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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都事，这人口作为考核的标准只怕是强人所难，这生育总不是我们官员所能够影响到的，最多我们也只能鼓励生育。”
一名参加吏治改制的户部官员就秦川所提出来的人口增长作为考核官员的标准提出质疑。
作为今年朝廷的重头大戏，参与吏治改制草案编纂的部门非常多。
除了作为主导部门的吏部之外，民部、刑部、司农寺、御史台等多个中央官署也派遣官吏参与其中。
作为司职户籍、土地、财政、税收的民部官员，他当然知道人口对于国家的极端重要性。
可这生育方面的事情，并不是人为所能够控制的，能不能生育这得靠天命。
对于这名官员提出的质疑，秦川并不感到奇怪。
这是讨论中很常见的事情，每个人的认知和立场不同，所看到的情况自然也不同。
大家相互交流意见，有矛盾也能在议论中和解或是达成共识，广抒己见，也能够听取更多有益的建议。
秦川闻声开口道：“其实这人口增长也并非不可控制。”
“就比如你刚才说的鼓励生育，这不就是控制人口增长的手段。”
“要是我们地方同僚出台奖励生育的相应政策，比如说生两个小孩可以免一部分税，生三个小孩官府奖励一头牛，这样百姓是不是生育的积极性就高了？”
“虽然我们看似不能控制生育，但通过引导百姓对生育的热衷，实际上我们这样做就已经能够刺激人口的增长。”
那名官员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
这确实是古来有之控制人口的方法，虽然不那么直观，但确实可行。
可让他再想些增长人口的方法，除了这个，他又难以想象得到其他方法。
秦川接着说道：“除了鼓励生育之外，要想增长人口也还有其他的一些方法。”
“比如历朝历代以法令的方式减缩婚姻的年限，强制结婚，这不也是增长人口的方法，结婚早了，生育自然就也早了。”
“再比如提高当地的医疗条件，
当地医疗条件好了，出生后的小孩就不那么容易夭折，而当地的成人也不那么容易被病痛带走生命，这样人口就也能提高。”
“再就是清查黑户和隐户，灭佛大家都看到了，在寺庙中还隐藏着大量的良民。”
“而地方各州县的官员对治下百姓的情况是否完全摸排清楚，没有死角？”
“有没有登记疏漏的人口？村里之间有没有隐瞒不报的情况？
还会不会在当地某些深山、沟壑之中，存有我们没有摸排清楚的村落或是居民？”
“再就是对外来人口的吸纳，我朝各边州是否可以教化蛮夷为我所用？”
“而我内在各州是否可以各自施政将僚人编入户籍？”
“增长人口的方式方法有很多，其关键就在于我们地方官员能不能殚精竭虑，想方设法地去为百姓谋福祉，为家国谋社稷，用尽心力去思考如何增长人口。”
“秦都事，思虑周密，才学了得，在下佩服，是我莽撞了！”
听完秦川这番话，那名官员诚恳地向秦川行了一礼。
这些方法他没有想到，但这些方法确实对人口的增长是可行有利的。
盛名之下，名不虚传！
怪不得对方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深得陛下和一众宰相的垂青，单单这份心性才智，就远非常人可及！
秦川虚心地还了一礼。
“哪里，吏治改制是我提出来，所以设想地更加充分一些而已，谈不上什么才学。”
“吏治改制是朝廷大政，事关全国上下三百州郡的吏治民生，哪能是一家之言，更别说三言两语就妄下断言的了！”
“兄台提出质疑也是为了改制的草案能够更加的适用合理。”
“要是我们没有争议、没有质疑也没有商议讨论，就草草地拟定了草案，那样才是不负责任，对不起陛下和朝廷的信任！”
“我秦川新居官位，在朝政上还是个新人，远不及诸位兄台老成持重、经验丰富。”
“要是接下来我秦川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诸位批评指正，我秦川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要是诸位有什么不同的见解或是好的建议，也请说出来，咱们一起相互交流、相互学习，集思广益，兼收并蓄。我秦川，敬谢不敏。”
说间，秦川向着满室官员长揖了一礼。
虽然年轻才气，但不居功、不自傲，态度谦和，举止有度。
秦川谦逊有礼的态度，赢得了满室官员的认可。
在秦川的启发下，其他一些官员也纷纷各抒己见，提出了自己对人口增长的一些观念和想法。
大家相互探讨，一同精研。
在吏治改制的官房中，高谈阔论，谈笑风生。
......
接下来的时日里，每天都能听到从吏治改制官房中传出的辩论谈笑声。
从人口增长，到劝导农桑、开垦荒地，在不提高赋税率的条件下增加税收，
再到如何行之有效地管理地方，维持地方治安良好，降低犯罪率......
秦川和一众官员都再三思考，多加探讨，在精益求精的多方协同下，共同协商拟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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