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时隔数年的交手
陡峭的山峦，看不见底的深渊，偶尔有风从深渊之中刮过，带起呜咽的风声，就像是有厉鬼在哭泣。任你武功再高，名声再响，在这大自然面前都像是渺小的蝼蚁。
在这一刻，牧武似乎有些理解了阴阳家之人为何想要追求大道，在这个人类还没有征服大自然的时代，神，理所应当而存在。
牧武知道自己不能成神，但是却可以就像这样，站在上头，看着下面的人搏杀，一道目光射去，就能够让的大铁锤这样在江湖上也有着不小的名声的人感到畏惧。那种掌控一切的满足感几乎让他沉醉。
但是牧武是清醒的，站在最顶端的不是他，而是嬴政，现在的他也如同下面的人一样，不过是一枚棋子，而且他更希望自己可以带着自己的亲人朋友一起站在上端，而非自己一个人，毕竟高处不胜寒。
这样想着，牧武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有目标，方才是值得拼搏。当燕丹出手的时候，他也出手了。
寒月划过一道凌厉的轨迹，冰冷的寒气不断散发开来，其中更是带上了一丝冷酷的杀意。双眸充斥着血色，他在山峦上方一直酝酿的一刀，第一时间斩了出来。
“神刀斩！”
虽不如灭绝十字刀的威力大，但是无疑却是试探的一个好招数。这堪称完美的一刀，凌厉而又恐怖，明明只有一刀，却封死了所有的路径，任由你遍寻周身，都是无法找出可以破招的破绽。
凝实的杀意更是如同海浪般从牧武的周身涌出，将燕丹笼罩在内，黑发飘扬剑，一声低吼，霸道的刀气接连不断的斩击向燕丹。
燕丹神情冷峻，当初灭楚战场上的阿鼻道三刀虽然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但是毕竟让他大开眼界，在这个讲究君子剑的时代，刀并不为人所重视。
但是却在这个帝国皇子的身上发扬光大，不同于的剑的招式繁杂，剑的优美。刀，更加的利落，更加的霸道，杀伤力也更大！
尤其是牧武那不断进击的刀法，更是让的燕丹有些担忧，明显的这一刀比起当初的阿鼻道三刀更加的恐怖，但是燕丹去感觉到这并不是牧武的底牌。
一个具有着无尽的武道潜力的高手，无疑将会成为所有人的噩梦。剑道之上，再天才也是进境缓慢，而牧武却是在别人不屑一顾的刀道上大踏步的前进。
再过几年，也许连他也不会是牧武的对手，到那时，这江湖上还有谁能够制服的了这个人。
墨眉剑上，黑气涌动，墨家讲究兼爱、非攻，所以燕丹的剑法防守更胜于进攻，出手间剑气护住周身要害，任由牧武的刀气霸道凌厉，却也找不到一处可以攻击的地方。
只能够蛮横的不断斩击。
双眼微寒，血色弥漫间一股要灭绝一切的寒意微微散发，寒月刀上更是似乎蒙上了一层漆黑之色。
“灭绝十字刀！”
狂暴的刀气雷霆万钧的向着燕丹狠狠的斩了过来，燕丹神色一凛，果然，踏入了炼精境的牧武，虽然与他还差着两个等级，但是却已经是有了威胁他的能力。
锵！
寒月与墨眉，两者交击，声震于九天之上，刀气、剑气混杂，在燕丹有着一丝惊讶的目光之中，他那铁通一般的防御终于是被撕裂开了一个口子。
刀气在疯狂的涌入，而他的防守确实如同有了裂缝的玻璃，最终全面破裂开来。
“数年不见，武襄君不仅声名远播，这武功也是进境不菲。”
“盖聂走了，那你这个墨家巨子就随我回咸阳吧。我会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的。”
“咸阳，太过繁华，燕丹已经过惯了粗茶淡饭的日子，只怕住不惯，浪费了武襄君的心意。”
“不用担心，锦衣玉食你过不惯，那就去死牢里面吃牢饭好了。”牧武杀意再度攀升，真气更是如同沸腾的开水般，似有无穷精力要从体内迸发出来。
“创刀：纵斩，纵观天地！”
燕丹墨眉剑不断回旋，化开那袭来的刀意，脸色愈加的深沉，从一开始交手，到现在，短短时间内，牧武已经换了三种刀招了，令得他心底的那一丝忧惧愈加的浓厚。
铿锵交击之声在山峦之间不断回响，两人在下坠的过程之中，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内，已经相互拆了近百招。
轰——
强劲的刀气与剑气在落到石桥上的时候终于是积蓄到了极致，以两人为中心，轰然席卷开来，如同飓风过境，破坏力之强罕见之极。
蹬蹬蹬，
牧武连退数步，铁卫与赵猛立即将他护住，紫女、大少司命也都是挡在了牧武的身前。对面，燕丹也是退了三步，地面上三个深深的脚印昭示着对方也不好受。
高渐离、白雪、盗跖、大铁锤也是汇聚在燕丹两侧，双方隔着一座石桥，凛然相望。
“墨家集体出手，啧啧，盖聂对你们很重要啊，但是你们不要忘了当初是谁杀了你们的荆轲统领的。即便是这样，也要护住盖聂吗？”
“还是说为了反秦，你们已经可以不再计较荆轲的死了呢？还真的是人走茶凉啊，不知道荆轲地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当初听信了你的话去刺杀父皇。燕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高渐离冷肃的面容闪过一道寒意，荆轲的死不仅仅是要怪在嬴政的头上，对于他来说还要怪在盖聂的手上，所以牧武的这番话某种程度上算是拨动了他内心的那根弦。
燕丹看着高渐离、白雪二人的脸色，心中轻叹，这个结只怕是不好解开，但是盖聂对于他的大计很重要。
“我们为的是救天明，那是荆轲的孩子，我们不能够让他落入你们的手里。”燕丹避重就轻。
牧武嘲讽的看着燕丹，“不如我们合作，天明给你，盖聂给我如何？”
燕丹默然，天空上一片阴影遮掩下来，机关朱雀停留在燕丹等人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