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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时洪起鹏要强出头!(求鲜花!)
    洪起鹏初到想显本领,用十根茶杯粗细,三尺来长的木桩,钉人极坚实的士内,上面露出五寸来。

    隔三尺远钉下一根,洪起鹏赤箸双脚,一路用脚踩过去,能将十根木桩都拔出来,又能一脚立在木桩上,挑选八个健汉,各拿一条麻绳,听便系住洪鹏起的手脚,或肩或腰,立在远远的,用力拉扯,就和生铁铸成的一般,再也拉他不下来!

    陶守仪办了一桌接风酒,请洪起鹏吃饭。

    陶守信叮咛嘱咐洪起鹏:要他故意多显些本领,给周敦五看,洪起鹏答应了,一到陶守仪这边,只一屁-股,就坐破了一把靠椅。

    陶守仪还没看出是故意显本领,以为本是靠椅不牢,连忙教人更换了一把又新又牢实的,洪起鹏坐下去,也是咯喳一声,连椅脚都折断了两条。

    陶守仪大吃一惊,知道是有意炫技,也不说什么。亲自端了一把紫檀木的古式太师椅,送到洪起鹏跟前:说道:“寒舍的器具,多是陈年腐朽了,所以禁不起师傅一坐!这把椅子,是紫檀木的,或者比方才的两把结实生儿!请师傅轻轻的坐一下看!”

    洪起鹏笑道:“只怪我的身体太重,我家里贫寒,坐麻石惯了,木椅子多是赶不上麻石那般坚结的!抱愧的很!”

    说完坐下去,仍是绝不费事的,一粘屁-股,就破裂得不成样子了。

    大家看了,都惊得吐舌!

    洪起鹏见大厅左右,一边安着一个石鼓,走过去,端椅子似的,端到客位上,笑道:“我坐这东西就相宜!”

    周敦五在旁见了,自也免不了暗暗纳罕。

    次日,陶守信还师,请周敦五,正在饮酒的时候,一只耗子在梁上跑过,爬下许多灰尘来,撒在酒菜上面,大家都抬头骂这耗子可恶。

    周敦五笑道:“这耗子果是讨人厌!等我抓来,重重冶他的罪!”

    从容放下酒杯,一耸身到了梁上,左手三个指头,把梁挥住,右手伸进壁孔,掏出一只四五寸长的耗子来,左手一松,已飘然坠地,赛过风吹落叶,一些儿声息没有!洪起鹏也很是佩服,因此两人都不敢交手。

    这回洪起鹏听见周敦五被向乐山打败了,自己东家想把向乐山迎接到家里来,洪起鹏心里老大的不服气,特意找那四个和向乐山交手的汉子,盘问向乐山如何打跌周敦五的?

    四人都说并不见向乐山动手,只彷佛见周教师,使出一个乳燕辞巢的身法,穿到向乐山身后,向乐山却没掉转身躯,自己等正欢喜周教师已抢了上风,向乐山必然跌倒。

    哪知道一转眼的工夫,就听得向乐山口喊了一声:“去吧!”

    周教师已从向乐山头顶上,一个跟斗栽了一丈多远。

    洪起鹏道:“你们见向乐山动脚吗?”

    四人都说不曾见。

    洪起鹏道:“那一定是遭了向乐山的臀锋,所以并不掉转身,而周教师又从向乐山头顶上,栽了过来!本来周教师的下盘欠稳,这也是专练纵跳的缘故,两脚踩地太轻,用乳燕辞巢的手段,原是避开他来捞下半身,但既穿到了他背后,就应赶急变顺手牵羊,便不愁向乐山不跌!哪有已穿到他背后,还被他用臀锋,打得栽过前面来的道理?这不是向乐山的本领,只怪周教师太轻敌!我若不给点儿厉害给向乐山看,他要目中无人了。”

    四人都被向乐山打跌过,巴不得洪起鹏出来,收拾向乐山,好出那口输气,一力的在旁撺掇,也是洪起鹏合当丢脸!

    四人都没看出周敦五就是用顺手牵羊,被向乐山辫尾打跌的架势来。

    若当时洪起鹏亲眼看见了,也就会心悦诚服的认输,不敢再出头了。

    陶守信听了洪起鹏的话,信以为实,即对洪起鹏道:“师傅何不替周教师出口气?也显显我的眼力不差呢?”

    洪起鹏道:“我正打算去找他!只因他在大老爷家,即是大老爷家里的客,我似乎不好登门去打,我打输了,固不待说,面子上下不来,便是打赢了,也有些对不起大老爷!最好是打发人去约向乐山,也在大门外草坪里,彼此儿个高下。”

    陶守信道:“要去约他容易,并用不差别人,由我亲自去约他,他若胆怯不来,将怎么办呢?”

    洪起鹏道:“他不来时,我再亲自去!无论如何,总不由他在这里,打个落花流水,不肯和人打复架!”

    陶守信点头应是,真个跑到陶守仪这边。

    这时陶守仪,周敦五两人,正陪向乐山喝酒。

    陶守信见向乐山的衣服破旧,身材瘦小,十足的穷小子气派,来时原打算见面一揖的,及到见了面,瞧不起的念头一发生,连那准备好了的一个揖,都作不下去了。

    陶守仪,周敦五都立起身来,想给向乐山介绍。

    向乐山也慌忙站起,陶守信不待三人开口,即对向乐山努了努嘴。

    问陶守仪道:“这人就是姓向的平江人,说也会拳脚的吗?”

    陶守仪听了自己兄弟这种轻侮口吻,心里大不自在!

    向乐山已抢答道:“岂敢,岂敢!”

    陶守仪忙指着周敦五,对陶守信说道:“周师傅都五体投地的佩服,你说是会不会拳脚?”

    陶守信道:“既是会拳脚,我家洪教师,要跟他儿个高下,看他敢去不敢去?”

    周敦五连连扬手道:“我们都是自家人,向先生又不是个把势,请洪师傅快不要存这个心!我这番打输了,输的心服口服!洪师傅若是想替我出气,尽可不必!”

    陶守仪因自己请的教师打输了,巴不得兄弟请的教师,也照样跌个跟斗。

    听陶守信说洪教师要见个高下,正如了自己心愿!

    不料周敦五说出这些话来!遂不待周敦五说完,也抢着说道:“周教师尚且打输了!你去对那洪矮牯说:快不要妄想!”

    周敦五是个北方人,生性豪爽,以为洪起鹏是想替自己出气,是一番好意,明知道打向乐山不过,所以不愿洪起鹏再跌一交。

    陶守信是个公子脾气,一则想显显自己家里教师的能为。

    二则不服陶守仪教洪矮牯不要妄想的话,立时望向乐山,说道:“你若是个有实在本领的人,就大胆去外面青草坪里等我家的洪教师,即来和你较量!”

    向乐山笑着点头道:“我看老先生的年纪,总在四十岁开外了,怎么说出来的话,全不像是吃过四十多年饭的?难道尊府这么富厚,老先生竟是吃了一辈子的屎吗?不然,怎的和颠狗一般的乱吠呢?我又没到你家去,你家有教师,既想跟我见个高下,他就应该到这里来,当面领教,他自己没实本领,不敢来和我较量,却打发你这吃屎的,来朝我乱吠!我若不看主人翁和周教师的面子,早已给你下不去了!”

    说完气忿忿的坐下,也不睬陶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