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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斗法
    张青寅感慨道:“师爷就是师爷,出手果然不凡。”

    “‘厉害,厉害!道长果然法力高强!’那个美貌的尼姑拍着巴掌出现在大堂的门口。”步香辰说道。

    “那个尼姑还敢回来?”张青寅诧异道。

    “是啊。”步香辰说道:“师父并不理她,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军帐,放在地上。金甲将军指挥着手下的士兵,排着队走进了军帐,待所有的士兵全部进帐之后,自己也走了进去。师父将军帐放回乾坤袋。闭上眼睛,盘腿打坐,并不理会尼姑。

    尼姑看着遍地的灰烬,责备道:‘请问道长,杀人和救人,哪个更难?’

    师父睁开眼睛,望着尼姑,说道:‘当然是救人。’

    ‘道长倒是明白人!’尼姑缓缓说道:‘这个废弃的宅子本是贫尼的栖身之所,时至今天,已被道长占据了数日,贫尼与道长斗过两次法,都以失败告终。贫尼斗胆,想再斗一次,贫尼若是输了,二话不说,转身离开,若贫尼侥幸赢了,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师父问道:‘什么要求?’

    ‘求道长解答三个关于《道德经》的问题。如何?’”

    张青寅眉头紧锁:“那尼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师爷当时也觉得奇怪,不敢贸然答应,沉吟片刻,才说:‘难得师太对道家经典如此痴迷。我且听听,你想和我比试什么?’

    尼姑说道:‘刚才已经和道长讲了,比起杀人,救人更难。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尼想与道长比试救人的本事。如何?’

    ‘救人,如何比试?’

    ‘在这佛堂之上,除了贫尼与道长二人,还有道长的徒弟,说着,她用手指着我说道,贫尼一掌把他打死,先由道长出手,救你的徒弟,你若把他救活,第三场比试,贫尼认输。若是道长救不活你的徒弟,也不要紧,再由贫尼施展起死回生的本事,把你的徒弟救活,只是那样,道长便输了,要给贫尼解答三个关于《道德经》的问题。’

    ‘一派胡言,人命关天,岂能儿戏。师太还是尽早离开这里,走的迟了,休怪老道无情。’

    尼姑讪讪地笑道:‘道长干嘛生气,贫尼斗胆问一句,道长是心疼徒儿的性命,还是压根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这个时候,我忍不住开口说道:‘师太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为什么不一掌把自己打死,再施法把自己救活呢?’

    尼姑听了,微微一笑,说道:‘小道长有所不知,贫尼施展起死回生的本事,需要念一段经文,贫尼把自己打死了,无人念经,法术就不灵了。既然小道长信不过贫尼,不愿以身试法。那么,贫尼就换一个施法的对象。’

    尼姑说着,四处张望,最后从地上捡起一只死苍蝇,说道:‘众生皆平等。即使是一只苍蝇,也应该有生的权利。两位道长,看好了,这是一只死苍蝇……’说着,松开手指,苍蝇从她的手中缓缓坠落。掉在地上,一动不动。

    尼姑弯腰,重新捡起苍蝇,问道:‘两位道长,可看仔细,这只苍蝇是死的吗?’

    师父点点头,说道:‘贫道今日有幸,却要看看师太如何施展起死回生的本事?’

    尼姑忽然收起笑容,一脸的庄重,双手合十,将苍蝇扣在掌心,双目紧闭,高颂佛号,背诵了一段《大般若经》,之后,睁开双眼,张开双掌,冲掌心的苍蝇吹了一口气,片刻之后,那只苍蝇竟然挣扎了几下翅膀,飞了起来……”

    “师父,那个尼姑把死苍蝇变活,是您亲眼所见吗?”张青寅狐疑地问。

    步香辰点头,说道:“正是我亲眼所见。那个尼姑把一只死苍蝇硬生生地变活了,之后,她双手合十,冲你师爷笑道:‘道长,可曾看得清楚,你若也能像我一样,让死物起死回生。贫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我师父望着窗外,沉吟良久,说道:‘前辈法力高强,贫道自愧不如。’

    ‘既是如此,请道长解答贫尼三个问题,如何?’

    解答不敢当,贫道愿与前辈共同探讨一二。’师父的口气缓和了许多。

    尼姑双手结印,口中念个咒语,一阵清风拂过,烧成灰烬的纸屑在空中打着旋,慢慢的合为一体,重新化作一本《道德经》,落在尼姑的手中,只是封面、内容残破不全,满是焚烧的痕迹。她打开书,翻了几页,问道:‘《道德经》第三章: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是以圣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欲。使夫智者不敢為也。為無為,則無不治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请问道长,你可懂‘使夫智者不敢为也’是何意?’

    师父撇了一眼尼姑,冷冷说道:‘前辈话里有话。

    尼姑微微一笑,没有应师父的话,继续问道:‘《道德经》第七章,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请问道长,外其身而身存,这一句是何意?’

    师父听了这个问题,警惕心更起,问道:‘谁派你来的?’

    尼姑仍然不理师父的话,翻了几页书,继续问道:‘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请问道长,你可知何为六亲不和?’

    师父闻言,将袖中木剑摸了出来,紧紧握在手中,厉声问道:‘今日之局,莫非……’

    尼姑笑道:‘你猜的没错,正是他派我来的。’

    我当时站在尼姑的侧面,却见她左手拿着书,右手伸到背后,悄悄地结印。我心知不好,大喊一声不好。师父也察觉到异常,全神贯注地戒备。只见那尼姑口中念咒,将《道德经》在空中抖了三抖,夹在书中的纸人被她抖了出来,刚一落地,登时化作一个身材高大的金身罗汉,与前者不同的是,这个罗汉手中没拿兵器,肚子却出奇的大,像是扣了一个大水盆。

    罗汉深吸了一口气,冲着我们师徒吐出一大团的黑水。师父双手结印,口中念句咒语,一只硕大的石碑从地底钻出来,挡在我们的面前,黑水喷在石碑之上,发出‘呲啦’的声响,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坚硬无比的石碑竟然被融化掉了大半。

    我们师徒退后一步,那个罗汉竟不停歇,口中源源不断地吐出黑水,眨眼之间,石碑融化殆尽,黑水流到脚下,粘在鞋子之上,登时化掉了鞋底。

    师父退后一步,丢出手中木剑,正中罗汉的大肚囊。竟似捅破了海眼,黑水喷涌而出,眨眼间淹没了整个宅子。师父手急眼快,丢出腰间的酒葫芦,念个口诀,酒葫芦变大了数倍,他一把抓住我的腰带,将我丢到葫芦之上,脱离了黑水。师父救了我,再往葫芦上跳,却从黑水中探出了无数的腐烂的人手,其中一只,一把抓住了师父的脚踝,师父半个身子落入黑水中。

    师父‘哼’了一声,身上的袍子被烧烂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面全是黑色的水泡。

    师父痛苦不堪,身子泡在黑水中,牙齿咬破了下嘴唇,鲜血长流,但是强忍着一声不吭。

    我悲愤难当,想把他从黑水中拽出来,确是万万不能。一抬头,看见那尼姑脚下踏着一根芦苇,漂在黑水之上,登时怒从心头起,从百宝囊中摸出三十六支金钱镖,全部丢了过去,那尼姑眼见飞镖袭来,竟然不躲不闪,飞镖全部打中,发出‘啪啪’的声响。我以为自己得手了,谁知定睛一看,那尼姑竟然变成了一具纸人,一阵妖风吹过,纸片四散,化作无数只纸蝴蝶,在屋中到处飞舞,最后汇聚在一处,重新变成那个尼姑。

    那个尼姑冲着我笑道:‘想不到落枫观的第三代弟子中,还有你这般人物。’说着,从袖中摸出一条纸龙,便要念咒。

    师父泡在水中,一把抓住我的裤腿,用微弱地声音说道:‘香辰,你斗不过她的——道行差得太远!’说罢,转身又对尼姑说道:‘前辈息怒,莫跟晚辈小生一般见识。’

    尼姑听了此言,寻思了一阵,又将手中纸龙收了起来,冷笑一声,问道:‘陈清堂,你可知自己为何落得这般天地?’

    师父苦笑一声,说道:‘知晓。’

    尼姑又问:‘你可知谁让我来杀你的?’

    师父点点头,说道:‘前辈是弄水的高手,我知道谁是幕后推手了。’

    尼姑听了师父的话,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便放过你的小徒弟吧。’说罢,念了个咒语,黑水渐渐褪去,尼姑收了罗汉纸人,转身离开了。

    师父躺在地上,拉着我的手,流着泪说道:‘为师只能陪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路要自己走,不要回头。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快逃。’“

    ”然后呢?“张青寅问道。

    “然后,师父就离世了,我连夜逃出了望舒县,十年没敢回来。”步香辰一脸愧疚地说道。

    张青寅又问:“此次回来望舒县,意欲何为?”

    步香辰正色说道:“报师仇,重振落枫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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