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看这评论淡淡开口。
“宝友，刚刚说过了的啊！”
“皮影这个在发明之初就是用来做祭祀手段的，一般人根本见不到。”
“不然也不可能记录在这个大巫师的编钟上面。”
“如果你们仔细看就能看到这个皮影戏的方向不对。”
听到姜然的话，众人这才全部看着画面发现端倪。
“对啊！这画面的方向好像不对！”
有一个人说出来，其他人也发现问题。
一般的皮影戏都是都是灯和操持皮影戏的人在布后面，观众在布前面看着。
可这个皮影戏，观众和操持皮影戏的人居然在一边，皮影的步对着另外一边。
而且周围的环境也明显可以看出来这是晚上。
这难道是……
众人不敢再想下去，纷纷变了脸色。
姜然的声音悠悠响起。
“宝友，没错，这就是刚刚皮影戏一样的祭祀流程，唱鬼戏！”
“你们仔细看，图上面这个画面，也不是人啊。”
姜然说话间镜头凑得越来越近，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画面上隐隐有一些其它的画面出现。
姜然的声音如鬼魅一样响起。
“宝友，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画面上还有一群人？”
宝友们看着画面，完全没有看出哪里还有人来，全部疑惑起来。
姜然这时候突然把画面颠倒过来，头朝下脚朝上。
众人瞬间骇然，脸色全部变的诡异起来。
原本的观众人群中的衣袍完全反过来，之前人的脚边的空隙变成了倒立过来人的脑袋。
衣袍变换后也成了一种很诡异的孝服。
“这……这是周礼的凶礼！”
牛诚如大叫一声，直播间所有人都看到他眼里的惊骇。
他们完全不明白一幅画怎么会把牛诚如吓成这个样。
纷纷疑惑着询问起来。
“《左传·僖公六年》记载，许男面缚衔璧，大夫衰绖，士舆榇。”
牛诚如惶恐着喊出一段话，眼神死死盯着视频中的画面。
“周礼中规定，国家战败，国君投降的时候必须背缚双手，光膀子，嘴里叼着祭天的玉器，身后所有人穿孝服跟随。”
“这些人穿的就是国家战败才会穿的孝服！”
宝友们全都吃惊的看着画面有些不解。
这是什么看出来是战败的孝服，而不是死人的？
姜然看到消息顺便道：“周朝以礼乐治理天下，周礼又被划分为五礼，即吉礼、凶礼、宾礼、军礼、嘉礼。”
“而亡国和死者离世都属于凶礼的一种，只是亡国更重礼，所以孝服也是按照最高等级来做的．‖。”
姜然说完重新看向图片。
“这张图上，正面看的时候，衣服是属于礼服，而反过来的时候就是重孝。”
“大晚上，重孝的衣服是用来给什么人看的，这不用说了吧？”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在于这幅图片上面，如果你反过来看，这些人都是没有脸的。”
众人赶紧看上去，果然发现当画面反转之后，这些人完全没有脸。
这又是怎么回事？
“《礼记·祭义》说，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无形无相，昼伏夜出。”
“这就是符合周礼所记载的祭礼，也是专门用来祭祀鬼的礼节。”
姜然说完，所有人都觉得屋内空气凉了几分。
“姜大师，你不是说没有鬼么？”
“那这个鬼戏，还有这个祭祀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姜然说完，直播间宝友们全都拿捏不住，忐忑起来。
“这……怎么又是真的了？”
“因为在古人看来，神鬼之说远比别的任何事情都科学，而且这是楚地，所以，鬼神就是科学！”
“人们习惯把自己一切不能解释的东西交给鬼神，同时留下期待和希冀在鬼神身上。”
“这就是古代最朴素的一种情感寄托。”
“所以，这是真的。”
“至于你们说的鬼神有没有鬼神的实力，那是自然没有的。”
“如果鬼神真的有实力，那么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了。”
姜然说完，玄门三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其他宝友也若有所思。
这时候。
一阵风起，皮影布传来几声轻响。
众人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刚刚姜然说这东西是用人身上的骨血皮做的，他们还没缓过来。
唯有牛诚如来的比较晚，没有看到之前人皮皮影那一段，此刻看着姜然身后的皮影有些感兴趣。
还特意询问起来。
“姜大师，这皮影好像不太对劲吧？”
姜然听着话一转头，看到皮影还立在桌上，重新戴上手套拿起挑杆。
入手就觉得身上凉了三分。
再看皮影的眉眼，骨子里透着三分邪性。
宝友们看着画面一阵不舒服，全都在让姜然小心。
牛诚如这时候也知道这皮影不对劲，询问姜然要做什么。
“试试看。”
姜然轻笑着，把皮影拿到布后面。
一挑眉，冷笑起来。
“宝友，人油灯，裹尸布，三更戏台，人皮偶，你这是求死换命啊！”
“我敬你是条汉子。”
“皮影老头听着话眼中凶光闪过，咬咬牙一句话也不说。”
直播间宝友听着这话全都慌了神。
什么情况？
人皮偶就算了，现在怎么还有人油灯和裹尸布了？
这看一场皮影戏怎么感觉还要杀一个人祭天？
众人瞬间慌了神。
倒是牛诚如眉头深蹙突然想到什么。
“姜大师，这个好像是生人祀啊！”
“看出来了？”
“没错！就是生人祀！”
宝友们又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全部在直播间询问起来。
牛诚如发上来解释。
“所谓的生人祀其实就是生人祭祀。”
“在古代，重要的节日和占卜的时候都需要三牲六畜祭祀，可是在三牲六畜之前，其实这些祭祀都是用人的，大家知道吧？”
直播间宝友全部点点头。
古代活人祭祀这个事情他们都清楚，可是看姜然和牛诚如的样子，这个生人祀还和普通的祭祀不一样。
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因为一般的生人祭祀是别人去祭祀，献祭的是别人。”
“而鬼戏生人祀是用皮影戏的操持者本人来祭祀。”
姜然说完话看向皮影戏老头眼神平静。
“．々祖祖辈辈操持着人祀皮影戏，想在自己这一辈，绝了根，是么？”
“胡说，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皮影戏老人声音猛地激动起来，在孔宁固的控制下都有些暴动。
姜然不说话，只是操持着手中的皮影在灯光下轻轻晃动，唱出一段同样凄厉的戏词。
“三九天数了皇城根，国祚二百六十七。”
“给东陵看了一辈子门，到死都没有滚出包衣奴。”
“赏了一口饭，卖了三辈子命。”
“差不多该停了。”
“死了的就让她躺好了，打了一辈子光棍，也不在乎这一点了。”
“招子放亮一点还有半个月好活。”
“后事等到大雪皑皑白棺材。”
嘶……
众人听着声，从头凉到脚。
这几声，好像是说了一个故事啊？
在场的人里面没几个听得出来说什么的，倒是牛诚如脸色微变，看着皮影戏老人皱起眉头。
“清东陵的守陵人？”
“嗯。早些年从难民里面选出来的。”
“八旗子弟自己都没了心气，一个外人吃了一顿饭，倒守了三代陵。”
“那这皮影？”
“《四库全书》里面(赵李好)记载的东西，估计是老头想要复活自己女儿吧。”
“估计为了这东西也跑了不少地方，连大巫阳的钟都弄出来了，不容易。”
“可惜，这么多年没看清楚，最后几个月想要看清楚也没什么用了。”
“不说了。”
姜然顺手收起那一副皮影，带起风声，声如枭鸟夜嚎。
片刻后，黄觉和温察再次出现在视频中，看着姜然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
想了想，还是只能咬牙道。
“姜大师，今晚还会有文物么？”
“这个……我也不好说啊，得看看鬼市的质量怎么样？”
“不过眼瞅着五更天了，鬼市也该散了。”
“要不然，我再去躺一躺。”
“您请！”
黄觉顶着一脸黑眼圈咬牙切齿。
一天时间。
自己因为姜然硬生生出动三次，这要是换个人，绝对要骂人了。
可偏偏姜然每次出手都是大动静。
丝毫没有一点办法词。
屋内，黄觉指挥人处理着编钟，姜然却是已经站在一个摊位前看着别的东西。
突然眼前一亮，盯着一个小碗露出笑容。
“宝友，来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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