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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不必了
    <b></b>                  喜婆站在一旁,原先还能说着一些讨喜的话,可当策宸凨抬眼瞥过去,眸底沉浮着碎碎的不悦时,喜婆有些站不稳了,连说话都在微微颤抖着。

    等驸马爷揭开红盖头后,便是喝交杯酒。

    喜婆站在桌前,深呼吸了几息后,满脸堆上了笑意后,才伸手去拿酒壶。

    她一拿起,分量轻的酒壶让她困惑着皱起了眉头,晃荡了几下,里头一点水声都没有。

    好家伙,这一点酒都没有了。

    “怎么了?”

    策宸凨冷峻的声音犹如刀子一般,吓得那喜婆一哆嗦。

    “许是许是适才那刺客把酒喝了?”

    她颤颤巍巍地说着,低着头都不敢抬眼。

    虞晚舟闷咳了一声,甚是尴尬。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意又上头了,她的脸蛋烧得很热。

    这屋子里的确是有淡淡的酒香,喜婆不敢去闻这酒香从何而来,可策宸凨就坐在虞晚舟的身侧,那女儿香混着少女清香入了鼻息,着实蛊惑人得紧。

    策宸凨握紧了手中的药瓶,剑眉拧着,脸色比适才更沉了几分。

    喜婆连忙拿着那空了的酒壶去找人灌酒来,她才把那酒壶塞给了守在门口的平武,就听到屋内传来少年冷清低醇的嗓音。

    “不必了。”

    喜婆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坐在驸马爷身旁,一直低着头保持着沉默的公主。

    这般娇滴滴的公主,下嫁给这满手都沾着血的罪臣之子已经够惨了,总不能让她新婚夜连个交杯酒都没有喝上。

    喜娘这般想着,鼓着勇气上前对着策宸凨道,“驸马爷,哪有新婚夜不喝交杯酒的?你且等等,一会交杯酒就送来了。”

    “我的意思是,不喝这个。”

    策宸凨突然起身,又蹲下,在床底拿出了两坛子酒。

    这是什么操作?

    喜婆惊得瞪大了眼睛。

    她也不是没有给酒鬼操持过新婚夜,可也没有人往床底下藏了酒的。

    一坛酒不够,还要藏两坛。

    这策宸凨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喜婆犹豫地走了过去,眼角瞥见公主终于抬起了羞红了脸的脑袋,她也是睁大了眼睛,盯着那两坛子酒,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她那晚醉得不轻,还以为自己说过的话,被策宸凨当成了胡话,没成想他都记得。

    “公主想喝哪一个?”

    喜婆轻声问着话,生怕吓到了这个可怜又胆小的公主。

    虞晚舟微微一愣,看了眼策宸凨后,随即道,“听驸马的。”

    按照驸马的意思,这两坛子酒得掺在一起喝。

    这又是个什么喝法?

    喜婆觉着甚是粗鄙,无奈公主痴心于驸马,什么都依着他。

    若非是在新婚夜,喜婆一定会重重地叹气。

    但她也是有职业操守的,此等晦气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在旁人的新房里做的。

    喜婆忍了下来,虽然脸上还是堆积着笑脸,但是她说话时,还是能听出嗓音有些生硬。

    “两坛子的交杯酒,公主同驸马一定比寻常夫妇恩爱长久多上一辈子。”

    亏得她能绞尽脑汁给圆回来。

    虞晚舟微微笑着,抬眸看向了策宸凨。

    少年的面容依旧冷着,垂眸同她对视了一眼,并未有所动作。

    虞晚舟只得从自己的秀发上取下了一支珍珠玉镶金的簪子,赏给了喜婆。

    喜婆接过的时候,激动地握着她的手,很是心疼地看着她,“公主,可要好好的啊。”

    “礼都成了,还不走吗?”

    策宸凨应当是真的心情不太好,说话的语调颇为凉薄,把那喜婆直接吓走了。

    喜婆关上新婚房门时,看见策宸凨一把拉下了公主的衣领。

    她心中一跳,嘟囔了一句,“如此粗鲁急躁,公主可要遭罪了。”

    守在新房外头的平武听见了,他也跟着瞥了一眼,瞧见了自家少主的动作后又很快地移开眼,的确是粗鲁了些。

    可到底是他的少主。

    平武只得清了清嗓子,道,“驸马爷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正常,实属正常。”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大红的荷包,在手心里掂了掂后,又拿了一个出来,觉着分量重了,这才递给了喜婆。

    也算是收买她口风了。

    喜婆收着荷包,撇嘴道,“我也不想公主被外头传的可怜,好歹是皇室,面子比里子更重要。”

    平武见这喜婆絮絮叨叨的,没有要停口的意思,便是附和着她,一路把她送出了公主府。

    因着适才死了人,宾客们也不敢在公主府待得久,现下就只剩下皇帝派来的人还坐在席面上喝着酒,甚是冷清。

    新房内,红烛燃了大半。案桌上还摆着一个瞧不出模样的紫金香炉,那是虞晚舟放上去的。

    明明灭灭的烛光照在少女白皙的肩膀上。

    此时,她背对着策宸凨,轻咬着下唇,那伤口被撒上了药粉后,策宸凨随手拿了长榻上的那块白布给她包扎上了。

    如此一来,这布明日也能交差了。

    给虞晚舟上了药后,策宸凨就站了起来,“公主身子不适,我今夜睡在偏房。”

    “”

    虞晚舟拧着秀眉,拉住了他。

    今夜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睡出去,否则这满府的下人不得把闲话传出去!

    “你生气了?因为我对苏禾霓说的话?”

    平心而论,换做是她听到那番言辞,她也是会生气的,更何况是策宸凨。

    故而她低声下气地解释了起来。

    “我那都是故意刺激她的,谁让她口口声声说你是他的。”

    闻言,少年垂眸看向了她,眸底说不出的晦暗复杂。

    虞晚舟被他这般看的莫名心虚,瞥过头去,避开了他打量的视线。

    “我我不爱听那话,听了心里不舒服。”

    酒意袭来,她脸上热的通红,模样甚是娇羞。

    “公主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他后退一步,甩开了虞晚舟的手,冷着的俊脸线条紧绷着。

    “公主说的也没有错,你我目标一致,正好。”

    案桌上的红烛微微摇曳着。

    虞晚舟怔愣地那扇被他紧闭着的房门。

    适才,策宸凨离开的时候,冷冰冰地丢下一句,“公主早些休息。”

    虞晚舟咬着唇,心头的失落早已盖过了明日将要面对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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