可以听得真切。
苏寒在听到后,马上兴奋了起来,大声地叫道:“老龟呀,你还活着呢,真厉害,不愧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呀,战斗力就是强哈!”
笑声四起之时,对面那浓雾正在快速地散去,就好像是被吸走的一样。
当看清那山崖边上,只有老龟慵懒的趴在那里,根本没见到其他的东西后,苏寒就迈步要走过去。
没三步,就被濮阳宏浚给挡了下来,同时提醒着她:“小心!”
他再拿出怀中的那个乌黑的哨子,放在嘴上吹了三声后,就听到从山崖下传来低沉的声响。
这时他才看向苏寒的点了下头:“安全!”
苏寒快跑了过去,蹲在了老龟的面前,仔细地查看着它的全身,却没见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这让她也有了疑惑,伸手轻点了下闭着眼的老龟的头:“你真没事吗,可不要瞒我。”
老龟将头向一边挪动了下,还轻甩了甩后,四条有些许粗壮的腿,顶着它那大体格子,向一边挪动了几步。
在它身下面,就露出来几片乌黑发亮,比她手掌都大的鳞片来。
苏寒不由轻呼出声:“我天,你真办到了……牛了你。”
众人围上来时,也全都惊讶和愣住了。
尤其是濮阳一族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样子。
濮阳宏浚更是拉开站在苏寒身边的江滨,就蹲在苏寒的身边,伸手要拿那鳞片。
突然老龟猛然抬头,睁眼,张嘴就发出“嘶哈”的声音。
他立即收回手的瞪着它,心中也大惊:这龟神了。
苏寒却笑了起来,还轻点了下老龟的额头,说教着:“不可以哟,你这样很没有礼貌的,刚刚和你玩儿的那个小黑,可是这位先生家养的,他也不抢你的东西,只是看看。”
老龟好像是听懂了一样,闭上嘴,再闭上了眼睛后,将头重新放在地面上,不动了。
苏寒将地面上的鳞片拿起来,就大方的直接递到了濮阳宏浚的面前,笑道:“你看看吧。”
她再拿起一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还从鳞片上看到了丝微蓝色的痕迹,伸手指在上面轻抹了下,举起放在鼻下闻了闻后,猛然再看向老龟。
“龟儿子,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为何有血呢……”她紧张地问道。
老龟再睁开眼,却没将头抬起来,只是看着她,那目光里,全是一副嫌弃的意思。
“嘿!你这什么眼神,我关心你还关心错了是吧!我可和你说哈,讳疾忌医可是不对的哟。”苏寒指着老龟特别认真的道。
“这不是它的!”濮阳宏浚这时开口。
苏寒看过去,见他也在闻着那鳞片,然后再看向她:“这应该是小黑的,这小子不会是生生地将身上的鳞片扯下来,送它的吧。”
“那这订情信物也太贵重了!”苏寒皱了下脸的道。
“王妃,你不这么说,不行吗?”濮阳宏浚特别无奈地道。
苏寒轻撇了下嘴:“不说就不说!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