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感觉到脖颈处的力道在慢慢地收紧,苏禾霓一下子就慌了。
她从未在外人面前哭过,此时却是有了哭腔,“策宸凨!你以为这些年来我为什么要怂恿我爹造反!还不是为了你!只要我爹做了皇上,他会为策家策反的!”
平武在旁听得嗤笑出了声,“郡主,虽说公主的嘴惯会哄人开心,可你比她还厉害,颠倒是非!”
适才虞晚舟在房内和苏禾霓坦白的那些话,策宸凨一字不落的听见了,他平武也听见了。
虽说他为少主不甘心,但好歹公主是少主明媒正娶的,再如何讨厌她的城府,那也是他的女主子。
在外人面前,平武自是帮虞晚舟说话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苏禾霓被掐的嗓音沙哑,此时更是尖叫的撕心裂肺,血丝冲红了她的眼,“我都是肺腑之言!”
她看看策宸凨,止不住地流泪,“我比她待你真心,你应当是娶我的!”
“郡主的记忆不太好,我帮你回忆一下。”
策宸凨的嗓音很冷,他的下颚紧绷着,似乎没什么耐心,语气也是凉薄。
“当年策家上百个人命,都是死在了你爹和他的手下中。”
“我爹当时是没有办法!他也被皇帝忌惮,若不受命行动,我爹也会遭殃的!”
苏禾霓急急地狡辩着,伸手抓着策宸凨的手,“你信我,我没有骗你!我爹也是逼于无奈。”
“郡主可知道,当年皇帝手上拿着的所谓策家造反的证据,是你从策家拿出去的。”
苏禾霓微愣,不敢置信的脸色惨白地看着策宸凨,轻轻摇着头,似是在喃喃自语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是因我而起,我没有给策家带来祸事!我没有”
虞晚舟靠在门口,捂着嘴,倒吸了一口气。
那个他父皇拿到的所谓的证据,竟是因为苏禾霓。
“你骗人!”
苏禾霓忽而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激动了起来。
“是不是虞晚舟告诉你的?她污蔑我!她为了嫁给你,一心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好达成她的目的,你适才也听见了,她是如何把你拿捏在手心的!”
少年干净好看的眉眼下沉了几分,低醇暗哑的嗓音里压着一股愠怒,“她什么都没有说,我也早已同你说过,既然你娘当初不认自己和楚家是同宗,那我楚家也高攀不起。”
苏禾霓根本听不进去,“事到如今,你还在帮她说话!你也尉迟浩一样,被她迷了心智不成!”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为什么所有人都偏帮着虞晚舟!
“你应当是我的夫君!”她尖叫了起来。
宴席尚未散,客人也都没有走。
吵闹声中听见了尖叫声音,他们纷纷走近了新房,在不远处的廊下探头。
只见一身喜服的少年郎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轻而易举地将她抵在了墙壁上。
那女子的双脚悬空着,远远地看去,脸色紫青,看样子似乎要窒息而死了。
楚阁老夫人故意摆弄自己同公主有点交情,便是走了过去,道了一句,“驸马爷,不管这女子所犯何事,这新婚夜见血,可不太吉利吧。”
她话音才落下,用团扇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适才还生龙活虎的女子在策宸凨的手里断了气。
楚阁老夫人倒吸了一口气,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倒是养尊处优的老夫人,何时亲眼见过死人。
楚阁老夫人被吓得不轻,拿着团扇的手微微颤抖着,此时大气不敢出,一句话也不敢说。
高大挺拔的少年松开了手,那具尸体就这么随风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楚阁老夫人才认了出来,“她她不是苏禾霓郡主吗!”
起秋风的时候,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香。
策宸凨的嗓音淡漠到了极致。
“今日我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那双湛湛黑眸冷厉地扫过苏禾霓的尸首上,他勾起了薄唇,冷笑道,“原来是处处都不够红。”
因为不够红,所以要用鲜血染红。
楚阁老夫人惊得说了一些场面话后,转头就走。
因为走得太急,她被自己给绊倒了,整个身子都扑在了草堆里。
这花草都是新栽种的,泥土沾染了她的一身。
光鲜亮丽的楚阁老夫人成了众位宾客眼中的一个笑话。
公主的新婚夜里闹了刺客,太后派来的崔嬷嬷也死在了当晚,这消息很快被其他侍女传回了宫,禀告给了太后。
“我的人也出了事情?”
太后皱眉,有些恼了,“新婚夜死了两个人,这不吉利啊!”
她扶着额头,挥手让尹嬷嬷再派一个老嬷嬷去公主府侍奉。
“倘若这个也出了事情,哀家就不得不怀疑了。”
皇帝派给虞晚舟的那几人,终日在她殿内闹得不停,她身为主子也不管教。
太后只当是她碍于皇帝的面子,不敢训斥。
便是由她做主,把人换成她的人,可没成想,这才刚出宫,就死了一个老嬷嬷。
“你说,这晚舟是不是嫁给了策宸凨后,被他反策了?所以把我的人都处理了?”
尹嬷嬷皱眉思索了半响,迟疑道,“不能吧这驸马爷手里沾了多少人命,他想杀人,公主也拦不住啊。”
许是无辜的。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只是不放心。”
“三日后公主还要回门,等公主回宫,太后您再敲打敲打她,到底是前虞皇后所生的公主,想必不会拎不清的。”
“也只能如此了,哀家到时候再试探试探她。”
虞晚舟此时靠坐在床榻上,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策宸凨迈步走进来时,瞥了她一眼,手里还拿着创伤药。
见他进来,她又将身子坐正,连忙把红盖头重新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适才她在屋内听见策宸凨在外头命人把那两具尸体收拾的时候,她也让人把昏迷不醒的玉锦扶走。
好在王御医就在宾客之中,便是请他去给玉锦伤了药。
喜婆岁数过半,操持了几十场婚礼,也算是颇有经验了,却不曾见哪家的新婚夜死了人的。
其中一个死人,还是新郎官亲手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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