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为师所赠之书,不想要?”了真笑起来,竟多了几分宠溺。
“要,当然要,多谢师傅。”夕沅索性不再扭捏,左右也拜他作了师傅,又何须推脱,师傅的便是自己的,不要白不要啊。
夕沅伸手接过“易卜经,占卜用的?”她小声的嘀咕道。
随手翻了几页,瞬间便被里面的招式吸引,原来这是一本轻功上层的武功秘笈,对于她来说,真是再合适不过。
“喜欢便好,为师赠与你两样礼物,夕沅是不是该回赠为师一件?”了真丝毫没有当人家师傅的呆板,竟和自家刚收的徒弟,讨要东西。
“今日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啊,师傅,不如改日,夕沅一定为师傅准备一份厚礼。”夕沅淡淡一笑,转过一旁,继续看那本轻功秘笈。
“师傅看你身上的那块玉佩就不错,拿来我瞧瞧。”了真指了指挂在夕沅身上的乳白色玉佩。
“师傅,这个不行。”夕沅连忙将玉佩捂了起来。
了尘闻言,也朝这边瞅了一眼。
“为师看看,不要。”了真笑意满面,整张年轻的脸,更显弭扬。
夕沅微愣了一下,还是将玉佩解了下来,递给师傅。
“这玉白如凝脂,质地上乘,不错。”了真说着,又翻到背面,“练,这字也不错,夕沅可知其意?”
“不过是个小字,练,哪有什么寓意。”夕沅倒不觉得什么,不过是萧辰轩的乳名罢了,哪有什么特殊的之意,若说有,那便是辰轩送予他的定情信物。
“萧练,又怎么会是巧合,一切皆有定数。”了真收起了笑脸,淡淡地开口道。
夕沅这了真不光容颜不老,竟还知这玉佩的主人姓‘萧’,他到底是什么人?
“师傅猜的真准,这确实是夕沅的未婚夫婿赠送的定情信物。”夕沅伸出手,将玉佩一头的千禧结,握在手里。
了真见她如此,竟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重要之物,沅儿要收好,不过为师觉得还是不要漏在外面为妙,要不戴在脖颈上,既不失心与你的未婚夫,又不用担心贼人惦记。”好一会儿,了真才收起笑意,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夕沅只顾紧张玉佩,根本没注意了真刚才喊了她什么,若是细听,肯定听出了唤的是‘沅儿’,很是亲密,亦如多年的老友。
“师傅说的是,”夕沅接过玉佩,很是听话的将玉佩戴在了脖颈上。
“为师这儿没什么事了,记住,书要多看,多练,若是不明白的可以请教你的了尘师兄。”了真说完,竟闭了双眸,开始正经八百地打坐诵经起来。
了尘瞅了一眼,站起身,示意夕沅一起出去。
了尘迈出门槛,夕沅跟在后面。
“了尘师傅,今日幸好碰见你,要不这下山的路还真是不容易找。”夕沅跟在后面,欢喜雀跃。
“了真大师收你为徒,以后你便是我们的小师妹,帮你理所应当。”了尘开口道,看向夕沅的眼神,依旧慈祥。
夕沅这才反应过来,天啊,了尘师傅和自己平辈了,那辰轩岂不是要喊自己一声师叔,还有楚师姐,乱了,真是乱了辈分了。
真是糊涂,刚才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夕沅可是在纠结辰轩的事?”了尘看着一脸着急的夕沅,问道。
“嗯,也不知他现在在哪儿?”夕沅悻悻地说着。
“辰轩是个有主见的,师妹莫要担心。”了尘淡淡地说着,步履未停,只是稍微放缓了步伐。
夕沅真是无语了,这了尘大师,这张口闭口的师妹,师妹的叫着,怎么就这般顺口了呢,若是叫辰轩听见,该如何是好?
哎,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两人下山,正好上官夫人和上官钥华等在那里。
“见过了尘师傅。”上官钥华先打了招呼。
了尘朝上官母子点了点头,未多寒暄,便径直离去。
“沅儿,了尘师傅跟你聊了什么,怎么去了许久?”上官钥华不过母亲在身旁,话脱口而出。
“说是有了辰轩的消息,他身体已无碍,不日便能回府。”夕沅淡淡道,未说拜师之事,也未喊了尘师兄,对于称呼,以后她都打算含糊过去。
“能回府便好,走吧。”上官夫人笑了笑。
夕沅搀着母亲,回一微笑,三人便离开了寺院。
回去的路上,夕沅想起了今日大哥抽签问姻缘之事,“大哥,今日抽了什么上上签?”她笑起来,脸颊纯美,眸子清澈。
上官钥华沅儿,一直都这么单纯,今日之签,该如何说是好?
上官夫人瞅着他,不言语。解签的师傅说,从签文看,嫡长子怕是要孤独终老,此签无解,若想有改变,除非有来生,……
“大哥,快说说嘛,怎么?难道大哥也害羞?”夕沅笑得一脸贼兮兮,打趣道。
“姻缘前定,郎才女貌,不是无缘,时机未到。”上官钥华见夕沅紧问不舍,便开口道。
上官夫人瞅着自己嫡长子,眯了眯眼睛,转过脸去,朝向车帘处,若细瞧,便能见她眼里泛了泪花。
“我就说嘛,大哥儒雅飘尘,众贵女皆慕之,原来是缘分未到啊,害沅儿拜拜为大哥担心。”夕沅嘟了嘟嘴,假装白了他一眼。
“都是大哥不好,害沅儿操碎了心。”上官钥华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夕沅的后颈,不能夕沅推搡,便很快放了下来。
“嗯嗯,大哥明白就好。”
“……”
上官夫人不多言语,就听着兄妹二人互动,她明白嫡长子心里的苦,却也明白夕沅的无心之过,两个孩子都没错,只是大人们错了,没有注意到孩子们的感情,任由其自由发展,才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如今这般田地,正如大师所说,缘分自有天定,人如何能胜天?
算了,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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