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有心情揶揄她,她敛了敛眉,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捧着他的脸,“商祈,我知道你不好受,如果难受便说出来吧!”
商祈的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淡笑道:“会过去的,我有姬儿就够了。”
“商祈,你真的……”云九姬凝视着他黑如深潭的眸子,抿了抿嘴叹了口气,有时候她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冷静的变态!
现在他不应该发一通火吗?真是心大的家伙!
“我该怎么样?发脾气摔东西?!”商祈刮了刮她的鼻子,反问道。
云九姬点点头,揉了揉他的头发,心疼的道:“当然可以,你可以报怨几句,至少比闷在心里强!那可是你父皇留给你的基业,你应该心里很难受吧?”
商祈敲了敲她的脑袋,紧紧的将他拥入怀中,低喃道:“姬儿,你就是上天派来安慰我的仙子!其实我心里很难过,我前脚才为南昌国捐完银子,后脚一离开故土就被端了老窝,真是凶残啊!我真怕皇兄查出来我是明氏的主人,才借机灭了明氏皇商,更怕独角山涧了也是出自他的手笔!那样的兄弟情,让我不敢承受……”
云九姬心猛的一颤,天啊,若真是如此元景帝也太可怕了!
突然间,她觉得商祈就像一只海上的小船,随时可能会淹没在海浪里,他并没有想像中的无坚不催!
几年前的回忆纷涌而来,她有些局促不安,后怕的颤声道:“商祈,对不起,若不是我,你不会活的这么被动!”
商祈松开了她,低下头认真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坚定道:“不许胡说,你是我人生中的一抹光,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该是何等无趣,再不许说这样的话!”
他的眼睛很亮,也很坚韧,让云九姬内心的自责慢慢褪去。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感动的眼泪鼻涕直流,暗暗发誓将来她一定好好照顾,补偿他!
商祈见她哭的像个小花猫,掏出手帕轻柔的擦拭着她的眼泪,宠溺道:“嗬,你这女人,说是来安慰我,反倒要我来安慰,真是让人不省心!将来成亲了我可有活干了,不仅要哄咱们的孩子,还要哄你这个长不大的小娘子!”
云九姬破涕为笑,娇咤道:“少没羞没臊,走,回去了!”
商祈脸凑了过去,在她耳畔你低语,“姬儿这般听不得情话可不成,应当学习其它女子大胆作风!”
一提到其它女子,云九姬就像踩中的猫尾巴,瞬间打翻了醋坛子,掐着他的腰,咬牙道:“好个商祈,我不够大胆?那个魏鱼薇够大胆了吧?可惜昨日他的父皇才接她回去,要不然你现在追上去做川渊国的附马?!”
“误会,误会!”商祈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子,怎么这么想不开要她大胆些。
“呵呵!误会?”云九姬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我错了,姬儿……”商祈痛的吡牙咧嘴,“我这张嘴太贱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错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云九姬又掐了他另一边腰,“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壶是什么意思?”
“呵呵,没有其它的壶,只有姬儿!”商祈恨不得将心剖出来给他看,他不过开了个小玩笑,云九姬就炸毛了,这都是美男计的负作用……
云九姬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松开了他的腰,顺了顺他的衣物,大度道:“嗯,知道就好!”
商祈彻底被她征服了,乖乖,他再也不敢提别的女子了,真是自讨苦吃,为何他当初就应下了这个馊主意!
不过,见云九姬这么在乎他,他的心如蜜糖一样甜。
俩人手牵手走出雅间,穿过走廊过道,到了师母等人休息的雅间。
推开门见师母一脸慈祥,正偎在铜镂鼎炉边正教云九哲背书,云九姬感觉无比的幸福。
她走到师母旁边静静的坐着,她侧过头看着她和蔼的笑脸,想起了逝去的母亲,如果母健在该多好,可惜没有如果!
不过,她相信在天上的父亲母亲应该很安慰,她和弟弟有这么爱他们的师母。
云九哲背完书,张玉影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赞道:“九哲有进步,下次再努力啊!”
“是,有进步!”云九姬摸了摸云九哲的头,笑着扶起师母道:“师母,我们该回去了,家里暖和您该回去补觉了。”
张玉影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旁边的商祈,问道:“商祈,南昌国没出大事吧?”
商祈恭敬的道:“没事,让师母费心了。”
张玉影颔首,意有所指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管遇到了什么事,也一定能解决的。”
“谢师母夸奖。”商祈郑重施礼。
云九姬看着一本正经的商祈,笑道:“师母,我们走吧!”
几人才上了马车,师母拉着云九姬的手问道:“姬儿,是不是商祈遇见了麻烦,我见他的侍卫从南昌国赶来似有心事,脸色十分难看!”
云九姬倒掉的汤婆子里温度下降的水,又重新换上滚水倒入里面,盖上盖子递给师母暖手,“师母,你对商祈越来越关心了,我都有些嫉妒了。”
旁边的云九哲也插嘴,笑道:“姐姐……你才发现呀!”
“两个小鬼头!说正事,不许插科打浑!”张玉影接过汤婆子,手上暖洋洋的。
滋事体大不好让师母操心,云九姬拿起一块甜点咬了一口,含糊道:“没什么大事,师母不用担心。”
张玉影笑了笑揭过此事。
不过,她心里大致有数了,八成是因为事情挺严重,怕告诉她让她操心。
她们一向是有主意的人,正是她们太优秀了,让她心里反而不安,她劝道:“下次,你与商祈做事不要那么激进,免得招人记恨,四国有无数的英才,你与商祈该是时候收敛锋芒了。”
云九姬一愣,师母是唱指商祈与她唱的那出美男计做的太狠了,毕竟魏鱼薇是川渊国的皇太女,怕他们四处树敌招来杀身之祸!
她点了点头,道:“是,师母,我跟商祈会记住的。”
的确,她和商祈的风头太盛了。
她偎在云九哲的肩膀上,有些烦恼道:“可是,己被推到了风尖浪口,想必有难度!”
云九哲胖乎乎的手拍了拍云九姬的肩膀,想插嘴却什么也不懂,只能嘿嘿傻笑。
北风呼呼的吹着,马车在雪地上行走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张玉影沉吟道:“难也要如此,你师父曾说过‘刚柔并济’,太刚直无坚不催反而易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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