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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双子煞星 (4)
    老板娘倚在窗前,看着范银江玉树临风的身影远去,眼中尽是望不穿的怨恨,而这怨恨逐渐对他的思念又转化为惆怅,这也许就爱与很之间存在的缘孽。

    李文涯看见范银江出了银江楼,就远远地跟着。只见又他到了西湖边,上了一艘装饰华丽的官船。李文涯趁天色微暗,飞身跃上那艘船。躲过船上守卫的眼睛,潜伏在大船的阁楼顶上,他刚好伏下身影,那船离岸游向湖中心。他透过缝隙看见范银江恭谨地站在那里守侯着,李文涯想,他是见什么大人物,如此谨慎。一个仆人给他上了一杯茶,说道,“王爷正在更衣洗梳,请将军多担待。”范银江还礼道,“不必客气王爷昨晚可休息的好?”那仆人说,“有范将军的精心地安排,有人细心地伺候,王爷休息的很满意。”范银江听了脸上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内阁里出来一个身着华丽绣袍的人,范银江起身问安。李文涯的眼光转个角度才看清楚那个人的面目,原来是李文涯几年前见过的玄武王,他不是在金陵,怎么来到杭州西湖?只听范银江说,“那郑连凯已经去了金陵,他昨天又赶到了杭州,我召集江湖上一些英雄和他也见了面,那些人答应给他帮忙。”玄武王说,“让他去了金陵空走了一遭,不过他送的信我已收到,我即日就要起程去京城,不能亲眼见识武林大会了。”

    范银江说,“王爷怎么如此着急?”玄武王叹道,“我收到密信,说皇上的身体有不明原因的疾病,皇太子又做几件令皇上满意的事,万一有个突变,我去京城早做准备,联络几个心腹大臣,也能够及时应付突如其来的变故。至于武林大会,让郑连凯陪你召开,完事以后就速去京城。”范银江答应道,“是,王爷。江湖之人我会安排妥当,他们也为了自己的势力会响应我们的大事。”玄武王嗯道,“草莽之心,口风不紧,不得不防呀。”

    范银江以保证的语气说,“请王爷放心,不到起事那一刻,我不会告诉他们的真相,连郑连凯我也不会说的。”玄武王心领神会地笑了,“那就好好的利用他。我有你这样的副将,真是我的荣幸,将来事成以后,江南半壁江山就由你坐镇了。”范银江受宠若惊,“在下岂敢,王爷你是抬举我了。”玄武王见他如此恭谨有加,得意地哈哈大笑。

    李文涯见天色渐渐变亮,若是不再走人,被人察觉就很麻烦。他用劲卸下一块木屑声东击西的把守卫引到船的一边,他趁机悄无声息的潜入湖中。只听守卫吆喝着,“怎么回事?”“不知道什么东西掉进湖里去了。”“小心的守护,别集中在一起,把船上巡视一番,看少了什么东西。”

    李文涯潜游到岸边,探出头看见那艘船也赶好划到岸边,停在离他三丈开外。只见范银江上了岸,恭送那艘船远去,他才转身离去。李文涯感叹自己一晚上收获不少,没有辜负兄长交代的任务。他正要翻身上岸,突然又看见范银江和两个人打斗在一起。他感觉奇怪,就又沿岸边游了过去,他伸头一看,原来跟范银江打斗的是他昨天见过的那一对师兄妹。范银江掌风忽忽,身影飘飘,那对师兄妹的剑法也很凌厉无比,却丝毫沾不上范银江的一块衣角。范银江只攻不守,心情像是不耐烦,想尽快打发对方。但那师兄妹的一把长剑,一对鸳鸯剑配合的天衣无缝,防守得密不透风,纠缠着范银江不放,使范银江奈何不得。

    范银江喝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刺杀本官?”那师兄说,“你灭我九族,杀我亲人,这深仇大恨不得不报。”范银江听他一说,不由的愣了,他们是东海派的人?但从身手,神色又不是,那我还会灭了谁的九族,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范银江加速出招,让他们罢手再问个清楚。他横穿那师兄妹的空隙,把他俩隔开,分而打击,不要他们的剑法连成一体。果然那对师兄妹被隔离开,攻守的气势就弱了许多。师兄一招长河落日,剑尖直点向范银江的眉心,范银江纵身跃起,右手中指和拇指合力铮的一声荡开那师兄的剑身,那师兄手腕一翻,转化成一招白虹贯日,刺向范银江腹部,范银江还未落地,他要往上一无借力之点,往下那剑就刺中了自己的咽喉,他深吸一口气仰身倒下,左脚踢向对方的曲池穴。那师兄出剑心切,没想到范银江铁板桥式地踢飞他手中的剑,他纵身一跃,左手有接住了落下来的剑。

    与此同时,那师妹持剑从背后刺向范银江,范银江在踢中那师兄的穴道,就听见背后剑声疾驰,他右脚点地,整个身体又腾空而起,右手夹住对方的一把剑刃,食指和中指合力把那剑夺了过来,顺手又弹了回去,剑光回流把那师妹头顶面纱削去,露出一张满如秋月的容颜。同时范银江左掌击中她的胳膊。那师兄抢先过去扶住师妹,关切地问道,“师妹,你没受伤吧?”

    那师妹有些惊魂未定,脸色煞白,刚才那反弹回来的一剑从她的脸面擦声而过,就差点擦破了她吹弹可破的脸皮。她微微喘着气说,“师兄,我没事。”她深情地看着师兄,那意思是对手如此厉害,那我们给怎么办?

    在湖中的李文涯看见那师妹被掀开面纱的容颜,还有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感觉是那么熟悉,像是久别的画面突然呈现在眼前,可是他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包括那师兄仿佛也曾经见过面似的,就是不能把回忆定格在某一时刻,给他一个完整图象。

    范银江问道,“你们到底是谁?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给我说明白。我范某做事虽然不择手段,但也要求个光明磊落。”那师兄说,“十二年前,京城尚书方侍郎全家上下五十多口被抄斩,还有二十几口妇女家仆被流放到西南,在半路也被人杀害,杀害那些妇女家仆之人就是你。”

    范银江想了一会说道,“是有这回事,看你模样,你就是当初漏网之鱼,方侍郎的孙子。我那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小校尉,作什么都受到别人指使。我和你们方家无怨无仇,何必要杀那些人呢。”那师兄问道,“那你受谁的指使?”范银江哼了一声。思索片刻说,“这个,你知道你爷爷当初犯什么罪,惹来灭族之灾?”

    那师兄说,“我听别人说是通敌卖国罪。”范银江,“其实你爷爷就收到蒙古一个将军的来信,劝降你爷爷造反。你爷爷其实没有那心思,但那封信被人揭发出去,铁证如山,你们方家就该倒霉。”那师兄问,“是谁干得这种事?”

    范银江以不可捉摸的口气说,“你真的想知道?”那师兄说,“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查的到。”范银江笑道,“你何必那么费事呢。我告诉你,那人就是如今在京城称为北定王的驸马爷李文月,我也是被他指使去赶尽杀绝的。”

    他口出此言,首先让躲在湖中的李文涯大吃一惊,他怎么如此诬陷兄长。李文涯一时冲动,想显身和他理论,但他还是克制了自己,这样贸然出去,一晚上收获的成果,那不付之东流。再说这事是他还没来到京城之前发生的,等回去弄清楚查明白再做定夺。

    那师兄说,“你说的是真的。”范银江胸有成竹地说,“你去京城打听打听,当年带兵抄斩方家是不是驸马爷李文月。”那师妹说,“看他不像是在说谎。”范银江冷笑道,“我范银江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做事一向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必要别人承担呢。”

    那师兄说,“范银江你别得意,我会回头找你算帐的。师妹,我们走。”说完,他搀扶着师妹扬长而去。范银江嘿嘿地冷笑几声,“凭你们也能对付北定王,到了京城说不定你还要来求我帮忙。”

    李文涯等范银江走了以后,水淋淋地翻身上了岸,他思谋着那对师兄妹到底是谁呢?他们面容似曾相识过,却有一时记不起来,要去查个清楚,才能弄明白整个事情。他想起他的宝马一夜都没有人照顾,还是去看看破夜追风。他换掉湿衣服,蹬上自己的小舟,划向西湖的另一边。

    上了岸后,李文涯窜进一片森林中,他赶了一程,听见有马嘶鸣的声音,他叫道,不好有人抢我的宝马。他展开轻功赶到藏马之处,只见有两个衣着一黑一百的人围着黑骏马打着手势。李文涯喝道,“你们想干什么?”那两个人转过头,李文涯看他们面目可憎,腰上还插着一对兵器,惊呼道,“你们是黑白双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