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在，陈棠的苦苦挣扎留下只是一时的，就在两人快要成功之时，老鸨扭着自己的水桶腰跑了过来。
“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我看你们俩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老鸨的手打在两人的手背上，力道之重，甚至可以听到拍响的声音。
两人不情不愿放开了陈棠，但目光自始自终放在陈棠的身上，她们等着陈棠识趣的离开，可是显然，陈棠压根没有这个打算。
老鸨拉开了两个女人，她凑到陈棠的面前，待看清陈棠的面容之后忍不住嫌弃道：“原来是个女人啊。”
老鸨的热情瞬间消减，无不嫌弃地说道：“赶紧走吧，这里可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说着，老鸨又上上下下将陈棠打量了一番，评价道：“虽然不够惊艳，但是也不差，如果你是来卖身的，我也勉强接受了，价格也可以给你好一些。”
陈棠：“……”难道她除了卖身就不能做其他的了吗？
陈棠的唇角抽了抽，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来意：“我是来花钱的，不是来卖身的。”
老鸨嗤笑一声，伸出手扯了扯陈棠身上那不是太昂贵的衣料：“就你？来花钱？你也不看看就你这点东西，你能花的了什么钱。”
“看人莫看表面，你经营这青楼这么久，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说吧，陈棠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子。
老鸨的双眸一亮，态度瞬间就变了：“来者是客，姑娘里边请。”
旁边的两个女人面色不是太好，她们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陈棠一眼，可又改变不了陈棠的主意。
“看什么看？还不把客人引进去，等着老娘亲自来吗？”老鸨抬脚踢了两人，凶巴巴地吩咐道。
两人的面上重新展开笑容，媚笑着凑近陈棠：“公子里边请。”
陈棠冷漠点点头，这才随着两人往里边走。
“女人来青楼花钱，这还真是活见鬼了。”老鸨在后面嘀咕一声，但是手中颇有重量的银子又让她止不住笑开，“不过管他男人还是女人，有钱就是大爷。”
因着陈棠给的钱多，得到的方面都是极好的。
半墙大的窗户正对着楼下舞台，可见一楼的场景尽数收入眼中。
陈棠盯着楼下看了片刻，适才对着如果你进来的两个文人问道：“今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你自个跑来这里，你难道不知道有什么事吗？”绿衣女子说道，语气难眠有些冲。
“诶。”黄衣女子拉了拉绿衣女子，示意她说话小心一点。
绿衣女子不买账地转过了头，一副谁也不想理会的样子。
陈棠微微尴尬，她的目光移向了黄衣女子，等待黄衣女子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花魁选举，楼里的各位姑娘都可以挑战去年的琴棋书画歌舞，什么都可以，挑战成功的可以成为新一任花魁。”
花魁选举？
陈棠微微凝眉，也不知道慕容博早知道的是不是这个？不过听了就成了。
“那你们二人为何不参加？”陈棠抬头看着两人。
“参加？”黄衣女子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而且这花魁可不好当，我们就这样也挺好的，虽然没什么大钱，可是能饱腹已经足矣。”
绿衣女子虽然还在气头上，但是对黄衣女子的话她还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陈棠点点头，目光重新移回了一楼的舞台之上。
“那这花魁是如何个不好当法？”陈棠壮似不经意一问。
“做花魁好处挺多，也没什么不好的，可坏就坏在若是花魁之位被人夺下，那么这前任花魁就会被当做货物一样卖出去任人宰割。”
黄衣的目光停在楼下那些男人的身上，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别看这些男人看似对我们很在乎，可又有谁看得上我们呢？在他们眼里我们只是发泄兽欲的工具。”
黄衣女子的话字字充满了自嘲：“就连这楼里的艺妓，这些个男人一边捧着，一遍暗中说着她们假清高。”
“既然如此，那当初为何会选择来这里？”陈棠的目光不移，却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若是生活过得去，谁愿意沦落风尘，姑娘……”黄衣女子认真，“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光明正大走近青楼说：‘我是来花钱的’。”
陈棠的眸光凝住，她的头微阖：是啊，不是谁都像她一样，她也有着别人羡慕的资本！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楼下的喧闹声缓缓归于平静，老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了舞台。
“各位大爷，大家今日来此想必也是为了此次的花魁选举吧。”老鸨的身材微微有些发福，说话也很是矫揉造作，不过一点儿也不影响男人们调戏她的心。
各种肮脏的话充斥在一楼，陈棠听的频频皱眉，可这就是这里的环境，她就算再不喜欢也没有办法。
“各位大爷，今儿个可不是我的主场，你们是还看不看今日的美人儿了？”老鸨娇叱一声，但是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哄闹声比之方才小了不少，但是没有消失。
老鸨的脸上挂着笑容，扯着嗓子道：“虽说诸位大爷年年到此处捧场，对我这都儿的规矩比我都熟了，但是难免有些个新来的，所以我还是得给大家说一说今日的规矩。”
老鸨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可是话却是一点儿也不温柔，反而坡带威胁：“花魁选举，楼里的每一个姑娘都可以像往年的花魁挑战，她们二二对决表演，结束后各位大爷选择，谁收到的钱多谁获胜。”
老鸨将规矩说了一遍，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开始今天的主题。
一如往年，这老花魁需得面带轻纱到舞台上做好，只等挑战的姑娘上台。
青楼里的花魁，那可不仅仅是徒有相貌就成，还有琴棋书画舞样样精通，这样的人，一般都是专门伺候那些有钱有势之人。
虽说陈棠今日来的目的不是为花魁，可是好歹来了，钱也花了，不看看未免有些可惜了。
成功安抚住自己后，陈棠倒真起了看看这花魁之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