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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第九个婆婆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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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不能当饭吃。”潘元武嘟哝道。

    最近这些日子他自己心虚,在家里也不敢大声说话。说了两句,柳纭娘不听,他也只能干看着。

    那人喝了药之后醒了,一睁开眼就对上了潘元武黑沉沉的脸色。

    “这位……老爷……多谢您的收留。”

    潘元武脸色更黑“我就那么老?”

    那人沉默了下“恩公?”

    话刚出口,门被人推开。柳纭娘端着个托盘进门“救你的人是我,与他无关。他还想把你赶出去呢,恩公二字,凭他也配?”

    潘元武顿时皱起了眉,当着外人的面,妻子也如此不给面子,尤其还在别的男人面前贬低自己。他忍不了“玉兰,既然人醒了,那就问明来处,把人送走就是!”

    那人好像被吓着了似的,往床内缩了缩。

    长得好看的人,这一害怕,愈发惹人怜惜。也因为这番动作,柳纭娘侧头看了过去,对上他的眼时,微微一愣。

    “你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我让他们来接你。”

    那人幽幽一叹“无人,早在十多年前,我双亲就已离世,这些年借住在亲戚家中,帮他们家打理内务。最近……最近把我赶了出来。”

    “也就是说,你无家可归喽?”柳纭娘一笑,看向潘元武“潘元武,这人怪可怜的,先收留他一段吧。”

    潘元武瞪眼“这怎么行?”

    “那个肖满满之前在家里住了足有小半年,也没听你说不行啊!”柳纭娘一脸莫名其妙“怎么换到了这位……”

    那人微微欠身“鄙人姓孟,孟飞宇。”柳纭娘颔首,继续道“换到这位孟公子身上,你就不答应了?”

    潘元武气急,拂袖而去。

    柳纭娘将托盘放下“你先用膳。”

    她转身离开时,孟飞宇低声道了谢。

    柳纭娘刚出门,就被潘元武一把拽进了正房的屋中。

    “玉兰,你这是何意?”他一张脸黑如锅底“怎么能收留男人在家里,你偏要与我作对,是不是?”

    柳纭娘冷笑“当初你收留李琳琅,找了个院子把人安顿在外头,我也是不答应的。后来你更是直接把人给儿子娶了回来。我拒绝过,有用吗?”

    潘元武噎住,辩解道“我对她……那只是个晚辈。人家一个姑娘艰难……”

    “这位公子也挺艰难,得了风寒,身上还中了毒。”柳纭娘一本正经“我是个大夫嘛,医者仁心,看到人家这么惨,能帮一把自然义不容辞。”

    潘元武怒道“别以为我不懂你的心思,你看上他了是不是?”

    柳纭娘不疾不徐“咱们是夫妻,得互相信任。这是你当初跟我说的话,怎么,轮到你自己就不记得了?”

    潘元武“……”

    好像是这样的。

    当年收留李琳琅,妻子找他谈了好几次。潘元武执意把人留下,一直养在外头。

    柳纭娘提议“你要是看不惯,我就另外租一个院子把人挪过去。如何?”

    潘元武“……”放在眼皮子底下还能盯着二人,要是挪去了外头,谁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会发生什么?

    “那就先养伤,养好把人送走。”潘元武一拂袖“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柳纭娘似笑非笑“不会是去看望云彩吧?”

    一猜就中。

    潘元武这几日在家里养伤,其实早就可以出门。只是满脸青紫,出去后会被人笑话。哪怕到了今日,仔细一些,也还能看到他脸上的伤。

    不过,潘元武觉着,如果打马出去,应该没几个人看得到。

    潘元武有些心虚,板着脸道“女人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还有什么?我有正事,你少胡乱猜测。”

    柳纭娘颔首“子峰,天天在家里制药,也得出去看一看,刚刚你爹要出门,你陪着他吧!”

    牵着马的潘元武噎住,不悦道“玉兰,我真有正事,你少胡闹。”

    说着,打马而去。

    潘子峰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声“娘,如果你想和爹分开,我……我没有异议。他要走,就让他走吧,往后我照顾您。”

    “别说这些,我心里有数。”柳纭娘随口道“要不要去比武台?”

    那天潘子峰受了挺重的伤,养了这几天才好转。

    闻言,他眼睛一亮“可以么?”

    柳纭娘颔首“我去帮你挑对手。”两人留下大娘看家,打马出了门。

    比武台无论何时都人满为患。大多是来看热闹的,柳纭娘看了一圈,给潘子峰选了一个台子。这一回比较容易,两刻钟后,他就赢了。

    回家的路上,潘子峰欲言又止“娘,我去看看爹。”

    “不用,我自己去。”柳纭娘转身往李琳琅的落脚处跑了一趟,得知她还住着。稍微一想,去了郊外。

    云彩对于潘家发生的事格外在意,特意找了个住在潘家不远处的婆子帮忙盯着,因此,她早已听说了潘元武受伤的事。

    再有,潘元武每一次启程,就会顺道去探望她,这一回没等到人。她便知道,潘元武受伤是真的。

    此次见面还没到半个月,两人心里都颇为煎熬,都再想试一试。

    因此,两人见面之后,瞬间如天雷勾动地火一般,抱在一起滚上床。两人都挺激动,然后,潘元武发现自己……还是不行!

    他急得满头大汗。

    被他压在身下的云彩抬手帮他擦汗“是不是太累了?”

    潘元武沮丧地翻身躺在她旁边“云彩,我好像……病了。”

    让一个男人承认自己不行,真的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云彩趴在他胸膛上“生病了咱们就看大夫,这有什么,值得你低落成这样?”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伺候云彩起居的婆子惊呼“你不能硬闯……”

    话音未落,听到大门被人撞开。两人一惊,潘元武下意识去拿边上的衣衫。

    方才两人纠纠缠缠,又都挺急切。加上云彩独居在此,没什么友人。二人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被人打扰过……剥落衣衫时便也没有顾忌,扔得遍地都是。这一乱扔,穿的时候就比较麻烦。潘元武刚刚套上内衫,只听砰一声,屋中瞬间大亮。

    婆子阻拦不成,跺着脚大叫“哪里来的野蛮人,我要去忠义堂告状!”

    柳纭娘头也不回“这院子都是我家的,我就是全拆了,也没人敢说我的不是。”

    婆子听到这句,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伺候了云彩几年,她一开始不知道云彩深浅,后来也知道了,说直白点,她就是男人养的外室。

    这位夫人嚣张狂妄,又说出这样的话。婆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家中的夫人容不下,直接打上了门!

    柳纭娘看来屋中情形“潘元武,你特么要脸吗?我看你这日子是真不想过了!”

    潘元武心虚无比。

    事实上,他急匆匆跑来找云彩,并不是急色,而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病情有没有好转,会这么急切……还不是因为她逼得紧?

    出门的时候潘元武就已经打定主意,天黑之前回家。绝不让林玉兰生出疑心。那边林玉朗刚揍他一顿,若是知道他还跑来找女人,肯定不会轻饶。

    被大舅子揍,没有性命之忧,但却实在是丢脸。

    此时潘元武衣衫不整,床上裹着一个光裸的女人,想要辩解都无从说起。

    “玉兰,我可以解释!”

    柳纭娘再不忍耐,解下腰间的佩剑上前就刺。

    以往林玉兰是打不过他的。不过,柳纭娘专门学过打击身上各处弱点,熟知各处痛点,手法刁钻,潘元武躲开了前面两剑,却再躲不开第三剑。电光火石之间,只险险避开了要害。柳纭娘的剑毫不留情的插入他腹中,没有第一时间收回。

    潘元武身上一痛,回过神来,发觉身上到处都是冷汗。他艰涩道“玉兰,你怎么舍得伤我?”

    柳纭娘心下呵呵,漠然看着他“潘元武,我受够了。之前我给过你机会,告诉了大哥,让他来教训你一顿,可你没珍惜。”她看了一眼床上娇媚的女子“我以为你到这里是打发这个女人,没想到……潘元武,我们完了!”

    她狠狠抽回剑,带起一抹血光,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却看到那里还有人,原来是潘子峰不放心追了过来。

    他跳下马,奔到门口,看到狼狈捡衣衫遮掩自己的父亲,还有床上半裸女子正伸手拿肚兜……饶是早就猜到父亲外头有女人,真正对上这一幕,潘子峰还是大受震动。

    “爹,以后我跟着娘过,你好自为之。”

    潘元武想要追出去,可没穿裤子,加上受了伤,伤口还在流血,他满脸急切“玉兰,子峰……”

    柳纭娘直接跑去了林家,满脸悲愤“爹,大哥,那个潘元武太不像话,能出门先跑去找女人。”

    林玉朗伤愈后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明日启程。听到这话,从屋中奔出,看到崩溃的妹妹,心下大怒“那个混账呢?”

    于林父来说,在儿子上一次出去揍人时,他就有了些预感,闻言叹了口气“罢,既然强求不得,婚事作罢,你带着孩子搬回来。”又安慰道“别哭了,有我和你大哥在,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潘子峰一路紧赶慢赶,进门就听到这句。说实话,爹娘分开,他挺难受的。

    但他更清楚,母亲这些年来委曲求全,暗地里流了许多泪。

    “不回来!”潘子峰振振有词“当年外祖父教导我爹的恩情,加上那院子日后本就归我们兄弟,母亲这些年给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从未对不起他,凭什么要走,让他走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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