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无语娇嗔,“侯爷你干嘛和我扯东扯西的?侯爷我问您,您和谷主大人平日里聊天的时候,他也这样瞪你?”
“我不知道啊,我是个瞎子。”
“啊……”姚瑶恍然噴笑,“对哦。我怎么忘记了这事儿!侯爷你可要记住哦,今日我和你说的事,千万不要告诉谷主大人。”
“嗯,放心吧!他已经知道了。”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有我帮你守口如瓶,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在讲他坏话的!”秦翼澜憋着笑意嘀咕道。
姚瑶总觉得背后那男人古古怪怪,一点也不像个好人!
“那侯爷你觉得,我私闯禁地之事,到底要不要去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倒是谷主想让你去见见冰房之人。”
姚瑶惊讶问,“为何?”
“等会儿你去了就知道了。”
“啊……”
秦翼澜扯着她进屋,“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啊?呃、哦哦。”
冰房里的女人是谷主的娘亲,肯定很受重视。第一次见面确实应该慎重一些。
等姚瑶换好衣服,打扮完毕出门的时候,门外竟然站着白衣谷主。
“谷主大人?我家侯爷人呢?”
负手而立的白衣男子,缓缓转身,“他下山给你买东西去了。”
“诶?这个时候?这天快落山了呢,他要去买啥啊?”
“不晓得,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好吧!”
谷主拱手道,“有劳夫人陪我去冰房探视我娘亲。”
“呃、好的。”
“夫人可以和她多说说话。”
姚瑶跟上男人的脚步,边走边问,“可要我说什么呢?”
“聊聊琐碎家常便可,聊聊您小时候的事,也可以聊聊您娘亲。”
姚瑶嬉笑点头,“好的。”
跟着男人再次去了冰房。
沉重的冰块房门被推开,屋里寒气太重。
谷主提前给她准备好了厚重的披风,手里还捧着一个暖炉。
果然如别人说得那般,谷主他看上去凶巴巴的,其实人很暖心。果然人不可貌相……不可貌眼睛。
冰房大门合上,屋里就剩下三人。一个躺着昏迷着,一个坐在冰床旁,一个站在不远处隔岸听戏。
谷主微微侧身,耳朵却竖了起来,等着姚瑶开口说她故事。
姚瑶先是端详着床上女人的容貌,琢磨来琢磨去后,她哑然道,“谷主夫人的容貌为何和侯爷长得这么像?”
“呃咳咳——咳咳——”谷主更侧了下身,“我与侯爷也有兄弟像。可能上辈子是孪生兄弟。”
姚瑶嬉笑道,“嗯,听说过,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俩哥们,有兄弟相很正常。就好比俩夫妻经常处一起,模样也会越来越接近。这叫夫妻相。对吧?”
“呵……夫人真逗趣儿。”
姚瑶再次端详着老夫人,寻思了许久后问,“听闻夫人中毒昏迷至今?多久了?”
“快八年了。”
“昏迷了八年?毒气没有攻心吗?”
“没有。我锁住了她的心脉,稳她一息。但毒素一日不解,她就一日无法苏醒过来。”
“啊……”姚瑶有些不理解,“夫人既然是中毒昏迷,谷主让我过来有何用意?我又不懂如何解毒。”
“我娘亲对你有感应。从未动弹过的身躯,在你到来的时候,她动了!脑袋侧了过来。”
姚瑶一听,汗毛微微竖起。总感觉很不对头。
“呃……我……我之前认识老夫人吗?”
“你觉得呢?你之前见过她吗?”
“没见过。”
“那就是了。你俩,素未谋面。可她就对你有所感应。这可能是天意。”
“啊……”
这担子,有点重啊!
姚瑶琢磨了片刻后道,“真的不知道要和老夫人说什么话才好,我就随便说说了哦。”
“嗯。”
谷主眯眼微笑,就等她述说自己小时候可爱的事迹。
姚瑶红唇一启,说道,“我有个姥爷,之前在百慕学堂担任私塾先生,在我很小的时候,他被人毒杀身亡了。”
“噗——”某人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他让她聊家常,怎么她这一开口,就是这么劲爆的内幕?她就不能说些可爱哒哒的趣事吗?
“如今我回忆起来,听娘亲说过,我姥爷不止被人毒杀过一次。之前就有一次被人毒杀,差点身亡,幸好我娘亲手里有解药。救了她一次!那解药可是我家侯爷的娘亲送给她的。就是当今的尚宁公主,宇文琉璃。”
话音刚落,姚瑶清晰可见,床上女人手指动了一动。
不止是她瞧见了,边上男人也瞧的一清二楚。
“这——”
姚瑶欣笑道,“看样子,老夫人对我的故事非常感兴趣。那我就继续往下说咯!”
“我娘救了我姥爷一次,却没救到他第二次。他照旧被人毒杀身亡,而且很诡异,毒杀他的人,好像很有势力一样,竟然把他的尸首,跃了仵作那一关。我听姥爷的学徒告知,我姥爷手里还有个珍贵的木盒子,毒杀我姥爷的那人,也在找那木盒子。可惜,我并不知道木盒子的去处。”
床上女人手指敲动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谷主上前三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手指头。
“我姥爷的故事也就到这儿了,再来说说我娘亲!我娘亲曾经为了救尚宁公主,不幸中了一剑。身受重伤!那些日子,我被娘亲赶出院子,不让我回屋睡觉。我只能住在三姨娘身边,整整大半年。但我感觉我娘亲当年也有故事,她那次受伤,也不简单。”
砰地一下,床上的手掌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姚瑶吓得惊慌失措,捂嘴抽气。
床上女人冒出头来,睁大眼睛,翻身一口黑血狠狠吐了出来,“呕——”
谷主忙扑过去,搂住他母亲的身躯,扶着她肩头,让她呕血。
呕完一大口黑血后,她又软趴趴的倒下去,再次闭上眸子。
“娘——”男人低声呼唤。
可女人睡下去后,还是没能睁开眼睛,仿佛刚才呕血只是幻觉。
姚瑶盯着自己的手掌,无语道,“谷主大人!这——这怎么办?她抓得我好紧。”
谷主伸手扯了扯,讶异道,“娘,你想表达什么?能不能用其他方式来表达?你光抓着她也没用。”
床上的女人虽然昏迷,但她好像能听见声音一样,手掌慢慢松开。
谷主忙扯过姚瑶的手腕查看,这掌印好深。可见他娘亲用了不小的力道。
姚瑶忙扯过小手,把手腕藏起来,端着一副男女授受不亲的姿态,谢绝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