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又有人开口询问,“请问阁下到底是谁?为何冒充东海派的掌门人?”清平见问话之是在杭州城外的见过的卫青和单飞。那人也客气的说,“那肯定是误会。其实我也稀里糊涂。我昨天傍晚刚到杭州,就有人叫我掌门人,把我迎接到一家客栈,好生招待我,还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我想他们肯定认错人了。”卫青见他身手不凡,想必是出自名门之派,“阁下还没告诉我你是谁?”那人说,“这不便说出口,我在那家客栈住了一夜,也有所了解你们东海派做的侠义之事,好生让我敬仰,想和你们交个朋友。”单飞对卫青说,“看他也是无心之过,行侠仗义,是我悲中之人。”卫青点头称是,他虽然脾气暴烈,但遇上同道之人还是喜欢结纳,“朋友若有空,到钱塘江边平海客栈一叙。”说完,他就抱拳辞别。单飞追上来问,“为什么,不请他同行。”卫青说,“如果他没做对不起的掌门人的事,他就会独自会见我们,这才能证明他是否有胆气和侠义。”
西湖岸边走的人除了清平还有四个女子,那四个女子身着衣饰跟江南女子不一样,衣衫上锈着大色的花朵,显的十分张扬和刺眼。她们对望了一下,面对那个人,看她们的表情不知是知难而退,还是出手相斗?真是两难选择?那人面带嘲弄微笑,眯着眼问,“你们四个是一个帮派的,那你是谁?”清平本来想跟着卫青和单飞去,但她孤身一人,被他们发现自己是女孩子,那多不好。他们说什么钱江边的平海客栈,稍后凭着这客栈的名字寻去,就能见到他了。她思量之间,见那人笑嘻嘻地问到自己,看他模样和江海天相象,但心中的感觉反差很大,他那轻浮的表情使她很不舒服,“我是谁?你管得着吗?冒充别人装英雄,不知羞耻。”
那人见她说话气冲冲的,反问,“你不是东海派人,凭什么指责我?”“你凭什么说我不是?”那人嘿嘿一笑,“第一,如果你是东海派的人,刚才那两个大哥怎么不认识你;第二,凭你地口音是京城来的游山玩水的吧,看你神色也是刚出道的;那么第三,看你穿得锦衣玉冠,长的细皮嫩肉,那是大海里的人;所以你跟东海派一点边都靠不上。我说小兄弟,我是不想冒充人家,人家硬拉着我冒充英雄;你呢想沾人家的光,人家不理会你,你这一相情愿在这里向我撒气,真可谓是不知羞耻。”
清平想不到这人身手厉害,嘴皮子也厉害,说得她青红皂白,干瞪的眼睛一时语塞;更要命的是旁边的那四个女子见她受到轻佻语言的戏弄,都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那人也被自己的语言惹得哈哈大笑,清平气的眼泪汪汪,正要拔剑跟他斗个子丑寅卯,突然传来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我让你们去找那多管闲事的人,你们在这里跟谁打情骂俏,嘻嘻哈哈?”那四个女子回过身一看,神色慌张拜到在地,“小姐,那人就在这里。”说话女子身着黑色衣衫,衣衫上面也锈了几朵飘落的白色花瓣,衬托她像花仙子一样。她哼了一声,走到西湖岸边,“阁下好厉害啊,打的我们弟兄少耳朵缺鼻子,我们五行教跟你有什么仇恨?你下手如此毒辣?”
那人仰首一笑,“五行教?这名字我好象很早听说过?我只是给他们挂的彩,说我下手毒辣,你也太夸张了吧。你们见了我宝马就垂涎三尺,明的抢我的宝马又打不过我,就暗地里向我下毒,幸亏我警惕高你们才没有得逞;另外你们又以多欺少,你们以十个人围攻人家两个个人,原来你们暗箭伤人,他们是来要解药的,你们不给,太卑鄙无耻。”那女子对他的话不以为然,鹅卵蛋式的俏脸透着冷笑,“谁让他们经常跟五行教作对,那个和尚没死算他命大,那一男一女缠着要解药,昨天黄昏有你搀和,算便宜他们;今天又不自量力地找上门来,刚刚让我打发了,不然的话我早赶过来收拾你了。”
那人说,“你把他们怎么了?”那女子还没开口,就出现了一个男人声音,“她不能把我怎么样。”那女子回过身怒斥道,“你们阴魂不散缠着我也没用,我不会把解药给你们的。”那人顺着声音看清来了两个人,就是他昨天黄昏十分帮助的那一男一女,当时他出手快速,还顾及后面追他的人,所以他伤了五行教的人以后,就片刻不留地进了杭州城,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个人。来的人抱拳向他行礼致谢,“多谢这位兄台昨天为我师兄妹俩解困,在下感激不尽。”他见这人身着灰色短衣紧身打扮,浓眉大眼颇有忧郁之色,似乎在那里相识过,一时又想不起来;这人身边的师妹一袭白衣,头戴宽帽,宽帽垂下的面纱遮住了她的半边脸。他还礼道,“路见不平,应该拔刀相助,不用客气。”
那师妹向他点一头以示感谢,她对五行教女子说,“夏沉雪,你们害了我们的师伯,又伤了我爹爹,别欺人太甚。”夏沉雪冷笑道,“谁让你那师伯知道金木令的下落,又不肯交代出来,他的死咎由自取。”那师兄说道,“谁说的我师伯知道金木令,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枉杀好人。”夏沉雪始终保持着平静的冷色,“凌子宵和他接触了很长时间,他不知道还有谁会知道?再说五行教杀人从不分好坏,也不会遵守什么江湖道义,凡是跟五行教作对,就没有什么好下场。”这话似乎也说给小舟上的那人听的,那人正在琢磨着金木令是什么东西,至于他们如此大动干戈,听夏沉雪说这话,他笑道,“我就喜欢跟你们这些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的人作对,至于对我的下场我倒充满希望。”夏沉雪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先吃我一招。”说着她伸手一扬,一条黑白相间的索练如银蛇出洞直击过来,那人刚想拿起长杆抵挡,索练已缠绕在长杆上,夏沉雪不容对方使力拉扯,她已往后一跃,穿过一棵树的树干,她落地以后定睛一看,扯上来的只是长杆,那人还在小舟上,他嘿嘿笑道,“你以为我跟着你上岸吗?我这轻轻一松手,你就展示出不怎么样的轻功,不过我还要上岸和你斗一斗,免得把你这如花似玉的女人打入水中,那也太煞风景了。”
夏沉雪凤眼怒睁,挥起索练横扫千军,那人纵身往前一跃,落在她身后的一棵树上。她反身又是一招,那人像猿猴一样闪来躲去,不和她正面格斗;这边那对师兄妹也和五行教的那四个女子打斗在一起。清平孤零零怔在那里,成了唯一的看客,她听他们说了一些恩恩怨怨,相互扯到的关系还是让她云里雾里,没不着头脑,感觉这江湖怎么错综复杂,混乱不堪。她见那对师兄妹武功也颇为了得,师兄一把长剑犹如破风乘浪,席卷之势不可阻挡;师妹一对鸳鸯剑上下飞舞,攻守自如,他俩相互配合,把手持银环刀的五行教四个女子逼的手忙脚乱。再看夏沉雪,那人只在她身边乱窜,看似毫无章法,但她的索练每次离那人的身影只差寸毫,心中暗骂那人看似疯癫,实则身法迅捷无比,变化多端。
夏沉雪喝道,“有种你别跑,尝尝姑娘手段。”那人立定身影,笑容满面地说,“好啊,我就这样站着不动,看你有什么手段让我打开眼界。”夏沉雪见他如此轻视自己,她再心高气傲也为之动怒,她的索练更挥舞的龙飞凤舞,那人扭转着身子,感觉眼前眼花缭乱,突然脚底一紧,双脚以被索练缠住,他翻身栽下,以手当脚,倒立着和夏沉雪互相较劲。相持之下,他眼中闪烁两道寒光直射而来,他纵身腾空旋转地被拉向夏沉雪方向。
夏沉雪的长长索练尽缠绕在对方的身上,当把对方拉到他眼前,不等对方有所作为,她手持短刀直刺向对方咽喉,就在尺寸之间,那人则身甩头,用嘴叼住短刀,一只手拿捏住夏沉雪的后背的大椎穴道,使她动弹不得。夏沉雪始料不及地看着自己躺在一个男子胸前,对方口中还叼着短刀在她脸蛋上比画着,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躺在男人怀里,脸色涨红,心跳不止,“你……你想赶什么?”那人瞪大眼睛似笑非笑,吐掉口中的刀,“你说我干什么?是你把我拉过来的,你想让我干什么?你又向我发飞刀,又要我的命,又把我缠成大粽子,只可惜缠住了我一个手臂,我又不忍心杀了你,毁了你的容就给西湖美景抹了一层败笔,那也太难看了。”
那边五行教的女子见自己主人被挟持,立刻住手罢斗,抿嘴发出尖锐的救援哨声,那师兄急道,“兄台逼她交出解药。”夏沉雪见他口中尽是轻薄无礼,怒斥道,“呸,淫贼我死都不会给你解药。”那人依旧笑嘻嘻地说,“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不给难道我不会搜你的身吗?”夏沉雪吓得花容失色,“你敢,你这个淫贼。”“我敢,可我不想,也不愿意。那个小师妹过来搜她的身。”那师妹刚走了一步,从一棵树上飘落一个人,那人喝道,“慢着,你把她放了,我给你解药。”众人一看,他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他手中拿着两个小瓷瓶,“白色外敷,红色内用。”夏沉雪喊道,“凌子霄,我死也不让你救。”那师兄接过解药说,“我师伯总算没有白跟你交往一场。这位兄台后会有期。”说完牵着师妹的手扬长而去。
凌子霄见那人怔怔地看着自己,“怎么你还不放人,还想让我动手吗?”那人啊了一声,松开了手,也扯下身上的索练。夏沉雪经过凌子霄身边狠狠地骂道,“五行教的叛徒,害的我娘受苦受累,你倒在外面逍遥快活,总有一天我会要你的命。”说完带着她手下也扬长而去。凌子霄漠然的表情闪现一丝痛苦,他瞪着那人,冷冷地说,“你小子好本事,这两天以来,你把五行教搞得声名狼藉。”那人淡然地说,“五行教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也谈不上什么声名狼藉。”“你倒挺能说的,我要领教阁下几招,不要让人小瞧了五行教没人了。”“你早已被五行教逐出教门,,何必还要维护他们声誉。”
凌子霄喝道,“少废话,看招。”他手中握着一把黑呼呼的兵器,气势如虎直逼过来。那人见他来势凶猛,伸手拔出背后的宝剑,两道黑白寒光破空闪过,凌子霄叫道,“好一把宝剑。”清平本来转身离去,见现场两个人打斗起来,又忍不住驻足观看,她见那人亮出黑白闪亮的宝剑,惊呼这把宝剑怎么会在他手上,难道他就是姐夫北定王的弟弟李文涯。当初黑白玉龙剑从西域进贡到皇宫,谁都目睹了它锐利的风采,皇上赐剑之事也是人人皆知。清平更迷糊了,他怎么会跟江海天长的那么相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