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然说好东西，众人全都来了精气神。
这一趟鬼市之行他们可是见识到了不少好东西。
没想到眼瞅着要走了，还能见到新的东西。
姜然朝着摊位走着，牛诚如却问出关键问题。
“姜大师，刚刚那个编钟表面的镀铜，您是怎么给去掉的呀？”
这话问出来，直播间其他宝友也突然想起来这事情，连忙好奇起来。
对啊！那外面可包着一整层镀铜，一般方法不可能处理掉的啊。
刚刚姜然要说的时候被皮影戏和牛诚如打断了，现在眼看着又要去说新的，牛诚如赶紧问了出来。
“简单啊。”
姜然一摆手无所谓道。
“古代编钟的铸造方法和现在镀铜的工艺完全不一样，而且铜的纯度也不一样。”
“镀铜也算是精细活了，肯定是用仪器操作的，那么制作的时候厚度其实不会很厚，就是正常的镀铜件的水平。”
“只是现代工艺镀铜都是在外面镀一层，不像是编钟原本的铜皮，都是浇筑出来的青铜，强度差了很多。”
这些都是金石文物的基本知识，宝友们听着都不陌生。
可是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会出现刚刚的场面。
姜然叹一口气。
“宝友，这个还是高中知识，声音的传导啊！”
“声波在不同介质传播的速度不一样，拥有的能量也不一样。”
“编钟发出声响，本身就是一种能量释放的过程。”
“ 不过由于青铜和镀铜两层所承受的能量的上限不一样，加上原有铜锈层也容易剥落的缘故，这才会出现这个情况。”
姜然说完，宝友们顿时愣住。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直播间内有宝友出面道：“姜大师说的没错。”
“理论上这样通过振动带来的能量是可以完成这一操作的，只是在现实中很难达成。”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精准的完成每一次敲击。”
“这种操作必须要精确的敲击在每一寸镀层的边界，同时让振动频率保持在基本一致的范围内。”
“就算是机器操作都很难实现，姜大师这一手真的不简单！”
宝友听着话一篇震惊。
这太可怕了吧？
居然能用手敲出这么精密的动作，分毫不差就算了，还能兼顾一首乐曲，这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做不到吧？
“宝友，这个不是什么难事，唯手熟尔。”
清新脱俗的秀了一波实力，姜然已经走到摊位边上。
快要五更天，天边已经透出一抹白意，淡淡的笼过来，显得手电筒的光线都暗了几分。
“老板，收摊了。”
摊主看着天色，说一声就要撤摊，姜然上前拦住。
“耽误不了几分钟，很快。”
老板左右扫一眼，看到其它摊位还有摆着的，没有硬说什么。
重新坐下压低声音。
“那就快一点，别坏了规矩。”
“成。”
姜然应一声，看起摊位上的东西。
直播间宝友们也全都好奇姜然到底看上了什么东西。
说句实话，就眼前这些东西，白送给他们可能都有些嫌弃，一眼看过去没有一个到代的。
姜然出手拿起几个把玩着，突然停在一个碗上。
牛诚如眼神亮，在评论区问起来。
“姜大师，你说的好东西不会是这个碗吧？”
众人视线落下看到了牛诚如说的那只碗，眼神有些奇怪。
一只普通的青花碗，看样子不过是清代的，品相也比较一般，这充其量就是大几千吧？
这点钱，要说少也不算少，可是对姜然直播间的宝友来说是真的看不上。
谁上一秒捡漏千万，下一秒见到几千块还会激动？
那心理落差也太大了吧？
直播间内顿时全都是询问的弹幕。
孔宁固也有些忍不住，上前拉了一把姜然的袖子。
“姜大师，这东西好像真的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吧？”
姜然不说话，又看了几样东西，这才拿起碗问好价格，付了三十元捡漏了这个青花碗。
看到姜然真的捡漏这个碗，宝友们全都震惊了。
花三十元买这东西，姜然难道是打算带回家吃饭么？
不过这鬼市上的东西能用么？
他们这一路上可是见识了太多阴间的东西，什么人油人皮人骨做的东西，这里面谁知道是不是陈放过什么。
就算给他们他们也不敢用。
“宝友，放心，这东西干净的，而且是好东西！”
姜然连说两遍好东西，宝友们也全部有些摸不准这个路数。
“难道是真的好东西？”
宝友们疑惑着。
牛诚如却是忍不住连麦开始打探。
“姜大师，能看看这个碗么？”
“ 行啊。”
姜然拿起碗给众人展示一圈。
众宝友仔细盯着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任何异常，好像就是个普通的清代青花碗，看不出什么异常。
牛诚如甚至拿出了高倍放大镜，可惜没有实物，对着图片也只能看了个寂寞。
半晌，摇摇头。
“姜大师，你就说这个是什么吧！”
姜然不说话淡淡翻开碗底露出落款。
卧槽！
直播间看到落款的宝友全都惊叫出来。
大明康熙年制！
六字落款明明白白清晰可见，根本看不出一点异常。
“姜大师，你打眼了啊！”
直播间众人瞬间哄笑起来。
“大明康熙，这到底是要反清复明还是要复明灭清啊？我竟然有点看不懂了！”
“真就是离谱，这种假货都有人敢造！”
“刚刚我看着这个东西还以为是个清代的碗，没想到是个清明的碗！”
宝友们调侃着这个碗，牛诚如却沉声认真道。
“姜大师，这个好像真的是康熙年的东西？怎么会这样子？”
嗯？
真的康熙年的东西？
宝友们全都傻了。
不过说话的是牛诚如，盘古国考古界的大佬，这么一个清代小碗应该不至于看错。
难道还真的是康熙年的？
众人全都想听姜然的分析。
“宝友，没错啊，这个的确是康熙朝的东西。”
“那这个落款怎么回事？”
宝友们全都想知道是咋回事。
大清出现一个大明落款的东西，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牛诚如推推眼睛迟疑开口：“我觉得应该是工匠写错了，要么就是遗老遗少所留。”
“当年清军入关后在摆放建立清朝政权，实际上很多南方地域还没有完全收服。”
“这些东西很有可能是明朝宗室人想要表达的决心。”
“虽然政权已经更迭，朝代已经变化，可他们还是明朝人，这瓷器也要是大明的，这个瓷色也不是正统的清代的青花，而是带一些苏麻离青料的色彩。”
“除了明朝宗室，还真的不一定有人有这种色。”
牛诚如分析结束，不少宝友都跟着点头。
这么分析好像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清朝反清复明的势力不少，做出这些事情也很正常。
众人全都有些相信牛诚如的说法。
没想到姜然冷笑一声。
“宝友，路走窄了，错大了啊！”
错了？
哪里错了？
众人全都一脸懵圈。
“这东西虽然是工匠笔误，但不是工匠那边做的，而是上面的人安排的。”
什么意思？
宝友们全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
“宝友，古代工匠的识字率极低，大多是照样子打出来，你问他们什么意思他们是不知道的。”
“甚至在近代都有许多这样的事情。”
“你如果让一个老石匠或者木匠雕刻牌匾，不管是行草隶篆他都能雕刻出来。”
“可你要问意思，那就不知道了。”
姜然这么一说，不少宝友有些明白过来。
好像也有道理啊！
“那这个大明康熙年制的东西，是怎么出来的？”
“很简单，是三藩之乱的产物。”
姜然说完，牛诚如第一个傻眼。
这怎么可能是三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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