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开脸正想着糟了,身上的人已经腾空而起,等我睁开眼睛去看,那个人已经被扔到了地上,摔得打滚。
香雾火红的衣裳在我眼前浮动,我抓着他的衣服起来,把他的衣服抓住了,省的他扔下我走了。
“没用!”香雾那样说我,我便嗯了一声,承认我确实没用。
香雾讶异,转过来看我,我便一脸坦然“我确实没什么用,拉着你的衣角我都能从山上滚下去,我能有什么用?下来又被他给算计了!”
我那般说香雾英俊的脸浮现一抹薄凉,而后便转开看向了地上准备逃跑的那人。
“出来吧!”
香雾冷冽的声音仿佛是利剑,我都感到了寒冷。
那人跑了几步便不跑了,弯曲的脊背又转了过来,他一双老鼠眼盯着香雾,嘿嘿的发起笑,那笑声很冷,我不自觉躲到了香雾身后。
香雾看着那人,依旧轻蔑冷傲。
只是那人却忽然倒在了地上,我看他倒下我被吓一跳,松开香雾就要出去,结果被香雾叫住“回去。”
我立刻后退回到香雾身后,那人倒下,从他的身后钻出一个黑影来,看到那黑色的影子我想起来了,我看着他微微出神“是之前在墓穴里抓了我一把的东西,他在我背后的时候我转过去看见他了。”
“要不是你反应快,要不是这个家伙还有一点良知,干什么事都优柔寡断,你现在就是我的小娘子了,你要是跟了我,你我阴阳互补,可是很大补的!”
那东西说着,朝着香雾冲了过来,我立刻松开了香雾,以免他被我拖累。
但就在我松开香雾的那时候,我身后嘿嘿的大笑起来,一只手从我肩上抓了一把,我回头便看见一个人脸贴了上来,那脸白色冰寒,好像死人的脸一样,我吓得一机灵,香雾怒道“混账!”
香雾被缠住,眼前这个就想钻到我身上,他冰寒的脸眼看贴了上来,我听见身上哗啦一响,那东西便迅速后退了两步,紧跟着就看见那东西脸上冒了一阵烟,我低头看见地上的七枚封口钱,弯腰把封口钱捡了起来,捆绑在手腕上。
那东西害怕封口钱,我一动他就立刻后退,我本以为他怕我,我就可以靠近,但万万没想到,他要是眼急起来,根本就不怕我。
看我靠近,那东西风一样冲了过来,香雾怒道“本尊看你是活腻了!”
我正惊愕的时候,眼前一道红光,那东西仿佛被撕裂似的,一瞬便不见了,耳畔仿佛是嘶吼的声音,紧跟着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我转身看向香雾,香雾转身看我,他深邃的眼眸扫了我一眼,从头到脚确定我没事,才冷着脸哼了一声,看向其他地方。
我看香雾要走我才跟了过去,我看天都快亮了,不担心鬼怪出没,便跟在香雾身边,也没拉他的袖子。
香雾一边走一边绷着脸,我知道他心情不好,看我不爽,自然不敢多言。
我们离开那边,香雾就不见了,我们开始走的时候,因为是一大早,还有一些雾气弥漫在周围,而那些雾气和他身上的香气混杂在一起,我也没有太在意,一直到走着走着我身边的香气不见了,我才停下来在周围看,这才发现雾气都散开了。
眼前是一处淳朴的村子,村子上炊烟袅袅,一些人已经出来了。
一个大爷问我,是从那里来的,我指了指身后的大山,我说我昨天去游玩,结果迷路了,在山上睡了一个晚上,这才下来。
那大爷被吓一跳,问我一个人,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能有什么事?”我一脸奇怪,那大爷便跟我说起这座大山的故事。
大爷七十多岁了,从小就住在这山下的村子了,早些年他听他爷爷辈分的人说,这山叫昆仑小山,是另外一个昆仑山的意思,而昆仑素来是有门派的,还说这里住过一些道士,道士们长年修行,厉害着,很有本事。
后来老道士在山下捡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便把孩子带到了山上去照顾抚养,这孩子一直跟在老道身边,老道十分疼爱,便把毕生修为所学都传授给了他,他也让师兄们很是嫉妒。
但这孩子聪明,也让师兄们钦佩。
很多的事情,师兄们下山完成不了的,老道就会让这孩子去处理,都能处理。
这孩子是远近闻名的少年天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老道要归天的时候,却要这个孩子同他一起下葬,并且嘱咐他的徒弟们,一定不要可怜这个孩子,一定要把两人一起封印在棺椁里。
但这件事被那个孩子知道了,一夜间满山尸横遍野,那孩子便杀光了所有师兄们,仅留下几个能够照顾打扫道观的人,和他师父。
从此后,这山上就剩下了几个师徒。
后来,那孩子捡来了一些孩子,那些孩子养大,然后让师兄们收徒,山上又人多了起来。
有一天,这个小徒弟捡来的孩子们在后山发现了老祖,老祖便传授驱魔,并且告诉新来的孩子们,一定要封印他的小徒弟。
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大家都老了,就那个小徒弟没有老,这时候,山上的人多,便想起了老祖,于是大家同心协力找来了棺木和镇压的石头,将那小徒弟镇压封印。
而昆仑小山出过很多事,前些年,据说有人上去就迷路,迷路了回家就疯疯癫癫,但后来来人看了看,好了一些。
这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开始严重了,而就在不久前,进去了两个人出来就死了。
所以有点诡异。
那老头看我没事还说“你还是进去睡一觉唯一出来好好的人。”
“我看到还有个人呢,他在那里躺着,但他没事,就是睡着了,他也没事。”
我那样说老头啊了一声,跟着他就往那边看,我这才离开,估计以后这里再也没什么事了。
不过想起那徒弟还真是悲哀,分明是那老道收养了小徒弟,而发现小徒弟不是凡人便起了杀心,担心他的徒子徒孙们受到牵连,便想为民除恶。
可叹那老道活了一辈子了,还不如我一个肉身凡胎。
善恶那是人说,肉眼看得出的。
他一个要死的人,如何判定将来所发生的事呢!
他那小徒弟要真是恶人,也就不会留下几个师兄性命,广收门徒了,说白了,是他白活一世,枉顾道宗之名!
我想早点见到季末扬和罗绾贞,所以没敢逗留,离开便买了机票,刚刚拿到机票,就接到季末扬的电话,电话里他大骂了我一顿,叫我马上滚回去,我听见他的声音舒了口气,问他“你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有你这么个不听话的人要我看着,我敢有什么事?”季末扬怒吼一通,我便听他吼我。
他那边半天才说叫我快点回去,然后就把电话挂了,我知道他没事也累了,上了飞机就睡着了,梦里梦见玄君躺在床上,整条手臂都没了,我站在屋子里发呆,吓得不轻,我本打算走过去看他,身子一晃就醒了,就听飞机要降落的声音。
下了飞机我就开始魂不守舍,回到别墅果然看见季末扬在院子里等我,他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跟要去吊唁差不多,但他平时的穿着就这样,霸道总裁的冷酷样子。
知道的是他喜欢黑色,不知道他心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障碍。
我走到他面前,他看我,抬起手就要打我,我立刻挡住头,但他的手落下来并不疼,抓了我一把把我抱住了,我舒了一口气,我真以为他要打我了。
抱了一会我推开季末扬在院子里看了看找了找,奇怪“贞贞呢?”
“她先回去了。”季末扬说出那话的时候,天知道我多想把他的嘴巴撕烂,他就作吧!
我正想回去,季末扬拉住我的手臂,我回身看他,他看着我双眼沉冷“你能听话么?”
我挑了下眉“我能!”
“不下墓了,行么?”季末扬是在商量我,也是在求我。
我想了下问“你为什么下去?”
“我是有事。”季末扬没说实话,我看的出来。
“我累了,我去睡一觉。”我要回去,被季末扬拉住,他拉我回来,我们面对面。
四目相视,季末扬说“我不想你有事。”
“现在不有事也不行了,我身不由己,你知道。”
季末扬转开脸舒了口气,我问他“我是在墓室里出生的?”
季末扬愣了一下,转身过来看我。
我看着他震惊的眼神,我知道,妈妈没有骗我。
到没有很惊讶,我只是觉得很悲哀,忽然想到为什么把我送到孤儿院去了。
我的出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其实在爸爸妈妈失踪的那年,我见过他们,他们来孤儿院看我,站在孤儿院给我糖,我看着那个一直盯着我看的男人,他给了我更多的糖,我拿了一块,他问我为什么那么多不多拿一点,我说吃不完,何况我也不是小孩子。
那是他们第一次来看我,我都快十六了,就是那一年,他们考古失踪了。
想必是我的命格,让他们出事了。
季末扬不认我,肯定有原因,他也说过关于命中带煞的事情,有些人出生后因为带煞,一辈子不能叫父母爸妈。
季末扬说过,命格太阴的人,会克父克母克兄弟!
我一直叫季末扬老板他是没事的,叫上了哥必然出事。
所以……
有些事不问的好,有些人不认的好。
大家知道就行了,心里的那点事,何必说出来?
见我回去,季末扬跟着来跟我解释,我先洗了个澡,他就在我浴室门口骗我,我没理会他,他又跟着我出去坐下解释。
我去换了睡衣回来,他还在那里说。
我看季末扬“要不要抱着睡一会?”
季末扬脸都绿了“我说的话你不信?”
我掀开被子躺下“怎么信?天蓬尺不是普通的东西,你叫我怎么信你?”
“我就是下墓拿了天蓬尺,没有别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后来你身上出现的心印可不是普通的东西,那是佛门才有的东西,为什么出现在你身上,还有,我看见有个东西去了你身上,你叫他走他就走,那是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季末扬继续装傻,我懒得理他。
我盖上被子看他“墓穴棺木里的那个人了,他的元神被香雾灭了,那里的道魂应该也都不在了,所以天蓬尺已经没什么用了。”
“……”季末扬不懂我说什么,我闭上眼睛“拿回来好了!”
“那么邪性的东西,不要也罢。”季末扬起身准备离开,他走到门口我叫住他。
“是不是你觉得天蓬尺可以镇住一些东西,是不是你知道这一年我肯定遇到点什么,所以提前去弄天蓬尺?”
“别胡说八道了,睡吧。”季末扬迈步就走了,门关上我睁开眼睛,我看着门口发呆。
我翻身想睡觉的时候,什么东西隔了我一下,我掀开被子看,被子里不是天蓬尺是什么?
我伸手摸了摸,冰凉刺骨。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些来害季末扬的人不是道魂,也不是棺木里的小徒弟,那就是你吧?”
天蓬尺发出淡淡的一层气,我伸手抓住天蓬尺,天蓬尺变的又细又软,竟然像是橡皮泥一样开始变化,黄色的雕刻印记,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
天蓬尺缠绕着我的手来回转动,好像是发丝在我手上缠绕,我伸手触摸,他就到我另外的一只手上,在另一只手上缠绕,我奇怪的看着他,他似乎是想要缠住我,但又无从下手。
我问“那些来别墅找季末扬的东西,都是你的下属?”
天蓬尺安静下来,我感觉他就是承认了。
我用拇指揉了揉他“你是想要留在我身上?”
天蓬尺绕上的我的手指,又到了我的手腕上,但他想要扣住我的手腕,就是扣不住,我感觉丝丝的凉气正在钻进来,但什么东西正阻隔他。
我想了下“如果我让你留下,你今后再也不能伤害季末扬,不但如此,你还要保护他。”
我那样说,天蓬尺竟然在我的左手腕上绕了一圈,成了一个黑色的木镯子,我正想去摸他的时候,他收拢贴在我的手腕上,而后便变成了纹身一样的印记。
封口钱忽然在背包里震动起来,我看向背包,有些后悔伸手去拉天蓬尺,但不等我拉到,天蓬尺已经变成了印记和我的皮肤相容了,我试着要弄下来,皮肤已经恢复如初,天蓬尺进了手腕不见了。
我呼了一口气“你出来!”
“啪!”几枚封口钱从背包里掉出来,落到了地上,我被吓了一跳,但我急忙起来看天蓬尺,他已经不见了,怎么找都没有,我的手腕也根本不存在什么东西。
天蓬尺确实不见了。
我坐了一会,起身把封口钱捡起来放到床头,无奈的躺着,本来就很困,现在更困了。
不想,睡着后就开始发烧,而且足足发烧发了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