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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时无话,氛围颇显尴尬,江雁回见状,便看着忽兰朵道“小公主近来可好?萧侯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忽兰朵大约是想起刚才的事情,脸上一红,拉着萧培陵的手道“确实是有点辛苦,不过他现在回来了,也不枉我等了那么久!”
江雁回一笑“小公主是有福之人。”
话音落,她看向萧培陵“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团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转身离去,萧培陵张了张嘴,似想喊她,却又找不到留下她的理由。
忽兰朵就站在他身侧,清晰察觉到他的异样“你怎么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怎的还吞吞吐吐的?”
萧培陵看着江雁回的身影摇了摇头“不知道,每回见着她,我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她会有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胡说什么!”忽兰朵瞪着他,“你可别犯傻还记挂着那个孩子,当时你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说了,那天要是没有你的出现,他们母子说不定是一尸两命,虽然她的孩子没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在你头上,你可别什么责任都往自己头上揽,人家好歹是掌印夫人,人家掌印待她好着呢,可不需要你同情!”
萧培陵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件事,就是从一开始,从我认识她,我总觉得我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然后会忍不住的对她心生怜悯,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心生怜悯?”忽兰朵听得气不打一处来,“你当着我的面说对另外一个女人心生怜悯?萧培陵,你该不会喜欢她吧?你要是喜欢她,你娶我干什么,你……”
眼看着忽兰朵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萧培陵赶忙安慰“我不是喜欢她,就是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你别哭,我喜欢谁你还不知道吗,好了好了,我们不提她了!”
总算把忽兰朵给安慰住,离开的时候,萧培陵忍不住又想起适才那道背影,甩了甩头。
回去的路上,江雁回窝在沈焕怀里,一副疲累至极的模样。
到达掌印府的时候,沈焕唤了她几声,见她不肯起,干脆便直接把她抱下马车。
等回了微安居,把她放到床上,适才还睡得昏沉的人,这会儿手上竟好大的力气,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
沈焕摸了摸她的脸“乖,我这一身酒气,总得去洗洗!”
江雁回终于睁开眼睛,黑暗中明亮明亮的。
“沈焕,我后悔了!”
“什么?”沈焕一怔,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江雁回目光牢牢锁在他脸上“你说前世若是我早点醒悟过来,你也不用受那么多苦,我也不用最后被逼得跳琼花台……可我那时候偏偏就是不知道在你身上多花点时间,多了解你一些,还把你卖进宫里!”
“我如此十恶不赦,你却还肯原谅我,我何德何能得你如此深情!”她搂紧沈焕的脖子,在他肩头低低哭出声来。
沈焕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说这些,伸手轻拍着她的肩,他想了许久才道“前世我也不懂,我也恨过你,甚至比你想的还要恨,或许也是因为恨,才叫我一个人坚持了那么久,可临了才知道,有多恨便有多思念!”
“不是我肯原谅你,而是我明白,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只要你永永远远的陪着我,那那些受过的苦便都不是苦,只有你不在我身边,那才叫苦!”
江雁回眼角划过泪“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了!”
沈焕神色波动,分明是因她这句话触动极大,他捧着江雁回的脸,低头便吻了下去。
江雁回牢牢抱住他,全身心的投入,等到后来,两个人分开,皆是大汗淋漓。
次日一早,沈焕早早便去早朝了,江雁回清算完账本已是午后。
这段时间,她已经陆续在撤出生意,等他们离开金陵城后,便去一个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过他们自己的日子,游山玩水也好,偏居一隅也罢,只要是宁静自由的日子,只要是一家人在一起,哪里都可以。
至于这些生意攒下的钱,她原本是想着身处这样的地位,日后能有一个保障,但既然如今已经计划好了离开,那这些钱留在手里也没有用处,她已经交代了叶姨,将这些钱用着赈灾之用,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算换一个安心。
转眼便到了十月。
祭天大典的准备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几天沈焕几乎泡在了司礼监,除了当天的各项事宜,还有安全工作的准备,另外还有最为重要的一项,便是他们的金蝉脱壳之计。
时间离得越近,江雁回整个人便越紧张,特地去郊外拜祭完江氏夫妇,她又回到江家祭拜了列祖列宗。
至于叶姨那里,她不敢交代太多,怕她看出破绽,只佯作和平日回府一般,祭拜过便离开了江家。
剩下的时间里,她便安静等待祭天大典的到来了。
十月二十,傍晚。
“咚咚——”
朝圣殿祭祀钟声,每隔盏茶功夫便会响一次,一声一声,空灵清脆,隔着遥远的距离看去,仿佛依稀能看见沐浴着圣光的佛陀,双手合十,正在普度众生。
江雁回一身太监打扮,与殷秀一起跟随玄霆去往含圣殿的路上。
祭天大典一共会举行三天,为以示虔诚,所有官员在大典进行期间不得离开堂嗣,故而每位官员都会有特定的住处,而含圣殿便是沈焕的休息场所,而今日已经是祭天大典的最后一日。
到了傍晚,祭天大典结束,诸位官员会回到住所沐洗更衣,待收拾妥当才会依序离开堂嗣,至此,祭天大典彻底结束。
“掌印待会儿会过来吗?”江雁回小声问玄霆。
他作为沈焕的身边人,必然是知晓沈焕的计划的,至于今日究竟是什么过程,江雁回不知,只知道沈焕吩咐过她,今日听从玄霆吩咐。
“夫人放心!”似乎是为了宽慰江雁回焦躁的心,玄霆低缓了声音道,“掌印那边还有半个时辰结束,等一结束,他会过来含圣殿休息,夫人只需在殿中等待即可。”
江雁回心头略安“朝圣殿那边进展可还顺利?”
“夫人放心,外有萧将军护卫祭天大典的安全,内有司礼监保护圣驾,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样的话看似稀松平常,实则却是在告知江雁回一切安排妥当。
“夫人别担心,有掌印在呢!”殷秀在后头宽慰。
江雁回轻应了一声,跟随着玄霆脚步不停。
此刻天色已经略微暗沉下来,三人一同走上一道庑廊的拐角,从这里再经过一座小院,前头便是含圣殿的所在,然而便是这样一道庑廊,玄霆敏锐地看见前方尽头有两道相熟的身影走了过来,为首一人是左领司副统金守望,瞧见玄霆的时候,对方脸色有几分不自在,但还是大步走了过来。
玄霆心头一跳,以手示意身后的江雁回和殷秀回避,随即带上笑意与对方打招呼“金副统,你怎么在这里?”
金守望低咳一声“这不是皇上待会儿便结束祭天礼,所以我带了宋公公过来。”
玄霆目光在对方脸上扫过,点了点头“正巧,我也是。”
金守望朝玄霆身后看了一眼,只看见模糊两道太监身影,便点了点头。
“那我先过去了。”
等两人分开,江雁回下意识撇头朝对方看了一眼,不料对方身后那人竟也朝她看了过来,两人目光对上,都是一愣。
叶俏万万没想到自己偷偷潜入祭天大典,竟能在这里碰上江雁回。
祭天大典除了帝后外,一律不允许女眷的进入,因而双方进到这里来都是偷溜进来的。
叶俏本想给皇帝一个惊喜,没成想竟在这里遇到江雁回,双方好似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收回视线,装作谁都没看见谁,安静跟在将领后头。
等到了含圣殿,江雁回心头才暗暗叫一声好险。
适才叶俏若是戳破她的身份,指不定她今日要被轰走了。
不过好在遇到的是叶俏,她显然也是偷溜过来,因而双方都害怕被戳穿身份。
“到了这里基本上就安全了,夫人就当自己是随侍太监,旁人也不敢说什么,属下还得去接掌印,就不在此多留了!”
江雁回点了点头“好,你去吧。”
玄霆看了外头的天色一眼“夫人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这里,万一有事,也请务必在酉时四刻回来!”
“我知道了!”
玄霆匆匆一礼,这才出去。
殷秀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这个小院偏居堂嗣的西北方,算是角落的位置,外面也没什么人走动。
“夫人,奴婢看过了,这个地方离禁卫的驻扎点最远,若真有什么事情,一切救援不及,是最适合的撤离之处!”
江雁回点了点头“把灯点上吧。”
殿中点了灯便明亮了一些。
江雁回坐到一旁的榻上,榻的对面有一道屏风,上面摆放着沈焕的一套朝服,那朝服上的花纹繁复,刺绣走针细密,昔日她曾听人提起过,司礼监掌印极得圣宠,皇上因为对他非常宠爱,所以连衣服都出自一样的绣工之手,也就是说这朝服几乎是龙袍的做工。
江雁回摸着上头精细的纹路,想着沈焕竟为他放弃这样的锦绣荣华,多少有几分感慨。
“夫人,最后一道钟声了!”
殷秀立在窗口下提醒。
最后一道钟声敲下,便预示着祭天大典接近尾声,再过不了多久,一切便会发生。
江雁回坐在榻上耐心等待,无意识捏着手指,静等一切的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屋内蜡烛的灯火已经不足以照亮这样的黑暗,江雁回听见了一声惊天巨雷声,整个地面好似都晃了晃。
她一下子从榻上站了起来——
“是爆炸声吗?”
殷秀走到窗口听了好一会,然后点了点头“听声音很嘈杂,应该是。”
江雁回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到天空中隐隐升起的青烟,确定是朝圣殿的方向放下心来。
沈焕说了,以青烟未号,青烟起,便让她在房中耐心等候,不出半个时辰他自会前来。
然而江雁回等了大半个时辰,没有等来沈焕,却等来了叶俏。
叶俏已经恢复了那副丽贵妃的打扮,看见江雁回便急急拉住了她“雁回,你怎么还在这里,朝圣殿那边出刺客了,现在禁卫军都在那边保护皇上,我们得赶紧过去!”
江雁回心下一惊“刺客?怎么可能?”
“是真的!”叶俏急道,“不信你问金副统!”
后方,刚才的那位将军走上前来“见过掌印夫人,消息没错,祭天大典那边出了意外,丹炉爆炸之后突然涌出许多刺客,现在朝圣殿那边一团乱,我怕丽贵妃有危险,所以特地过来带她过去,要不然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掌印也在那边!”
“我就不去了!”江雁回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如果是有刺客,刺客的目光肯定不会是我,我在这里反而安全一些!”
叶俏满眼不解看着她“都有刺客了你还留在这儿?你又没带守卫过来!雁回听我的,快跟我走!不管刺客是冲着谁来,你在这儿肯定没有在皇上身边安全!”
“我不去!”
江雁回心口跳得飞快,“叶俏,还是你过去吧,我的身份毕竟不适合出现在掌印身边,若是皇上知晓,必然会责怪掌印破坏了祭天大典的规矩,我还是留在这里为好!”
“我都来了,你还怕什么,皇上总不至于连我都一块怪罪吧?”叶俏眉头都拧了起来。
江雁回一时拿不出理由,只能道“你放心,我能自己保护好自己,如果万一不行,我再过去!”说到这里,江雁回看向叶俏的小腹,“叶俏,你别管我了,你还怀着身孕呢,你快过去吧!这个孩子可不能有事!”
叶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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