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刀花冲进到花的方阵中,眼前进尽是花粉在风中翻滚着,呛得他们直打哈欠。“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的花比我们的迷花宫的花还要怪异。”他们那里知道,迷花宫的花只有一种,那就是迷花,他们以这种花的毒性而称霸一方。花神谷的花四季不败,现在虽然是中秋,刺眼的鲜花争相开放。名花说,“这里很诡异,小心行事为妙。”他们在花径中窜来窜去,似乎在一个地方兜圈子。这里花团的颜色相映成辉,根本找不到出路的方向。也有一团花的颜色一样,但那花团喷出的花粉令人窒息,使七刀花不敢靠近。名花说,“毒手药王也够厉害,弄出这个鬼地方,屏住呼吸,向同一个方向前进。”
于是他们用布条捂住口鼻,长驱直入。遇见花丛踩踏而过,终于到了一片海棠树林中,枝头上海棠花吐露着令人心悸的芳香,使七刀花不由自主地扯下布条,尽情地呼吸着这种香味,心跳却加速起来。名花大叫道,“不好,这花有毒,快撤。”“你们迷花宫以迷花伤害了多少人,今天也让你们偿偿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滋味。”随着这冷冷的声音又传来了一阵嗡嗡的声音,只见一片红云直向七刀花冲了过来,近到眼前才发现是个头很小但非常密集的蜜蜂,那阵势显得很恐怖。七刀花神经还没有任何反应,那群蜜蜂呼啸而过,脸上像针扎了一样疼痛,个个掩面向外飞奔逃窜,从此再不敢踏上神花谷一步。
七刀花发现蜜蜂没有追过来,才放慢了脚步,思谋着蜜蜂有没有毒,搓擦着自己的脸面,感觉又麻又痒,名花说,“找点水洗一洗。”落花骂道,“他妈的,这是什么鬼蜂,就那么一掠而过,真要了人命。幸好数量不多,不然脑袋都让他们吃了不可。”怜花更是气愤难平,“毒手药王算你狠,总有一天老子放一把火,把你这里花花草草烧得干干净净。”而名花不耐烦的喝道,“吵什么吵?只有你们知道毒手药王的厉害难道我不知道?这笔帐留下日后再算。”大家心里明白,他说的不过也是废话,天下能有几个人找毒手药王麻烦的。
心月利用神奇的四眼蜜蜂驱逐了七刀花,把林贞儿带到一个院落之中,院子中坐落着几间石头屋,还有一间用竹子搭起来的空中楼阁。难道这就是心月阿姨住的地方?林贞儿疑惑地看着四周。当她跟着心月进入一间石屋的里间,却看见父亲躺在那里,又惊又喜,扑到爹爹怀里大哭起来,林如海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林贞儿止住哭声,才发现父亲脸色苍白,“爹爹,你怎么了?你不要死啊。”“你爹爹只断了几根肋骨,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心月端来一碗药,扶着林如海喂他入口。林如海艰难地喝下药后,感觉好了很多。“李姑娘,我娘子她怎么没来?”林如海挣扎的问,心月嘴唇动一动还没开口,贞儿哭泣的说,“他们说,娘已经死了。”“什么?是谁说的。”“是杀了娘的人。”“是谁杀了你娘?我和你娘安分守己,本本分分,能跟谁有仇呢?李姑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心月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林玉娇本来就是迷花宫的人,她十年前离开了迷花宫,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但离开迷花宫就意味着背叛,迷花宫对背叛者就是格杀勿论。当然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是非恩怨,她能跟你在黑风镇厮守至今,也挺不容易。她落到今日地步,也是受她师兄所累。”“她师兄?是江流儿的师父?”
心月拨弄着几株盆花,若有所思,“她师兄常玉青跟迷花宫现任宫主罗玉堂势不两立,他几次潜土入迷花宫,想夺回属于他的位子,都没成功。但他的行迹的暴露连累了林玉娇。”林如海听得一头雾水,心月说的一切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所有的事你早都知道了,你足不出户,你怎么知道的?”
心月说,“我及年前才来百花谷,几年前,我住在四川的九龙寨,那时我和林玉娇就相识。知道迷花宫的一些事情。近年来,我虽然不出百花谷半步,可我师父云游四海,总会知道一些迷花宫的消息。前几天,我还劝林玉娇现在黑风镇不安全,让她和你带着孩子远走高飞,隐姓埋名的去过于世无争的生活,可是她优柔寡断,才酿成今天的后果。”
林如海一时怎会相信这一切呢?“我娘子是好人,她不会死的。”“是啊,你娘子在迷花宫中算是善良的人,可是如果开始就入错了门道,那就是一步走错,万劫不复。”心月这句话有感伤的情分,后面一句像是自说自话。她不禁叹口气,走出房间,忧伤的漫步在月朦胧,花朦胧之中。有谁知道?她曾经最亲的人,一个个从一开始就错误地选择了自己命运,最后弄得家破人亡,只有她孑然一身,孤独地漂泊在人世间。渐渐地看淡了江湖的是非恩怨。偶尔也会想起她爱过的欧阳行,但她始终没有勇气去找他,尽管她还能听说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林如海父女伤感了一会,把各自经历有说了一遍。林如海说,他送完药材后,在回家的上遇见了两个穿褐色衣服的人,他们问他是不是林玉娇的丈夫,他承认后,对方就动了手,幸亏他一开始就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心有警惕,拔出采药刀进行抵抗,但采药刀被对方一招就夺了过去,反手就砍中了他脊背,幸好有背篓垫着,只伤了皮肉,未伤胫骨。他一急就抱住那两个人,使用蛮劲和那两个人在草地上翻滚着,对方捣胸,掐脖子,最后把他踢开,他就势滚下山坡。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在花神谷。贞儿也说了她刚经过的事,说到最后江流儿冒险引开敌人,不知是死是活?不禁又哭了起来。
江流儿那时想,把七刀花引到师父那里,让师父对付他们,贞儿就平安无事了。他那里想到,七刀花很快追上他,但他对这里的地形也很熟悉,凭借岩石,树木这些障碍,几次险象还生,关键时刻他不得不跳进山崖下的溪水中,顺着溪水流到清凉湖,。江流儿爬上岸,发现七刀花并没有追上来,心稍稍安定了。贞儿现在安全吗?不行,赶快回到黑风林,告诉师父。他又看看包裹里的东西一件都不少,精神振奋,快速往回走。
江流儿和师父住在二三十丈悬崖上,悬崖上下长满了青藤,他们就利用藤条上上下下。江流儿发现藤条被割断了许多,难道来人了?他转走到悬崖的侧面,这面却长满了参差不齐的树木,他像猿猴一样在树林中穿梭着,没费多少力气就到了崖顶。他先回到自己的阁楼,把身上的包裹取下放好。他又到师父的阁楼里看师傅在没在?却看到师傅的阁楼一片狼籍,显然有打斗过的痕迹。以前两个阁楼之间晚上都有一堆篝火,而今夜那堆火已灰飞湮灭,零零星星散落在周围。
江流儿正在不知所措时,听见旁边有兵器交戈的声音,爬到阁楼上,又跳到阁楼旁边的巨石上,,正好看到一个身影从崖下飘了上来。紧接着有几个身影也跟着飘了上来,迅速地围住了先前那个身影,那个身影一身衣袍,披头长发。江流儿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那就是自己的师父。
而其余的就是半途遇见过七刀花。他们也够厉害的,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只见他们手中的长眉刀向地面斜点下去,面无表情盯住常玉青。常玉青盘坐在地,手中握着一把黑明幽亮的剑,闪闪发着磷光,一中阴森寒冷的感觉。
名花说,“常玉青,你的老巢被我们挑了,我看你这一次往那里逃?”常玉青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布满了煞气,迷离的眼神藏着不少杀机,七刀花看在眼里,也是不寒而栗。他无时不刻的轻蔑的笑着,“凭你们也想来杀我,四大宗主怎么没来?奥,我倒忘了,四大宗主只剩刘玉春了,其余的还没补上。”落花见他如此阴阳怪气,喝道,“我们人多还怕你不成,常玉青,宫主说了,只要你把幽冥剑和半月宝刀交出来就饶你不死。”
常玉青斜睨着他,“你是刚入进七刀花的行列中吧,口气就这么大。迷花宫的这两把致命武器在我手中,他罗玉堂奈何不了我,迷花宫的宫主的位置他也是坐不稳,是不是?”红花实在忍不住,“你别太狂妄了,你以为你自称绝命神剑就能吓唬住人。”
常玉青放声哈哈大笑,那笑声颤抖着一种恐怖的气息,“你是谁?看你衣角上标志,你是红花?我青花的位子没人敢接,让一个红花小卒来充数,罗玉堂啊,罗玉堂你太可笑了。好,我今天就拿你这个红花开刀。”在他话音之中,幽冥剑直刺向名花,名花提刀横挡,谁知在半途中常玉青转身就是一招,幽冥剑呈弧形从红花眼前划了过去,红花只感觉咽喉一紧,仆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