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向天根本不畏惧，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南哥，你要觉得我高某人今天这话说错了，那我无话可说，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但是倘若你明明认可我说的话，还想做自己的决定，那你就是愚蠢，就不是我认识的厉司南！”

    厉司南：……

    他跟高向天从未闹过。

    哪怕是生死攸关，高向天也永远听从他的号令。

    高向天和袁景还不一样，袁景是服从，高向天则是认可。

    在高向天的心中厉司南永远是对的，哪怕是错的，也是对的。

    可如今，高向天却为了慕念跟他在这翻脸，厉司南真是觉得好笑到了极点。

    翻脸……

    高向天为了慕念跟他翻脸……

    哈哈哈哈哈。

    厉司南真是想仰天长笑几声。

    “我想见夜君。”慕念突然扬起了下巴，十分严肃地看向傅斯年，“可以吗？”

    “……”傅斯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对我而言，他就是个孩子，是和宸宸洛洛一样的孩子，他不是我的敌人，哪怕他想杀死我。”

    “你以为靠你的口舌，能够说服一个失控的人？”傅斯年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

    他知道。

    他根本说服不了现在的慕念。

    因为他的心，已经变了。

    她哪怕是想求死，他也只会默许她去，然后陪着她一起下九泉。

    他的爱已经疯狂肆意到这种地步，他又怎么可能开口阻拦她？

    所以，在厉司南与慕念交锋的时候，他几乎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怕他一开口，她一回答，他就让她去了。

    外面有多危险，他最清楚。

    慕念有多想去，他也最清楚。

    他一定会放她走，这一点，他更清楚。

    “我想跟他谈一谈，哪怕谈不拢，大家是敌人，他也不会杀我，这一点我非常相信。”

    “你如何相信？”

    “因为……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人。”

    慕念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所有的人。

    那些袭击他们的人并非真人，而是一个个橡胶人。

    换言之。

    夜君的手上，从未染血。

    他从未亲手对付过谁。

    “我只看到他对白御枭开过枪。”厉司南听完后，也给了答复。

    慕念用力点头：“所以我觉得在事情更严重前，只要找到夜君本人，让他取消计划就足够了！”

    她的情绪，带着几分激动。

    因为这个船上，有太多她在乎，而如今下落不明的人。

    她想他们活着就只有去找夜君谈判。

    “高向天，带她去。”

    厉司南生怕自己会后悔，将话说得极快：“滚，快点给我滚！”

    高向天毫不犹豫地抓住慕念的手臂，拉着她就跑。

    而慕念连看都没看傅斯年和厉司南一眼，只有出口印入进她的眸中。

    两人一走。

    厉司南眼眶倏得红起：“高向天，你他……”

    他疯狂在骂人。

    一句比一句难听。

    一句比一句脏。

    以至于乔汐和简瑶，不约而同地伸手捂住了耳朵。

    傅斯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他取出两根烟，一根给厉司南，一根用牙齿咬住。

    厉司南的脏话戛然而止。

    他转过头，看向傅斯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