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危襟正坐,见他俩刚进来就和那些女子说说笑笑,打情骂俏,也太不象话了,“你俩干吗?男女拉扯成和体统”。
清平这么一呵斥,许忠和王举收敛起性子,王举说,“我们还是走吧,这里不适合我们住。”
清平杏眼圆睁,反问,“难道这不是客栈?你们这些女子尽扯着我衣服干吗?快快给我安排客房,我要休息了。”
一女子笑颜如花,“哎呀,客官何必着急呢,我给你弹首琵琶,唱首小曲,喝个小酒,不枉你来此一游。”
清平火的站了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来住宿。”
“啊呀,谁进来都会说住宿,别那么一本正经。”
“你再胡说八道,我不客气了,”
“唉呀呀,来这里不就是寻欢作乐吗,何必端着呢?”
许忠和王举看这情景,绷着筋,憋着神,想笑不敢笑就那样撑着难受,他们拉着清平就要走,清平甩开他俩,“你这女子说清楚,谁是一本正经?”许忠劝说,“公子还是走吧,这不是我们我们该来的地方。”清平更是不明白,“开这么大客栈为什么不能住宿?我今天就住这里了。”王举见清平死钻牛角尖,得要把话说开了,才能立刻走人,他在清平耳根子压低声音说道“公子,这是和花酒的地方。”
清平一听如梦初醒,羞愤难挡,一脚踢翻一张客桌,“你怎么不早说,让我来这种地方。”“我说了,你就是听不明白。”清平跺着脚哭笑不得,抽身就走。
忽听一个声音,“是谁在捣乱,来砸我场子?”清平回过头一看,是一个媚眼横生,妖冶风情的女子,那女子浑身散发着勾神摄魂的魅力,他的一言一行都充满着媚惑引诱,周围的女子顿时黯然失色。她的出现,在场的男人淫荡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移到她的身上,连清平的心也不由地动了一下,许忠都合不上瞪大的眼睛,王举心里嘀咕着这那是风尘女子,分明是妖精。她身边有个女子叫了她一声老板娘。
那老板娘笑着说,“好说好散,买卖不成诚意在,看你面嫩不是风月场上混的人。何必要乱发暴怒,砸我场子。”清平想要争辩,可是话又怎么说得清楚,是她自己误撞进来的,又不是别人把她硬拉的,难道挑明自己是女儿身?那多尴尬。她无所适从地呆在那里。王举说,“砸坏东西我们陪就是了。”老板娘笑声清脆,“赔,一张烂桌椅值几个钱,她可砸了我的招牌和名声,还有谁敢来银江楼做客。”许忠哼道,“砸了也砸了,你想怎样?”老板娘柳眉轻佻,“我不想怎样,在这里官老爷作大,我一个平头百姓只有受气的份。不过谁坏了规矩,我只认理不认人。”那个跟进官差见不好收场,跑到老板娘耳边嘀咕了几句话,那老板娘冷笑道,“那我就给他这个面子,免得他又怨我挡了他升官发财的道。你们这些姑娘给我睁大眼睛接客,不要雌雄不分。”说完,扭着水蛇般身段上了楼,那些看客的眼光还依依不舍地流连她曼妙的香影。
清平气呼呼地出了银江楼,江南景色还没有享受一眼,就遭遇一场风月艳事,真够晦气的。许忠对哪个官差也抱怨道,“这地方叫什么银江楼?迷惑众生,让人误认客栈。像迎红楼了,翠香院了这些招牌多好听。”王举若有所思的说,“这个名字好象在那里有人说过?”那个官差搭讪笑笑,什么也没说。
清平只顾走路,没头没脑地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哎吆一声,她抬头一看,惊喜万分,那在她心中回忆了无数次面孔,终于完整地出现在她眼前,她激动的口中不知道称呼他江师兄还是江掌门;可是那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匆匆地离去。她又是失望又有一点生气,这人怎么了?刚见过面不到两个时辰,他就视而不见。随后,她又噗嗤一笑,笑自己太傻,那时见面她打扮成乞丐,脸上又摸着锅灰,这次偶遇,他自然不认得,但是他干吗这么匆忙,有什么急事吗?紧接着她身边就冲过去好几个人,大呼小叫地追赶着那个人,“那小子就是盗马贼,别让他跑了。”“他就是欺负我们教中的那个人。”“那里来的小子,敢在太岁爷的地盘动土。”
清屏觉得奇怪,追那个人不只是一拨人。她不由自主得也跟着追了过去,而许忠和王举还没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公主就随着一群飞奔的人流消失的没了踪影,他俩可急坏了,呼喊着追寻着,追了一程就转了方向,不知跑到那里去了。那个官差提议先别着急,公子是看热闹去了,到提督府多叫些人来找。
清平看那个人有意和追他的人兜圈子,不紧不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那人时不时顺手拿来什么东西,往后一掷,追他的人不是跪到在地,就是捂着面孔吼叫,他的手法极其灵活准确,追他的人似乎也有点胆怯,没有人敢领先出头。追到一片水域,那个人纵身一跃,落在一叶小舟上,追他的收步守侯在岸上叫骂着。清平随后到了水边,仔细看那个人,他的相貌的确和江海天一模一样,只是他眉宇之间多了几分狡黠,不像江海天眉宇之间豪情纵横;他的眼神充满着顽皮嬉戏,不像江海天的眼睛是清澈明亮;他的脸色略显尊贵之色,不像江海天的容颜流转着风霜之色;他俩若不是孪生兄弟,谁又能分辨的开。难道他就是那个冒充江海天的盗马贼?
岸上一个人吼道,“你到底是谁?敢偷我铁扇门的宝马?”那人笑道,“谁说破夜追风是你铁扇门的?你们抢人家的,就不许我拿你家的。”岸上吆喝的人是铁扇门的丁英杰,他和父亲丁铁龙分头追寻,他在半路上闻讯而来,见对方戳到他家的暗处,不免有些吃惊,“你简直是无中生有,我抢谁的。?”那人哼道,“铁扇门面子上称名门正派,暗地里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们一个月前,在祁连山见了河西马帮有一匹宝马,人家声称黄金万两也不出售,你们明的购买不成,就暗中偷了宝马。人家找上门来,你们仗势欺人,还死不承认;人家拿出证据说理,你们在掩饰之下想杀人灭口。幸亏我出手相救,他还有口气之前把宝马托付给了我,我不能辜负人家的心意,也得让你们的恶行显于光天化日之下,让天下知道铁扇门卑鄙无耻。”
众人见丁英杰脸色异常,看那人说的并非虚言。丁英杰见那人接了铁扇门的老底,无言以对,气恼之下纵身挥掌向那人扑去,那人叫道,“好啊,我早听说铁扇门的铁纱掌称霸江湖,我要领教一下。”说着,丁英杰的掌风逼近,他挥起撑舟的长杆横扫抵挡,丁英杰凭空一纵,闪过长杆,那人长杆另一端顺下点在舟玄上,脚步滑行,小舟滑向一旁,他的身子却腾空而起,长杆点向丁英杰的腹部的关元穴,丁英杰想不到对方也是凭空而起,手法转换之快,他无力借助,深吸一口气,快速自由降落,想躲过这致命一招,谁知对方点穴是虚招,他的长杆往下一挑,打在丁英杰的小腿上,把丁英杰打得倒栽葱插如水中,那人顺势借力凭空翻了几个跟头返回到小舟上,他干净利索的手法把铁扇门的继承人打如水中,让岸上观战的人都看呆了,半晌没有人出声。个个心想,人家不是不跑,只是逗我们玩。
等丁英杰露出水面,那人的小舟已在他三丈之外。那人拍手哈哈大笑,“还没闻见铁纱掌的气息,就看见了一只落汤鸡,好玩,真好玩。”丁英杰又气恼又羞愧,自知技不如人,游上岸灰溜溜地走了。有个满脸横肉的人喝道,“你是那个帮派的?敢在盐帮地盘打伤我们兄弟。”那人冷笑道,“你们盐帮官商勾结,狗仗人势,贩卖私盐。欺压良民,教训一下都是轻的。”盐帮的叫嚷道,“你是那根葱?有什么能耐管到盐帮的头上,难道你不知道盐帮的靠山是谁?那人轻蔑地说,“就凭你们虾兵蟹将来问我的来历,我在京城随便讨个官都能压倒你们这里官府衙门任何人。”盐帮有人嘀咕着,“说不定他是朝廷派来的钦差。”“胡说,那有钦差是这个样子,他不过是虚张声势。我们人多还怕他不成。小子有种地上来较量一下。”
那人撑杆划舟到了盐帮人的眼前,“好啊,只要你们谁抢了我脚下的小舟,我就认输。”话音未落,他纵身一跃,纵横在盐帮众人之间。只见他脚不沾地,飞身踩着盐帮的众人的肩头,手中的长杆发挥的淋漓尽致,缠,拌,挑,点无一手到为实,顷刻之间,把盐帮的人从岸上都打落到水中,他的脚都没沾一点岸上的尘土。他返回小舟上感叹道,“人人都说西湖景色美如画,有多了几只落汤狗那真是锦上添花,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