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贞儿带着江流儿来到一处悬崖峭壁之下,指着一棵悬在峭壁上的松树,:说,“江哥哥你看,那朵花就长在那树干上。”江流儿顺着贞儿指的方向望去,那棵松树离地有百丈之高,与崖上其它松树相比也什么特别的,但仔细一看,有一根弯曲的树干之中,绽放着几朵淡红色的兰花,在微风中颤抖着它的美丽,“咦,我每次从这里经过,怎么没发现?”
贞儿说,“我也是两天前发现的,我让爹爹帮我摘下来,可是爹爹不肯。爹爹说,那是神花,不能随便摘。”江流儿凝望着那些兰花,感觉比一般的花朵大了许多,尽管离得远,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味,这味道中还混合着一种腥气味。
“它是神花,我不相信,我要摘下来看个究竟。”他徒手攀岩,一步一步往上爬。刚开始还算比较顺利,但爬了数十丈后,岩壁就光滑如溜,无处下手。江流儿只好拔出随身带的那把猎刀,往岩石的缝隙中插,找准支撑点,用力往上爬。几次脚都踩空了,差一点儿掉了下来。让林贞儿看的惊恐万分,十分担心。不断大声的喊,提醒他要小心。但有一岩石伸出一丈多长,完全挡住了江流儿的视线,猎刀也找不到适合的着落点,他的心难免焦急起来,已爬了这么高,怎能半途而废?他看见一块凸出的岩石,他尽力使劲抓住那块岩石,可是整个身子荡在半空中。江流儿仰头巡视能否在找块岩石,有个着落点,减轻他的自身的重量,但四周空空如也,他又想退回去,但也是无能为力。就那么支持了一会,手心渗出汗水,致使他滑落而下,直向地面掉下去。
在林贞儿惊呼中,江流儿念叨着,我命没了。他快要撞在地上,突然感觉腰被一个绳子缠住,往上提了一下,瞬间他平落在地上。虽然缓冲了一下,江流儿还是摔得不轻,呲牙裂嘴的喊叫出声。
等江流儿疼痛的站了起来,只见一个穿着淡红色的衣衫的女子在冷冷地看着他,那女子淡然的表情,冷静的眼眸,给人一种见了观世音的感觉。她正收起一条用藤蔓编织的绳子,她说,“你为什么要爬那么高?”还没等江流儿回答,林贞儿说,“江哥哥帮我摘那树上的花,心月阿姨,你看那花多漂亮。”心月并没有抬头看那花,“贞儿,你爹爹有点麻烦,你得跟我走。”说着就拉着林贞儿疾步而去,江流儿追上去拦住她的去路,“你是谁?为什么要带她走?”
贞儿说,“她就是收爹爹药材的心月阿姨。”江流儿倔强地说,“我不管你是谁?不准带贞儿妹妹走,我要给她摘那树上的神花。”心月还是冷冷地说,“那不是什么神花,它叫滴血兰花,五十年才成熟一次,还有十年它才会成熟,你现在摘了它就等于毁了它。再说,你也不可能把它摘下来。你还是赶紧回你黑风林吧。”
江流儿和林贞儿听她说那花叫滴血兰花,更是好奇和疑惑,不约而同地向那花望去,只见那兰花在夜色降临中,若隐若现,渐渐的消失在苍茫之中,他们异口同声地叫道,“咦,怎么不见了。”心月依然平静地说,“滴血兰花只在黄昏时候开放,其它时间酝酿着种子,准备下一次开放。平时还难看见它,想摘下它,谈何容易。”
就在这时候,只见远处跑过来一个人,那个人边跑边喊,“贞儿,贞儿快走,你娘让你和你爹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贞儿见来的人是二黑子。“我娘她怎么了?”二黑子喘着气说,“店里来了许多奇怪的人,你娘像是很怕他们,她就让我赶快出来找你和林掌柜,我跑到半路上回头一看,咱们的客栈大火冲天……,咦,林掌柜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别说那么多了,你们快跟我走,迟了就来不及了。”心月说。“你们已经来不及了,想逃命,没那么容易,”名花阴森森地笑道。七刀花也是一个个阴森森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落花说,“你们那老板娘已死于非命,店也被我们烧了,你们自己了断呢,还是让我们动手呢?”
林贞儿听到自己的母亲死了,悲痛地哭出声来,江流儿喊道,“你们是谁?林伯母不会死的。”二黑子看到这阵势,腿肚子直颤抖,“你们想要怎样?难道连小孩子也不放过。”他话音刚落,心月喊道,“小心。”二黑子眼前闪过一道紫光,感觉灵魂出壳,扑到在地。怜花擦试着长刀上的血迹,“多嘴多舌,死有余辜。”
林贞儿吓的止住了哭声,江流儿目瞪口呆,对方出招太快了,眨眼工夫,二黑子咽喉列开一道血口,咽下最后一口气,还瞪着双眼,真是死不瞑目。“你们迷花宫别太赶尽杀绝,林玉娇的死,你们已清理了门户,还要斩草除根,小心日后遭报应。”心月的表情和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并没有被眼前的一切所影响,似乎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玉花哼道,“你是谁,敢教训我们,不自量力。”说着,抽刀向心月刺去,心月衣衫挥动,手中多了一条长绳,像蛇一样缠住玉花的手腕,玉花腾空而起,他在落地时想要稳稳站住,但绳子在离开他手腕时,余力未减,使他踉跄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其他人惊呆了,看这女子像一朵美丽的兰花,在风中弱不禁风的样子,竟然还有这等本事。名花轻蔑的笑道,“想不到你还有一招半式,不错,不错,我名花在这里能遇见你这漂亮的对手,真是三生有幸。”心月不理睬他的轻佻的挑衅,挥绳直击他的门面,名花不退而进,伸手直抓心月的另一只手腕,心月反手一翻,一招兰花指戳向名花的双眼,名花赶紧收力,往后一跃,躲过这一险招,而他已吓出一身冷汗,差一点失去了一双招子。心月的绳子所到之处,散发出阵阵淡红色的粉末,七刀花屏住呼吸,纷纷闪躲。心月乘机一手拎着一个孩子,急速离开。
“她是毒手药王,别中了她的毒。”有人喊叫道。七刀花只感觉到双眼辣辣的,也没发现特别的毒性。“她使的是障眼法,快追,别让他们跑了。”“我听说毒手药王是个老头子,怎么会是个漂亮的女人?”“少废话,快点找,他们够快的,会藏到那里去呢?”
心月带这两个孩子的确藏了起来,凭她的能力根本不是七刀花的对手,何况还有两个孩子需要她的保护。只要先躲起来,再想办法回到花神谷。如果七刀花追到花神谷,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们。可是七刀花已在他们周围搜寻着,她一手捂住林贞儿的嘴巴,怕她发出声音。她回头看身边的江流儿,而江流儿也瞪着双眼,屏住呼吸也看着她,她的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一种异样的感觉敲打着她的心,这孩子的眼神似乎在那里见过,那么熟悉,亲切,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而这种感觉同样也困扰着江流儿,他见到心月就像见到了亲人,可眼前这女子始终淡然如水,镇定自若,似乎和他隔着一堵墙。
他见林贞儿哭红的双眼,心中也是很难受,不能等在这里,让他们找见。江流儿想到这里,他俏无声息一步一步往后退。心月正筹划如何脱身,只听到七刀花有人喊道,“在那边,快追。”她回头一看,江流儿已不在身边了,是他引开了敌人,我要不要出去救他?他是不是迷花宫的弟子?就在这犹豫之间,远处的喊叫声突然消逝了。心月的心也感到痛了起来。贞儿也停止了抽泣,“江哥哥不会有事吧?”心月只嗯了一声,夹起来她就走。
她疾步如风,七刀花还是追了上来。名花嘲笑道,“好一个毒手药王,利用一个小兔崽子调虎离山,却枉送了他的性命。”心月依旧轻描淡写地说,“有能耐过来试试。”听她这说话的语气不大,口气倒挺大的,七刀花互相地轻视地笑了起来,落花说,“你这个美人,杀了倒可惜了,不杀呢?更可惜,让我朝思暮想,我怎能受得了。”七刀花齐声大笑。可心月冷冷的表情很快使他们止住了笑声,难道她是天女下凡,不为世间万物所动。
心月抛出一道长绳,那长绳一端缠住一棵树,纵身抱着林贞儿窜进一方花丛之中,贞儿感到花香刺鼻,耳聋目眩。心月把她安放在一团白色的茶花之中,嘱咐她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引诱七刀花在花的方阵中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