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回了府,夕沅不知何时竟靠着大哥睡了起来,撵夫的一声喊停,也唤醒了她。
“大哥,怎么也不叫醒我?”夕沅睁开惺忪的双眸,小声嘀咕。
“沅儿想来是这些日子未休息好,才会这般,无碍的,到了,先下车吧,一会儿用完晚膳,早些歇着。”上官钥华笑了笑。
夕沅猫起腰正欲下车,这才发现母亲不知何时已下了马车。
“沅儿,下来吧,慢一些。”上官钥华先下了马车,又将手递给夕沅。
夕沅扶着他的胳膊,直接跳下了马车。
“你呀,还这么孩子气,说跳就跳。”上官钥华宠溺的摇了摇头。
夕沅做了个鬼脸,朝南院跑了过去。
上官钥华跟在后面,一脸无奈,却又满脸的幸福。
晚膳之时,夕沅喝了不少的粥,一家人看在眼里,很是欣喜,今日这丫头心情不错。
多日的阴霾终于有了晴明,起码没有郁郁沉沉的病弱感。
“父亲,母亲,大哥,你们慢用,夕沅好饱,先回梅苑去了。”夕沅打着饱嗝,毫无羞涩道。
“今日累了,夕沅便早些回去歇着,钥华用完膳也早些回北院吧。”上官卓放下手中碗筷,朝着两个孩子开口道。
“是,父亲。”夕沅笑着瞅了一眼大哥,退出屋门。
走时还不忘朝大哥眨眼睛。
上官钥华也退了出来。
“大哥,沅儿还是劝你早些成亲为妙,要不可就妨碍父亲母亲过二人世界了。”夕沅笑着朝上官钥华挤眉弄眼,那模样甚是可爱。
上官钥华见夕沅心情大好,便不再担心,出了南院,兄妹二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
采焕见夕沅进屋,便伺候她洗漱,早早躺在了榻上。
“老爷,今日可有什么消息?”上官夫人开口道,满脸忧色。
“今日没见到萧邑王,朝中也未听到什么风声,明日的亲事,怕是要黄了。”上官卓叹了一口气。
“夕沅这孩子的命还真是多般波折,要我说,实在不行,就让钥华带着她远离这是非之地,”上官夫人有些气话道。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那萧邑王府不也没说退亲不是,万一没有变故?咱们岂不是杞人忧天。”
“老爷,可眼瞅着没有丝毫动静,你说我能不担心啊,万一有什么,岂不是对不住柔儿。”上官夫人说着,眸子里泪珠晶莹,竟涨红了双眼。
“夫人,莫担心了,该备的陪嫁都备好了吗?”上官卓揽着她的肩膀,轻声道。
“早已备好,有不少是柔儿,就是影儿送来铺子的房契,首饰也不少,加上咱们这些年为孩子准备的,嫁进王爷府,也不会让夕沅落了面子。”上官夫人靠在自家老爷肩头,止住哭泣,很是清明地说道。
“咱们早些歇着,明日一切如常进行,若是萧家不来娶亲,我便去宫中求了皇上,退亲,绝不会委屈了夕沅。”上官卓一脸斩钉截铁。
“老爷,”上官夫人竟哽咽的不知该如何往下才好,这样的夫君,今生之幸,是她之幸,更是她楚家之幸。
夜幕悄然而至,夕沅在榻上辗转难眠,这府里上上下下都在为她的亲事,忙碌……。
如若明日萧家不来娶亲,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外面的风捶打着窗桕,夕沅朝那扇窗瞅了瞅,平日里,辰轩就是从哪里跳进来,然后倾诉着对她的情意,还有诸多的思念。
不知为何,她今日特地拔了窗阀,不过片刻的时辰,她竟朝那儿望了好几眼。
兴许,就会有个身影跳进来,说着对她的思念。
夕沅想着想着,竟靠在榻上眯了过去,她实在太累了,……
“沅儿,沅儿。”一声声低沉的声音,伴着急切,映在夕沅的耳畔。
“辰轩,辰轩,”夕沅睁开双眸,晃了晃脑袋,“不对,我一定是做梦,辰轩怎么会在这里,他去了药鬼谷,一定是我太想他了,才会这般入了梦,”她想了想,又闭上了眼睛。
萧辰轩再也无法控制情绪,“他的沅儿想他,”他揪痛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他一把揽过夕沅,紧紧地搂在怀里。
“咳咳,咳咳咳。”夕沅被捂得喘不过起来,终于清醒了眸子。
“辰轩,真的是你吗?”夕沅推了推他,又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是,沅儿,是我,为夫来晚了,”萧辰轩再次狠狠地将她搂在怀中,恨不能将她揉进骨头里。
夕沅被抱的喘不过气来,却再也未将他推开,原来想念一个人,竟是这么的刻骨铭心,她不想推开,也舍不得挣开。
萧辰轩搂了她好久,忽然扳过她的脸颊,对着她的樱唇,亲了上去,极尽缠绵。
夕沅瞪着眼睛,愣了许久,久到不知该不该推开他。
两人就这么沉浸着,直到夜空中划过一道流星。
“辰轩,我们尚未成亲。”夕沅使劲推开他,满脸的嫣红之色延伸到了耳根。
“我的沅儿还是如此害羞。”辰轩脸上虽不乏绯色,却还是正言道。
“你的毒可解了?”夕沅低着头,无措地搓着双手。
“解了,让沅儿担心,是为夫的错。”萧辰轩说着,将夕沅的小手,摁在自己的胸口。
夕沅抬起头,眸子闪烁,不敢看他,生怕萧辰轩冲动,作出不敢想接下来的事。
“沅儿,今夜我不能留下,美好留在明日的洞房花烛夜可好?”辰轩瞅着她,轻声道。
夕沅心沉了一下,转即又明朗起来,辰轩说什么,洞房花烛,这么说明日的婚宴,会如期进行。
“好,你早些回去歇着,我等你。”夕沅眼神镇定,满是纯真。
“沅儿,这是不舍为夫离开?”辰轩又抱住了她。
夕沅彻底无语了,脑子也跟着转不过来,这萧辰轩根本不按套路来啊。
萧辰轩又搂又抱,又折腾了一番,才依依不舍离去。
过了明日,他便能名正言顺地拥有沅儿了,不急于今日一时。
有了沅儿,此生足矣。
萧辰轩飞身出了窗桕,只留下夕沅慢慢地回味,恍惚这一切都是梦,却又真真切切地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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