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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太平难求
    议和国书。

    李炎没签,也不会签。

    而郑佑他们,却是被亲卫给轰了出去,直接把他们赶回了船上。

    当郑佑他们一回到船上之后,心惊胆战不已。

    他们怕李炎要了他们的命,同时,也怕百姓送回了西川后,又没有签属议和国求返回南诏后,受到他们的国君重罚。

    两方受罪。

    这就是使节。

    谁强,谁说了算。

    而此时,李炎强,所以李炎说了算,他郑佑只能听之任之,更是连一句屁话都不敢说。

    再者。

    李炎说的也并没有错,他们的议和国书,本就是他们南诏单方面所提出的。李炎不签,又能怪谁呢。

    回到南诏的郑佑等人,把李炎的话原封不动的回传给了他们国君晟丰祐。

    当晟丰祐一听郑佑他们的回话后,气得差点直接驾崩了。

    “可恶!李炎小儿可恶!欺我南诏无人,更是欺我南诏无兵马,可恶啊!!!”晟丰祐当着满朝文武,对李炎不签属议和国书之行为痛斥不已。

    而郑佑等人却是更加的胆战心惊,惊怕晟丰祐会不会直接把他们一刀给咔嚓了。

    正当郑佑等人害怕不已之时,晟丰祐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吓得所有南诏文武朝官们纷纷望向晟丰祐,“陛下,陛下。”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

    南诏朝廷在晟丰祐突然大喷一口血之后,顿时乱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们的陛下能被气吐血,而且看样子怕是一时半会好不起来了。

    南诏朝廷没了晟丰祐,除了乱就是乱了。

    不过好在晟丰祐又任命了蒙生为清平官,在蒙生的主持之下,南诏朝廷也仅仅是乱了三四天之后,又回归到了正常情况。

    这不。

    蒙生一当权之后,南诏朝议之上,蒙生直指郑佑,“郑清平官,你可知罪!”

    “蒙清平官,本官不知何罪之有?陛下生患重病,你蒙清平官难道就开始想要治我等的罪吗?难道蒙清平官这是要公报私仇?”郑佑惊怕晟丰祐,但绝对不会怕他蒙生。

    大家同为清平官,而且依着官职以及职务来说,他郑佑比他蒙生也差不了多少。

    真要论,他郑佑只是一个辅助蒙生的清平官罢了。

    而且,这两天里,他郑佑可是花了大量的钱财,把他的妻儿老小给弄了出来,更是在昨天就差了他府上的亲信送走了。

    至此,他郑佑根本不惧他蒙生,甚至也没有任何的把柄落在蒙生的手中。

    蒙生双眼怒视着郑佑,沉声喝道:“陛下如此信重于你,委任你为使节。而你到会川之后,一直垂头未言。而后,陛下又差使你前去会川找李炎签属议和国书,可你到头好,唐国的百姓送回给了他李炎,可这国书却是一字未落就带了回来,难道你郑佑还不知罪否!”

    蒙生敢当着所有朝官的面,如此怒斥他郑佑。

    原因嘛,这些朝官们,大都已经归顺于晟丰祐。

    而蒙生又被晟丰祐委任为清平官,更是接替了原王嵯巅的事物,自然而然的,整个南诏朝廷之内的官吏们,皆靠向了蒙生。

    蒙生现在来纠他郑佑的罪,所有朝官们自然也不会落人于后,纷纷开始指责于郑佑。

    瞬间。

    整个朝廷之上,直接成了一副菜市场的模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谁都想在蒙生的面前表现一番。

    如此情况。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晟丰祐吐血而病,而且经太医诊断之后,这病不是短时间之内能好的了的。

    甚至,太医们还传出话来说,说晟丰祐的病情在这一两天里有所加重。

    如果病情得不到控制,晟丰祐有可能会因为此病持续下去的话,这南诏的天就得换一个了。

    虽说,晟丰祐本就少。

    加上长期泄了身,这身子骨说要多弱就有多弱的。

    而今。

    南诏国被李炎打成了这样,他晟丰祐从惊到喜,再到惊,然后到郑佑的大惊,这一下子就病倒了。

    如果晟丰祐一死,那这南诏的国君,到时候可就得换一任了,而且还不是晟丰祐的儿子,因为晟丰祐现在无子,只能从皇族里面选一位当这南诏的国君不可了。

    所以。

    自然而然的,整个南诏朝官们,现在基本都趋同于蒙生。

    蒙生的话,对于现在的南诏朝廷来说,那就是圣旨。

    蒙生除了乃是这南诏的清平官之外,更是这剑川节度使,而且,论兵马数量而言,他蒙生的兵马最多,足足有两万多。

    当然,这两万多中,包括他所掌弄栋节度的兵马之数。

    弄栋那一万兵马,那可是王嵯巅的底子。

    王嵯巅的兵马,放在南诏,那可是最能打的军队,而今落到了蒙生手上,他蒙生要是不掌这朝廷的权,那他可就真是一个傻子了。

    众南诏朝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攻击着郑佑,这让郑佑冷笑不止,更是直接望着蒙生,眼中很是不喜。

    蒙生见郑佑如此姿态的回了他一个不喜的神情之后,瞬间把心中的火气给点燃了,“郑佑,你还不知罪吗!本官告诉你,国书未签,乃是你铸成之错。你的错使得陛下受惊而吐血重病,此乃是大罪。如你认罪的话,本官代陛下当饶你一命,如你不认罪的话,那本官可就要代陛下惩治于你了!”

    “哈哈哈哈,蒙生,你想要公报仇仇,本官无话可说。但你要把这些罪名按在本官的头上,本官绝对不会听从的。本官无罪,如尔等想要所有罪名按在本官的头上,本官绝不低头。”郑佑可不是一个善茬。

    能跟王嵯巅搞在一块的人,郑佑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善茬。

    要不是之前他的妻儿老小被晟丰祐给控制了,他才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郑佑呢。

    郑佑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郑佑了。

    当下南诏朝廷是何样,他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而他即无兵马,又无实权,想要回击眼前的这些朝官们,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了。

    郑佑不怕,但蒙生却是更加的愤怒。

    当朝议结束后,大量的禁军就涌到了郑佑的府上,把郑佑这个清平官给抓了,连同他府上的下人都给抓了起来,被送进了监牢里。

    至此。

    南诏朝廷已经完全落入到了蒙生的手中。

    而远在会川的李炎,宁宇道长传回给他关于南诏朝廷的消息后,李炎却是笑了。

    “哈哈哈哈,他晟丰祐没想到能被气吐血,那可就真的太好笑了。如果我带兵攻打到他南诏的都城羊苴咩城城下的话,那他晟丰祐是不是得直接气死。看来,晟丰祐也不是一个气量大的人。有道是非气量大的人,那必是小人啊。”李炎放声大笑不已。

    坐在一旁的左严也是哈哈笑了几声道:“殿下,看来,咱们都不用出兵,他南诏就得乱上一阵子不可。如果咱们一出兵,估计南诏人都得跑路。殿下,那咱们接下来该如何,直接出兵?”

    “先把百姓处理好送回西川后再说吧。现在出兵占不到什么好名声,毕竟,南诏已经把百姓送了回来,要是现在出兵,其他国家听闻了这个事之后,还真以为我们双方签属了什么议和书呢。到时候,诸国都会指责我们不可,甚至连朝廷都会怪罪我们。当下,最紧要之事,就是安抚好所有的百姓,让他们重拾生活的信心,那些女子们,最好多多去劝说。”李炎到是想现在出兵攻打南诏,可风头之时,李炎还真不好直接发兵攻打南诏。

    再者,百姓还没有送回西川,他需要好好处置好这些百姓。

    这十来天以来。

    那些送回的百姓,正在会川城外接受着大夫们的治疗,以及心里疏导。

    百姓伤残的甚多。

    而且回来之前,还有不少百姓身上带伤。

    要是现在不加紧治疗,这要是落了病根下来的话,更是在伤上加伤。

    当然,这心理疏导也是一件大事。

    百姓们在南诏所受到的非人对待,使得他们对生活无望,每天是过一天算一天的,一点奔头都没有。

    而其中,以女子为最。

    再者。

    那些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们,这更是羞于回到家乡去,毕竟,贞节比起命来,在此时反到是要高过于性命了。

    而李炎也在完全尊重女子的情况之下,让她们自行选择是生还是打掉。

    选择生的,李炎不会阻拦,选择打掉的,李炎鼓励。

    又有着大量大夫在的情况下,再加上这十来天李炎对她们如何,她们心里感激。

    这不。

    当左严他们向所有有身孕的女子传下话去后,基本上大部分的女子都同意打掉。

    至于非常小部分的女子也在犹豫之中。

    肚中是血肉,李炎理解。

    但李炎却是怕她们挺着肚子回到家乡后,那日子过得更为艰难,甚至,还要受到他人的指责,更甚者,还有可能会受到非人的对待。

    在现代都如此,更何况是这个时代。

    李炎不希望把她们从南诏这个虎窝弄回来后,她们又进入了狼窝。

    人言可畏,这并不是什么好处理的事情。

    如真要是把她们送回了家乡之后,又被家里人给轰了出来,那后果更是可怕。

    所以,这才是当下李炎所头疼的事情,也是李炎无法处置的事情。

    对于南诏的情况,李炎反到是不担心。

    当左严一听李炎的话后,直接叹了一口气回道:“殿下,你说的我懂,但这事还需要不少时间。不过殿下你放心,下官一定会做好这些事情,绝不会让那些女子再次受到委屈伤害。可是,那些选择不愿意打掉的女子,当下却是让我即头疼,又不知道如何去安抚她们。不过,下官觉得,只要再给她们半个月时间,估计就会同意了。”

    左严头疼,李炎也头疼。

    身体之伤还好医,即便是心理之伤,在众人的疏导之下也能趋于消散状。

    可关乎于这肚子的事情,李炎、左严、时宽等众一大男人,反到是没了辙了,只能寄望于那些临时征调过来的女人妇人能好言相劝,好好抚慰了。

    “这事你们好好处理,如遇到什么棘手之事,再由我出面去解决。至于南诏的事情,我会与着众将领好好商议,看看何时发兵才是最佳时机。还有那些官吏,你也得好好培养,可别到时候有人从中作乱,搞乱了我们的计划。”李炎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左严的话。

    十日后。

    一些百姓开始在左严的安排之下,往着西川方向而去了。

    腿脚完好的,只能步行。

    有伤残的,坐上征调而来的车马返回西川。

    路上,上万的百姓行走在官道之上,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

    小包袱内,放着这段时间在会川之时,李炎给他们发放的衣裳,以及半贯钱。

    这半贯钱,乃是李炎临时发放给他们的,算是当作他们路上的花销。

    李炎到是想多给他们一些,可南诏的赔款没到,他李炎手头上也没有那么多的钱财可以发放的。

    只要南诏的赔款送到了他李炎的手上,李炎必然是不会少了这些百姓的。

    官道上的这些百姓,当他们经过会川与西川关口之后,所有百姓的脸上,立马挂上了笑容来。

    当百姓一过关口后,其中一人突然直接跪了下来,向着会川方向重重的嗑了九个响头,额头都嗑出血来了“殿下之恩,小民谨记于心,如殿下有所差遣,小民必当报之。”

    这个读了点书的百姓这一跪,顿时引起所有百姓心中的共鸣。

    瞬间。

    那上万百姓纷纷转身,齐刷刷的向着会川方向跪下。

    “草民无以为报,如殿下有所差遣,草民必以残躯之身报殿下再造之恩。”

    “草民无以为报,如殿下有所差遣,草民必以残躯之身报殿下再造之恩。”

    “草民无以为报,如殿下有所差遣,草民必以残躯之身报殿下再造之恩。”

    随着人群中又一人大喊之下,所有百姓纷纷效仿其之言,向着会川方向大嗑九个响头。

    上万人的喊声,把官道外树林中的鸟儿都给惊得飞起,像极了一片和平鸽飞翔的样子。

    百姓们向往太平,更向往没有战争的太平,可太平却是太难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