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不解：“你是你，我是我，你送补品跟我去探望有什么关系？”

    李恒微微眯了眯眼睛声音沉了下来：“你是你，我是我？”

    小九愣了下，小声道：“咱们不是还没什么关系吗？”

    李恒抬手轻轻碰了下小九的脸，柔声道：“很快就有关系了，等你及笄礼过后，父皇就会下旨为咱们赐婚，待咱们成婚之后，父皇会将皇位传给我，你可是我的未来皇后，你说咱们是什么关系？”

    小九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她愣愣的看着李恒小声道：“这么快？”

    李恒愣住，小九慌忙解释道：“我是说，我，那个，我还小！”

    李恒的脸更黑了几分，闷声道：“我快老了！”

    小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恒无奈的捏了捏小九的脸嗔怪喊了声：“小丫头！”

    小九吐了吐舌头道：“谁让你先出生那么多年呢，你不会等等我啊！”

    李恒看着小九娇俏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一把把她拽向自己，小九抬眼瞧去，只见一双璀璨凤目和渐渐靠近的男子的唇。小九登时没了力气，只能愣愣的看着李恒的眼眸，觉得那里面好似有千万波光将她牢牢锁定，让她心中慌乱却又无处可逃......

    云珠端着找好的棋谱和狼皮款款走来，见厅门紧闭，守在门外的两个丫鬟面红耳赤不由皱眉问道：“大白天的你们关门干嘛？这天儿也不热啊，你们俩怎么脸都这么红呢？”

    说着，云珠便要去推门，元十三忙一把拦住云珠，云珠瞪眼道：“你干嘛？”

    元十三压低声音道：“现在不适合进去，你耐心等一等。”

    “什么适合不适合的？我给殿下送东西，再说我家小姐还在里面呢。”云珠不满的瞪着元十三，只觉得这位内官好似个媒婆，恨不得把自家小姐跟他家主子凑在一块儿，可她家小姐是女子，哪能没名没分的跟个男子独处一室，她身为莫家奴婢自当维护主子的利益，什么太子内官此刻也都顾不得了。

    于是云珠推开元十三，猛地朝里面喊了声：“小姐，殿下，奴婢把东西取来了！”

    屋内正唇贴着唇，身子贴着身子的两人顿时愣住了，小九愣愣的看着李恒，虽然隔着厚厚的衣袍，她似乎也能感觉到对方激烈的心跳，到底发生什么，他们俩竟然......

    小九不由猛地挣开瞪着李恒道：“你，你......不能这样......”

    李恒凤眸流转，幽亮逼人，红唇微勾：“我为何不能这样？”那勾人心魄的样子让小九瞬间就说不出话了。这样慵懒魅惑的李恒，跟平日那个清冷无欲的太子殿下简直判若两人，此刻小九尚不知有种男人叫闷骚。

    没过多久，莫家众人便知道了小九和李恒之事，莫平初等莫家男子自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也知道太子殿下对小九的情意，并且为了小九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也只能强忍酸楚积极为小九出嫁做准备。

    作为亲爹和大伯，莫太文和莫太武表示，太子为了莫家为了小九付出太多，莫家不能没有表示，以免小九将来背负恩情容易受辖制。

    李恒不知莫家真实想法，以为莫家是接受了自己，于是在莫太文亲自劝说之下，接受了莫家在金钱上的支持，从谢家和范阳卢氏手中收回了诸多财产；同时依靠莫家的资源，重新进行分配管理，将谢卢两家数百年的根基彻底摧毁，让其再无死灰复燃的可能。

    莫太武评价李恒好像是一头被释放的巨龙，终于开始向众臣露出他迫人的威压。但莫家人其实不知，李恒这次是下定决定将谢家和卢氏一族斩草除根，他对小九受伤一事耿耿于怀，再也不能容忍这些会威胁到他和小九的势力存在下去。

    只是李恒没想到莫家人会这般鼎力支持，几乎可以说不遗余力，让元十三都忍不住对李恒直嚷嚷莫家人真是实在！

    心急继承人一把年纪还未曾娶妻生子的皇上更是迫不及待，不光命老太妃亲自主持了小九的及笄礼，还在小九及笄后次日便下旨为她和李恒赐婚。

    东平郡公府，东平郡公躺在病床上，看着围在自己身旁的夫人、儿子、儿媳，还有他唯一的孙儿程名睿，沉沉的叹了口气道：“我的病情你们都知道了，眼泪什么的都收收吧，哭也没有用，人老了该走的时候总是要走的，你们还是多想想咱们程家的路以后该怎么走吧。还有阿睿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程名睿上前拉着程老爷子的手道：“祖父别担心，我已经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您别想那么多，还是好生歇着吧。”

    程老爷子咳了几声，程老夫人忙端了杯水递过来，程老爷子轻轻推开，拉着程名睿的手道：“阿睿，祖父活到这个年岁，方才知道什么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听祖父的话，把心里的那点念想放下吧，存着那点儿念想只会害了你啊！”

    程名睿心里一疼，握着程老爷子的手说不出话来，圣旨已下，小九已经是未来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了，他的确不该再抱有奢望了。

    程老爷子见程名睿这般，心里也是万分难受，可他谁也怪不得，只能怪自己，是他没有约束好家人，也是他不该存了妄想，不该一味的追求名利，结果害人害己，把好好的孙儿弄成这个样子。

    如果小的时候，他能对阿睿严格管教，狠下心来送他去习武，不那么娇惯他，他也不会养成优柔寡断的性子；如果后来，他能多加注意，不让那个糊涂的儿媳纵容罗纤云趁机而入，不让阿睿犯了糊涂，那现在家里也就不会闹成这个样子了。

    最最错的是，出了事之后，他不该只想着掩盖躲避，也不该跟阿睿说什么和离再娶的话，把好好一个孩子害成这个样子，都是他的错。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切也都无法再改变，而他也已经无力再支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