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只有成为高高在上的公主,策宸凨才会看她一眼。
虞晚舟轻呵了一声,瞥了怔愣的苏禾霓一眼,“我也同你说一句实话,他是被我算计了,才娶的我,此事他也知道。”
他明明知道,但还是心甘情愿的上钩了。
甚至愿意为了她的名声面子,故意在寝宫内受了苏禾霓一刀,护住了虞晚舟,不至于让坊间那些嘴碎的百姓说她是自己贴上去才求来的婚事。
苏禾霓紧握着染了血的发簪的手在微微颤抖着,鲜血顺着那发簪不断地滴落在了地上,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她的,还是虞晚舟的。
“不可能!你骗我!”
虞晚舟今日的唇染着大红的豆蔻,笑起来的时候甚是明艳嚣张,与平时那恬静的模样截然不同。
“你若是不信,大可去问他。”
苏禾霓真的动了这个念头,但她只是朝着门口迈出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忽而转头死死地叮嘱虞晚舟。
“你算计他娶你?你想要做什么?”
虞晚舟勾唇浅笑着,“你刚刚也说了,我不认命,当初是我谋划了一切,让民间有得嫡凤女就得天下的传闻传到了白玉部落,这才有了和亲,我父皇也如我计划的那般把我找了回来。”
苏禾霓有些震惊,她睁大了双眸看着眼前的虞晚舟。
她只是起疑为什么当初白玉部落的首领非要娶嫡亲的公主不可,后宫那么多公主未嫁,偏偏要一个流落在民间十年不知死活的嫡亲公主。
原来这也是她的手笔。
苏禾霓突然觉得眼前的虞晚舟有些可怖。
那些看上去的巧合,都是她的精心策划。
“你看穿我去暮江是为了逃婚,那你可有猜到是为什么吗?”
既然联姻是她在暗中推波助澜,定然不是因为她不愿意嫁去白玉这么简单。
苏禾霓想到了一个原因,却是不敢相信。
那怎么可能!
虞晚舟看着她的样子,猜到她其实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敢说。
“不可思议,这世上竟还有你苏禾霓郡主不敢有的猜测。”
闻言,苏禾霓又是一惊,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同虞晚舟的距离。
她觉得自己什么心思都逃不过虞晚舟的那双眼。
苏禾霓皱着眉头看向她,同她对视着,忽而发现,平日里那双总是泪眼蒙蒙的眼眸其实敛着一片精明。
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
虞晚舟捂着左肩的伤口有些累了,索性放下了手,反正那伤口虽然深,但伤口并不大,流血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多了。
她找了个椅子坐下,“我就是想要因为我的逃婚,好让白玉部落有借口覆灭了南蜀。”
虞晚舟拿了个帕子,垂着眼眸,慢条斯理的擦着自己手上的鲜血。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可惜,我的计划全被策宸凨破坏了,既然他毁了我的复仇计划,那我只能利用他来完成了。”
“疯子!”苏禾霓颤抖地指着她,“你疯了不成?”
她怂恿她爹镇南王造反,是因为要公主的身份地位,可她虞晚舟呢?这嫡亲公主如此尊贵的身份,她竟是要亲手毁了!
“说起来我也是非要策宸凨不可的。”
虞晚舟知道苏禾霓心中很是看重策宸凨,便是出言不屑。
“可偏偏你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他是如何的阴狠心硬,手段狠厉,我听着听着,着实觉得他的确是个不错的杀人工具,可以为我所用。”
当初苏禾霓总是在她面前贬低策宸凨,不就是担心她同策宸凨亲近么。
虞晚舟故意这么说着,刺激她。
苏禾霓呸了一口,“你做梦!他才不会任由你摆布!”
策宸凨向来独行,何曾会听之任之!
“你以为你在利用他?”苏禾霓笑得神情甚是复杂,她突然抬眸死死地盯住虞晚舟,“说不定,他也在利用你呢。”
虞晚舟呼吸一顿,她下意识的握紧了帕子,只是眉眼未动。
因着流血,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在红衣的衬托之下,瞧着更是娇弱。
“那样不好吗?我们互相利用,谁也不欠谁的。”
苏禾霓不知道,虞晚舟情愿策宸凨也是在利用她,这样的话,她心里的愧疚就会少一点。
“你适才不也说了,他一直在密谋造反,巧了不是,我想要南蜀覆灭,说起来,我们是同一个目的。”
苏禾霓倒吸了一口气,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偏偏要搅得天翻地覆。
她握紧了手中的那发簪,“你不能嫁给他!只有我,才是他的夫人!”
说罢,苏禾霓持着发簪,又冲了虞晚舟而去。
少女把面前的桌子推翻,阻挡了她,趁乱跑了出去。
“你别想逃走!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苏禾霓尖锐的嗓音还在后头。
虞晚舟一步跨出了屋外,却是没有再跑。
她愣愣地看着站在屋外的红衣少年。
策宸凨的眸底沉浮着极端的晦暗和复杂,抬眸看着她时,那视线里的温度比秋风还凉。
虞晚舟的神经紧绷着,她嗓音有些低,“你都听见了?”
策宸凨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在黑影一晃时,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推给了跟在他身边的平武。
苏禾霓的手里还在挥舞着沾了鲜血的发簪,策宸凨单手就把它打了下来,紧跟着大掌掐住了她的脖颈。
紧跟着砰的一声,苏禾霓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呼吸艰难着。
策宸凨的眼角瞥过虞晚舟身上,看向了她身边的平武。
紧跟着,平武面无表情地同虞晚舟道,“公主,新娘子不能跑出新房。”
虞晚舟怔愣了一息,随即点头,抬步走回了新房内。
“把门关上。”
策宸凨冷声地开口,明明是在跟她说话,但眼睛并未看向她。
虞晚舟咬着下唇,低下头,伸手拉着两道门。
轻轻地一声砰。
策宸凨看着紧闭着的房门上的身影,湛湛黑眸眯了起来。
苏禾霓因着窒息有些透不过气,不断地挣扎着,在他的手背上抓抓伤了几道。
“策宸凨,你听清楚了吗?她只当你是一把杀人的剑!她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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