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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婚宴
    拼凑而来的身子,又怎么会合适呢?

    不过没有关系……损坏了,再换一副就好了。

    裴缚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微微眯起了双眼。这女人这样蠢笨,要不是她还有用,他怎么会容忍她这么久。

    不过……此刻,栎阳南萍听到裴缚略显生气的话语,竟是怕得瑟瑟发抖,面色立改。她眼中是实打实的惊恐,明明对方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甚至那一句话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栎阳南萍的脑中却闪现了许多。

    栎阳南萍这副模样,倒是取悦了裴缚。他复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好了,你也不用害怕成这样。本宫说说罢了,又不会真的取你性命。”

    冰凉的手指滑过脸颊,栎阳南萍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她却也不敢往后退,只能强迫自己赶快镇定下来,露出讨好的笑。

    她心脏怦怦直跳,面色却已经缓和下来。

    天知道她怕的就是裴缚的“不杀”,这个人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才是最极致的。

    栎阳南萍的双手紧紧握着,指甲嵌入皮肉也毫无所觉,生怕裴缚下一刻就翻脸。

    她现在开始后悔了,她后悔极了。可是上了贼船,又岂有这么容易就能够下来?早知道裴缚是这样一个暴力阴狠的人物,她即便是再走投无路,也不会选择上他的贼船。

    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身上的伤口愈发隐隐作痛起来,痛得栎阳南萍心口起伏的速度都加快了,她背对着栎阳如故,想象着对方在不远处嘲笑自己的目光。

    对,她一直盯着这里看,一定是在嘲笑自己。

    可若不是她……若不是因为她……自己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栎阳如故!

    不过……

    她眼下再得意又能怎么样?她也就能得意这几天了。被裴缚看上的人……哼。

    栎阳南萍忽而气愤忽而又觉得解气,她到底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悲喜,那些表情就通通显现在了她的脸上。

    只不过,裴缚却没功夫再看她,而是伸手抚上了脖颈下方。

    只轻轻触碰上去,就能够感到隐隐作痛。他叹了一口气,心想果然还是要找一具和自己身体匹配的身子才行。

    不过眼下他远在云夏,短时间内怕是不可能了,便只能凑合着用用罢。

    裴缚将栎阳南萍的双手从自己身上推下,一步步朝着栎阳如故去了。

    人走到离她还有一丈远的时候,栎阳如故忽然转了身,走向了不远处的一株桃花树。她轻轻摩挲着桃花树,仿佛是真的在欣赏这一棵树一样。

    面上淡定得很,心中却已经对背后的男子愈发不满起来。

    要不是她这个角落是一个死角,栎阳如故早就转身离开了。而她现在要是想出去,却不得不撞上不远处的那两个人。

    只期盼自己故意做出一副不愿搭理他的模样,能够让他有些自知之明,不要再靠近自己了。

    然而,愿望终究是愿望,有的不要脸皮的人,是什么样不要脸皮的事情都做得出手的。

    “姑娘。”

    裴缚看到栎阳如故转身,却也并不生气,愣了一愣,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她的身边,开口唤她。

    栎阳如故还是不想搭理他。

    她和栎阳南萍从来就不对付,作为栎阳南萍即将婚许的对象,这个男人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滴——】数吗?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可无论他知不知道,当着自己未来媳妇儿的面就敢跑过来勾搭自己,光是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他不是什么好货色了。

    见栎阳如故并不搭理自己,裴缚又道“姑娘是在赏……桃树?”

    “赏”字和“桃树”之间,有短暂的停顿。

    栎阳如故顿时面色一红。

    有谁吃饱了撑的才会去赏桃树呢。要不是因为这里没有一颗长了花的树,她能这样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这么一颗光秃秃的桃树么?

    但即便是心中这么想,栎阳如故嘴上却不会承认的。

    “肤浅。”她慢慢转过身来,轻启朱唇道。

    面前的男子便传出一声轻笑,他笑得眉眼弯弯,仿佛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悦,使得他那张苍白的像鬼一样的面庞也添了几分生人气息。

    裴缚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栎阳如故更加感兴趣了。

    分明是为了逃避自己才装作去赏桃树,眼下被他拆穿了,竟然也不觉得窘迫。

    他笑够了,便道“还是请姑娘解释一下,‘肤浅’二字是为何意?”

    “这世上的花朵千千万,什么样的、什么颜色的都有。众人因喜好有所不同,觉得好看的花朵也不尽相同。”栎阳如故道“只是我有些奇怪,凛冬时节,正是梅花开放的大好时节,却不去赏梅花。而明知这桃花不会开放,却为什么还有人想要赏桃花呢?”

    她眨着双眼,作无辜状。

    明知她厌恶栎阳南萍,明知她不想搭理他,却为什么还要撞上来呢?

    裴缚却道“可凛冬终将过去,桃花也总有一日会开。”

    “即便开放,也是因春而绽放,而非为了冬天。”栎阳如故道。

    “哈……你说得没错。”裴缚眼中的兴味更浓。原是因为一张皮相吸引了他的注意,如今却又觉得,能征服这般句句带刺的女子,方有些意思。

    但喜欢归喜欢,裴缚却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于是道“可即便是因春而绽,也不妨碍邀人共赏。”

    栎阳如故嗤笑一声,道“赏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若只是赏倒也罢了,偏生有人不但是要赏,还想折下一支捧回家中呢,甚至于,他想看一枝之上共生梅桃二者呢……呵,真是做梦。”

    裴缚当然知道栎阳如故是在讽刺自己。

    他也不得不承认,栎阳如故说得对。但很可惜的是,栎阳如故并不知道,他想要看的并非是一根枝桠上并存的桃、梅二花,他要的不过就是兼得。

    这就很容易了,即便是要它们在一个花瓶里,也只要强行安插在一起就行了,不是吗?

    或者他想要欣赏的不是桃、梅二花,而是两种相生相克的植物,那也无妨。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弱者消弥,而强者……

    自然可以让他好好“赏玩”。

    栎阳如故的态度可以说是十分恶劣了,裴缚想要达成他的目的,恐任重而道远。但就是这种情况下,他还笑得出来“抱歉。”

    “抱歉?你因什么而抱歉?”栎阳如故道,“我们不是在谈论桃花么,你怎么忽然抱歉起来了。”

    裴缚轻笑一声,道“对,确实没有什么好抱歉的。”

    他顿了顿,瞥了不远处的栎阳南萍一眼,看到对方眼中来不及收起的凶光时,不由得眉头一皱。可他知道眼下不是和栎阳南萍计较的时候,便恍若什么也没有看到似的,转回了过来。

    “明日便是本宫和萍萍大婚的日子,萍萍特意让本宫来说,到时候一定邀请大姐在场。”

    啧……

    萍萍。

    啧……

    大姐?

    称呼倒是转得挺快,刚刚还一口一个姑娘呢,眼下就跟着栎阳南萍一起叫“大姐”了。

    “好,我必定会去。”栎阳如故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栎阳南萍道。

    其实早在渝丘的时候,栎阳南萍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寄了信件过来,要她回来参加她的婚礼。她那帖子写得简洁无比,除了她要结婚这件事情之外,什么事情都没说,栎阳如故那时候还不知道她是要与谁婚配。

    她打量着裴缚。

    原是和釜金的太子啊……难怪她这么迫不及待地邀请她呢。

    栎阳南萍大约是觉得,釜金太子的地位高于所有人一等吧?她在京城的名声已经毁了,原本以为后半生无望,可谁曾想饿死之前的下一刻,她就捡到了肉包子了。

    可不得炫耀炫耀?

    这是生怕自己不去,她的邀请她置若罔闻,所以让釜金太子亲自来游说了?

    也对,毕竟釜金太子是这一批使者的领头人,无论他说了什么话,与二国建交是不是真的有关,栎阳如故都是要听一听的。

    毕竟眼下这个节骨眼儿,要是因为她和釜金太子闹出了什么矛盾,恐怕皇帝就第一个饶不过她。

    去一去又不会死,答应也就答应了,至于什么时候去……那就随意了。

    况且,栎阳南萍这般“春风得意”,却以为她真的看不出裴缚半点心思么?是被利用而不自知,还是心甘情愿地被利用?

    她以为她捡的是个大肉包子,可实际上,裴缚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想借他的力得到些什么,栎阳南萍势必要付出更多。

    她捡的可不是一个大肉包子,根本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不过既然栎阳南萍想沉浸在她的美梦之中,栎阳如故也是不会去打搅她的。

    听到栎阳如故并未拒绝,裴缚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他临走之前,还自以为是地对着栎阳如故抛了个媚眼,不过在栎阳如故眼中……

    他的动作是到位的,颜值却还不够。总而言之,不但没撩到她,还让她觉得有点儿反胃,尽管裴缚生得其实也不丑。

    但无论是谁天天被一帮好看得过分的男子包围着,眼光也会养刁了吧。不说南宫彦青和鸣玉,南宫舒青、楚桑、月江白这些人,哪一个不比他来得养眼?

    不过像裴缚这种第二日大婚,前一天还不顾礼节翻墙跑到姑娘家里来的男子,应该也不太可能察觉到自己的魅力其实并不是很足够吧。

    况且他跑到姑娘的家里来,找的还不是姑娘本身,而是姑娘的姐姐。这都叫个什么事儿?

    “大姐在想什么?”见栎阳如故不语,面上的嫌弃之色溢于言表,裴缚不由得又开口问道。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对他露出这幅表情的人,到底还是有点新鲜感的。

    听到裴缚的问话,栎阳如故咧嘴一笑“也没什么啦,我就是在想你的眼睛是不是有点抽筋?要不要找个大夫去看一看?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夫呢。”

    裴缚的笑僵在了嘴角。

    这个栎阳如故,还真是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啊。

    当然他并不知道,栎阳如故这些年来,见到的自以为是、莫名其妙的男子没有一打也有大半打了,她却至多只是讨厌对方,远远达不到厌恶的地步,为什么呢?

    ——好歹他们恶心起来,看上去还是赏心悦目的,不会辣眼睛啊。

    裴缚只有一瞬间的尴尬,很快他就调整好了状态,仿佛对于栎阳如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并不在意。

    他是真的不在意,因为他想要一个人,大多时候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呢。

    要是这样“光明正大”没法骗到栎阳如故,他自然还有备用的方法。到了他的手里,还怕人不听话么?

    于是,他面上的笑容愈发温和起来,“本宫还有事,就不打扰大姐了。”

    说罢,转身与栎阳南萍一道离去。

    栎阳如故翻了个白眼,沿着小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她委实没有想到的是,短短数月未归,她这屋子都积了厚厚一层灰了。

    诚然她是带着四个一等丫鬟一起跑路的,但她院子里又不是只有栀青她们四个,二等丫鬟就有八个了,可现在,人呢?

    栎阳如故抹了一把积灰的桌角,手上灰尘的厚度让她嫌恶地皱起了眉。

    照这程度,恐怕是她一离开栎阳府,这儿就再没有人进来过了?

    周蓉就这么确信,她会一去不回?

    不过想这些也是无济于事的了,没想到一路舟车劳顿,回来连个休息的地方也没有,甚至整个院子里都是空空荡荡的,人影都不见一个。

    栎阳如故不得不拖了一把竹榻出来,找了清水将它洗净之后,放在了屋檐下。

    屋子里的灰重到没有下脚之地,即便屋檐下透风又不遮雨,但总归也是聊胜于无的地方。

    虽然是冬天,竹榻干得依然很快。不过躺上去,滋味就不那么美妙了。但事急从权,她明日还要参加栎阳南萍的婚宴,不养足了精神,怎么好搞点事情出来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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