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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谁与争、凭谁说
    寒冷的冬季虽未过去,可树上的绿芽却不畏最后的严寒,纷纷探出头,感受那初春温暖的阳光。让人感受到冬天正在悄然离去,春天已经漫步在回来的路上。

    御花园的天空依然那么蓝,那么净。漫步在园中的嫔妃们相互谈笑着,感受初春的阳光,时而仰望湛蓝的天空,时而低头欣赏展露的绿芽和那骄傲盛开的梅花。

    静芬指着一朵红梅,看着钰舒,笑道“本宫终于明白珍嫔你为何独爱梅,你看这梅花,不仅花形秀美,花色也是鲜艳的很。还不惧风雪严寒,顽强不屈,又傲雪欺霜。这品质和精神,本宫看倒是和珍嫔有些像。”

    钰舒突然听见她夸自己,倒是有些意外,便走到她身旁,笑道“娘娘过誉了,臣妾喜欢梅花,确实是因为它的精神和品质。臣妾可不敢拿自己与它相比,它们如此的拼搏、孤傲,这臣妾是做不到的。”

    静芬略笑了笑,转身之际,瞟了一眼祁斌,花盆底鞋一不留神,好似踩到了一块冻雪上,身子瞬间往后倾倒,趁机猛地拽了一下钰舒。

    翠元早已做好准备,又反应的及时,连忙扶住静芬,让她不那么出丑。

    钰舒毫无防备的被她拽倒,整个人往后倾倒,此刻她身后无一人。就在她身体快要倾倒的那刻,祁斌迅速的冲过来一手拦住她的腰,她本能的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心有余悸的抚着自己的胸口。

    抓住他的手还未来得及松开,就听到静芬吼了一句,“珍嫔,你为何要将手搭在祁斌手上?”

    闻言大家纷纷看过去,祁斌吓的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连忙跪下,俯首抱拳,道“娘娘,方才是情急之下,臣不得已才抓了珍小主的手。若是臣放手,只怕珍小主此时已躺在地上。”

    未等静芬开口,希芸冷笑道“刚才祁斌不仅拉着珍嫔的手,还搂着珍嫔的腰,这里的人可都看到了。这次,祁斌,我看你还要如何解释的清楚,皇上定会将你的手剁了。”

    钰舒缓过来,冷静的想了一下,明白自己已经步入了静芬的局。方才从她指着梅花夸自己开始,便是在引自己入局。她那脚下一滑,只怕也是有意而为,只是为了趁机推自己一把。

    她还在思考中,嫣然便忍不住想要为她打抱不平,道“方才若不是祁斌,珍嫔便被娘娘推到了,娘娘为何反而指责祁斌呢?情急之下,难免有些疏忽,难道要让祁斌眼睁睁的看着珍嫔,当着宫人的面摔倒,而什么都不做吗?”

    静芬瞪着嫣然,怒道“放肆,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如此和本宫说话。你言下之意是本宫故意推倒珍嫔的么?方才你也看见了,本宫也险些跌倒,若是本宫故意而为,难道拿自己开玩笑么?”

    她越说越气,仿佛自己真是被冤枉似的,又大声的吼道“来人,给本宫掌嘴。”

    闻言佳奴应声,走上前,抬手便要打。

    嫣然闭着眼睛等着被打,却迟迟未等到,她睁开眼睛,见佳奴的手臂被钰舒给攥在手中。

    钰舒一把推开佳奴,将嫣然拉至自己的身后,看着静芬,道“娘娘,方才您为何突然滑到,想必您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这里嫔妃宫人众多,臣妾给你留着余地,不予说破了。若是娘娘还想要打岑贵人,那臣妾拼死也要护着她。”

    说完,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静芬,那双清澈的杏仁大眼,不曾眨动一下。

    嫣然看着钰舒的后背,心中一暖,感谢她如此真心待自己。

    静芬心中有些慌乱,垂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祁斌,道“那祁斌呢?这事在场的可都是亲眼所见,本宫要禀报皇上。祁斌触碰珍嫔你的玉体,你还要为他说辞么,只怕珍嫔你难堵悠悠之口!”

    钰舒冷笑一声,想起年前毒蛇之事,本以为他们已经放弃利用祁斌,没想到还真是坚持不懈。

    希芸笑道“珍嫔还能笑得出来,仗着皇上对你眷顾,你便为所欲为,和身边的侍卫都敢不清不楚的。如今,当着大家的面,竟然还拉起手来,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看你还要如何为自己辩解。这次,嫔妾可没有胡说,也没有用‘应该’‘可能’的字。”

    祁斌冷声道“刘小主所说的证据就是在场的人所看到的。那臣也有证据,臣的证据也是臣所看到的。”

    希芸笑道“祁斌,你是犯案人,你的证言不作数的。”

    犯案人?祁斌觉得可笑之极,抬头看着希芸,问“刘小主方才说臣是犯案人,臣甚是不解,臣做了何事?竟成了犯案人?还请刘小主说清楚,也好让小主口中的这个‘犯案人’心里明白些。”

    希芸撇着嘴,鄙视的瞥了他一眼,嘲讽道“方才你摸了珍嫔的手,还搂着她的腰。等娘娘将你交给皇上,再将你发落了,你不就是犯案人了么!”

    她的语气,她的眼神,还有她那得意的模样,让钰舒再也压不住怒火,对着她的脸,狠狠的甩上一巴掌,斥责道“把你的嘴巴给本宫放干净一点,若是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本宫便多赏你一巴掌,直到你闭嘴为止。”

    希芸的脸火辣辣的一阵痛,泪眼忍不住滚落下来,微微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静芬怒瞪钰舒,道“珍嫔,你为了祁斌竟然打刘常在,此等有份的事,你竟然做的如此轻松。为了堵刘常在的嘴,你还恐吓她,若是你心中坦荡,又为何害怕别人来说?”

    这话让希芸得意的笑了,脸上的痛感好似顿时消失,想着今日就看你们要如何为自己脱身。

    钰雅一直未说话,本是不愿搅进去的,但见钰舒毫不忍让的样子,便知她定是心中坦荡,那么即使皇上来了,自然是站在她那边的。

    于是,她道“娘娘,若是此事确实如此,还请娘娘带祁斌回坤宁宫。这里人多,若是冤枉了珍嫔和祁斌,只怕皇上会怪罪。”

    嫣然连忙道“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就算皇上来了,也定会相信珍嫔和祁斌。娘娘若是如此草率定罪,那么以后,哪里还会有忠心的奴才,都自顾自己,如此,便不会有麻烦找到自己身上。”

    静芬微微颔首,目的已经达到,在场的人都已看见,现在只等着流言往乾清宫和颐和园传了。便让人带着祁斌回了坤宁宫,嫔妃宫人们自然也都跟了过去。

    钰舒一路过来,不停的在想脱身的对策。此事,就算载湉过来,恐怕也堵不住悠悠之口,不如不让他心烦,这事只能自己解决。

    她仔细回想刚才的一幕,皇后假意滑倒,又顺势把自己拽倒,然后祁斌冲过来接住自己。

    对了,皇后她并未摔倒,而是被翠元给扶住了。当时情况那么紧急,翠元一个宫女,是如何在情急之下扶住她的?竟然让她一点洋相都未出,这似乎不合理!

    嫣然见她一直低着头,小声的问“你是否想到什么了?”

    钰舒摇了摇头,低声道“我知道是皇后故意的,但是却一时拿不出证据,我在回想,她刚才故意拽了我一下。按理说,她拽我,那就说明她应该在我未倒之前先倒的,可为何她却在我倒了之后又站起来了。你觉得,她这是不是有破绽?”

    嫣然低声道“我看她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是笃定了自己没有破绽。”

    进了殿,大家落座后,静芬好奇的问“今日为何珍嫔身边的宫人没有去找皇上呢?是担心皇上来了,解释不清楚么?”

    钰舒冷笑一下,巡视殿中人,道“今日在御花园中所有的人,在这件事未解决之前,本宫不许任何人离开坤宁宫。”又看向静芬,冷声道“娘娘那么希望皇上来,待会等事情解决了,臣妾自然会将此事禀报给皇上,解了娘娘的困惑。”

    希芸小声的嘀咕“这事不都已经很清楚了,难道珍嫔又想说是谁栽赃陷害么!珍嫔与祁斌的手拉在一起,是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旁人自然是做不到的。”

    嫣然冲着希芸,怒道“刘常在真是越说越离谱,一开始是说珍嫔与祁斌的手搭在一起,接着又说祁斌摸了珍嫔的手,此刻,你又改口说珍嫔与祁斌拉手。我看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这就是栽赃陷害!”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希芸一肚子的话,只能憋在肚子里,不敢吐出来。害怕自己说错话,珍嫔又上前打自己,她可是说到做到。

    祁斌跪在殿内,此刻,要是自己再不辩解一下,只怕要连累珍小主了,便道“娘娘得罪了,臣为了清白,只能还原真相。”

    静芬怔了一下,心中好奇,难道他看出破绽了?

    众人甚是不解,纷纷看着祁斌,不明白他为何要说此话,皆是一脸愕然的看向他。

    只听他道“刚才在御花园中,娘娘您是故意摔倒的,这是臣亲眼所见。您又故意拽倒了珍小主,而您却在珍小主倒下以后站了起来。这样的突发事件,即便是武艺在身的臣也难以做到,更何况还是穿着花盆底鞋子的娘娘呢?”

    他含着笑意看着静芬。

    静芬怒道“此刻本宫追究的不是珍嫔如何摔倒的,而是你为何要触碰珍嫔的玉体。”

    钰舒问道“为何不追究臣妾因何而摔倒呢?臣妾记得很清楚,娘娘借着梅花,把臣妾叫了过去,不知怎的,娘娘脚下滑了,接着娘娘您先倒了,又顺势拉下臣妾。不知又为何,臣妾倒了,而娘娘您却安然无恙。臣妾真想请教娘娘,您这是如何做到的?”

    翠元连忙辩解道“那是因为奴婢及时扶住了娘娘。”

    祁斌看着翠元问“翠元姑娘可愿再示范一次呢?可以让景仁宫的芊禾配合你一下。”

    翠元有些慌乱,顿时不知所措,微微低着头,眼珠不停的来回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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