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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小儿行刺知府!(求支持!)
    杨天池道:“并不是鬼怪,他想用隐身法,瞒过我的眼睛,出我不意,飞剑杀我,既被我识破,得把话说明,此时是确已走了,我这回本待在我义父家里,多盘桓两日,刚这常德庆,既说明三日之内,要邀集江湖上豪杰,向我说话,这事来得太稀奇,我不能不作准备,承先生的情,下次再来叨扰,我此刻不能在此耽延了!”

    罗,杨二人出外迎接常德庆的时候,万二呆子避在旁边屋里,此时才出来。

    听了义拾儿说要走,心里舍不得,杨天他低得用言语安慰了一番,别了罗传贤,送万二呆子回家,方急匆匆回到清风观。

    那时候的李暮,还不曾进清风观。

    清虚道人正收了向乐山做徒弟,才带回观中。

    清虚道人收向乐山的一回故事,凡是年纪在七十以上的平江人,千有八九能知道这事的。

    向乐山是平江人,兄弟三个,他最小。

    他大哥向闵贤,是罗慎斋的学生,学问极其渊博,二十二岁就中了进士。

    罗慎斋极得意他,看待得和自己儿子一般,二哥向曾贤,年纪比乐山大两岁,就由向闵贤教二人读书。

    这时向曾贤十岁,向乐山八岁,八股文章都成了篇,并做得很好。

    向闵贤便带两个兄弟,去考幼童。

    县考的时候,曾贤,乐山都取了前十名。

    在平江县应过县考,就在岳州府应府考。

    那时岳州府的知府是一个贪婪无厌,见钱眼开的捐班官儿。

    投考的童生们,不送钱给他,无论你有多大的学问,莫想能取前十名!

    这知府在岳川任上,照例是富厚之家的子弟,按财产的多少,定这前十名的次第。

    巴,平,临,华四县有才无财,受了委屈的童生们,曾起哄闹过一次,无奈知府的神通广大,一些儿不曾闹出结果来。

    向乐山家里贫寒,兄弟们又都仗有一肚皮的学问,一则无钱可迭,二则不屑拿钱去买这前十名。

    所以发出榜来,前十名仍旧是一班阔人的子弟占了!

    再说曾贤,乐山两个,年纪轻,名心淡,就没取得前十名,也不觉得怎么难过!

    惟有一般怀才不遇的,一个个牢騷满腹的,和向闵贤有交情的,都跑到向闵贤寓所来,争发出不平的议论。

    其中有一两个性情激烈的,酒酣耳热,就狂呼像这种知府,应该大家去将他打死,方能替我四县有才的童生出气!

    这几句醉后狂言,说出来不打紧!向乐山在旁听了,小孩子的头脑简单,就以为这种知府,是不妨打死的!

    当下也不和他大哥说,只将他二哥向曾贤,拉到外面,悄悄的问道:“刚他们那些人说的话,二哥听了吗?”

    向曾贤道:“他们不是骂知府吗?怎么没听得呢?”

    向乐山道:“他们都说这种知府,应该打死,我们两个何不就去打死他?又可以替四县人出气,又可以显得我们兄弟比别人家强!”

    向会贤的性格,和向乐山差不多,都是胆量极大,一些儿不知道畏惧,便点头答道:

    “去打他不要紧!但是他住在衙门里面,门房不让我们进去,如何能打得他呢?”

    向乐山道:“我们进去打他吗?那怎么使得?我们站在衙门外面等他,他出来打我们面前经过,我们就好动手了!”

    向曾贤摇头道:“不行,不行!他出来,总是坐轿子,四个人抬,前前后后,还有好多人同走,我们只两个人,又没有兵器,哪里打的过他们人多?不是白给他们拿住吗?”

    向乐山笑道:“二哥怎么这般老实?他坐轿子,又没有门关,轿子两边,都是玻璃,一打就破,他们若知道我们站在那里,是去打知府的,有了防备,我们就打不到,得白给他们拿住!”

    “出其不意的去打他,他坐在轿里,不能避让,一石头就打个正!我最会打石头,又打的远,又打的中,我两人手里,一人拿一块石头,只等知府的轿子一出来,对准轿子里,两块石头,一齐打去,打在他脸上,就不死也得受伤!”

    向曾贤连连点头道:“这法子倒也使得!我们去和大哥说,要大哥也去,他的力比我两人大些!”

    向乐山慌忙止住道:“使不得!大哥知道了,决不肯教我两人去!二哥还想他也同去吗?这事只我两人去做,什么人也不能给他知道!万一传出了风声,事还没做,知府已有了防备,不是遭透了吗?”

    向曾贤道:“不给外人知道可以!连大哥都不给知道,怕有些不妥,事后我怕大哥骂我!算了吧,我们不要去打了!”

    向乐山不高兴道:“你胆小害怕,不敢去,就不要同去,我一个人去,也不愁打不了知府!不过你不去,不要对大哥说,只算是你不知道,大哥决不会骂你!”

    向曾贤道:“你要去,我为什么不去?好!就同去吧!”

    向乐山这才欢喜了。

    两人寻了一块称手的砖头,同到知府衙门的对面,站着等候。

    街上来往的人,也没一个注意到他二人身上,因二人都是小孩子,小孩子玩石块,是件极寻常的事,谁来注意呢?

    二人等了半日,不见知府出来,闷闷的回家。

    国了一夜,次日吃了早饭,又同到昨日等候的地方站。

    向闵贤以为两个兄弟,到街上玩耍去了。

    小学生平日受先生拘管的极严,一到了考试的时候,照例都得放松生儿,谓之畅文机,因恐拘管严了,进场文思不畅,所以曾贤兄弟出外,闵贤并没有过问。

    这日也可说是合当有事!

    曾贤,乐山没等到一刻工夫,那个倒霉的知府,果然乘着大轿,鸣锣喝道的出来了。

    向乐山用膀膊,挨了挨他二哥,要他准备的意思。

    转眼之间轿子到了跟前,向乐山举起那块半截火砖,隔玻璃,对准知府的头打去。

    只听得哔喇喇一声响,玻璃破裂,那半截砖头,从玻璃窟窿里,直钻进去,落在知府的脸上,连鼻梁上架的一副墨晶眼镜,都打碎了。

    脸上也擦破了一块油皮,亏得那知府的眼皮虽薄,脸皮却厚!

    这一点点浮伤,不关重要。

    只是这一惊,却非同小可!

    口里不由得大呼了一声哎呀!按用两脚在轿底上几蹬,一叠连声喊:“拿刺客!”

    向乐山见只自己的一块砖头打去,曾贤的砖头,还握在手里不敢打,急得望曾贤跺脚道:“快打,快打!”

    向曾贤毕竟胆量小些,不敢动手!

    向乐山气不过,手一夺那块砖头,正待再补打一下。

    那知府前后随从的人,先听得玻璃响,又听得喊拿刺客,哪敢怠慢!

    立时将街上行路的人,顺手抓了几个,却没一个疑心向乐山兄弟。

    还是那知府眼快,见向乐山从向曾贤手里夺砖头,举起来要打,这时轿子已经放下,连忙钻了出来,欺向乐山是个小孩子,就自跑过来拿。

    向乐山也不打算逃走,不慌不忙的,对准那知府的头,又是一砖头打去,正打在知府的肩头上,随从的人,至此方看出刺客就是这两个小孩,都跑过来拿。

    向乐山大喊道:“两块砖头,都是我一个人打的,与我二哥无干,你们不要拿他!”

    向曾贤双手把向乐山抱住,说道:“我弟弟年纪轻,他没动手,是我打的!你们把我拿去就是。”

    知府一面揉肩头,一面怒说道:“两个都给我拿住!看还有同党的没有?”

    当时走这条街经过的人,共拿了十多个。

    知府不敢再坐轿子了,也不再往别处,随即步行回衙,亲自提讯这两个小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