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付魏鱼薇计划并没有过度暴露,商祈也避开了大冲突,全程交给苏岩青出头报案,所以师母不用太担心了。以后,我们会听您的训诲。”
云九姬伸出手拉着对面而坐的师母,想起死去的师父,最终低下头什么也说不出口。
张玉影长叹了气,语重心长的道:“姬儿,师母现在只有你和哲儿了,我希望你们姐弟平平安安,什么钱财地位都不重要,记住了!”
云九姬感觉眸中涌出一丝水气,眼泪快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忙转过身强行忍住,笑道:“谨记师母训诲。”
休沐日一晃就过去了,眨眼又上课了。
无极阁已拟定了假期,公布腊月十五正式放假。遂,这个时候学子们正在为假前的考核努力着。
云九姬也不例外,吃完了晚膳便开始在书房学习。吕素言有好些日子没来串门了,据她猜测应该也在为考核努力。
这日,云九姬才到学堂,一落坐放下笈囊,便发现桌案里有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了两行小字:今日午时三刻无极阁假山洞穴一会,关于哲玉郡主死因,切记一人前来。
让云九姬震惊的是,这次纸条上的笔迹与上一次神秘人相似。那位神秘人曾好意提醒过她,要她不要上无量山赴呼伦哲容的约。
看罢,云九姬迅速的把纸条收起,小心的抬起头看了几眼四周,见四周无异样,她继续拿书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看起来。
下课后,她看了眼坐在后面的白元修,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
俩人在走廊的角落,见四下无人,云九姬小声跟他讲述了此事,白元修沉思了片刻,便道:“我陪你一块去。”
云九姬摇了摇头,“不行,他说了我一人前往,这是无极阁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你不用过度担心。”
白元修道:“也好,你小心点,我会派两位交情好的学子在附近,若有什么事你便大声呼救。”
俩表兄妹说定便回了学堂。
午时三刻,云九姬准时到了假山。
这座假山云九姬去过几次,假山虽不大却胜在造型生趣,还有口人工凿的山洞。
山洞不算深光线有些昏暗,山洞中的青苔树植甚是茂盛,平日里进去的人并不多,更何况寒冬腊月。再有这个时辰正是用午膳的时候,更没有什么人过来假山这边。
云九姬仔细的观察了四周的环境,只有一对看似情深意浓的学子,在不远处的树底下眉来眼去。想必,那便是表哥白元修派来暗中保护自己的人了。
她放心走了进去,昏暗中见一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她。男子听见脚步声回过头,借着昏暗的光线,云九姬好一番辩认,终于看清了他是谁,他竟是汉卢国的四皇子——呼伦门庆!
她一时有些讶异,惊呼道:“呼伦…四皇子!”
呼伦门庆见终于约到喜欢的女子,不禁愉悦一笑,“正是,让云小姐受惊了!”
云九姬压抑住异样,微笑着施了一礼,“原来是汉卢国的四皇子,小女久仰大名四皇子大名!不过,四皇子约小女在这个地方怕是不太妥当,若让人发现了,小女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呼伦门庆哑然失笑,拱手道:“莫不是云小姐怕误会?不用担心,假的真不了,正如本皇子知道云小姐不是杀害哲玉的凶手一样。不过,私下与云小姐见面我还是要顾及一下哲容的体面,遂只能让云小姐委屈一下了。”
这番解释让云九姬心里舒坦了一点,他与呼伦哲玉是堂兄妹,若与她光明正大见面站在她这边,的确会让呼伦哲容感到寒心。
不过,有一点云九姬很是疑惑,南昌国与汉卢国历来便是冤家对头,身为汉卢国四皇子怎么会约见“杀害”他堂妹的凶手,貌视他们并没有交集,难道纯粹是为了哲玉的冤情?
云九姬道:“四皇子,有什么疑问请说。”
呼伦门庆道:“我已在汉卢国查到了,毒害哲玉的侍女雪珠与无机乃是亲生姐弟,她毒杀哲玉是为了替弟弟无机报仇雪恨。云小姐没有必要在自己的府上杀害哲玉,给自己家族带来麻烦,我想揪出真正的幕后凶手,慰我堂妹的在天之灵,就凭一个不受重用的侍女雪珠,绝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杀了哲玉的!”
云九姬道:“那四皇子认为谁参与了其中?”
呼伦门庆道:“这便是我要问你的问题,你得罪了什么人,呼伦哲容又与谁亲近,谁有机会下手?”
云九姬低下头,脑中浮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吕素言。
当年吕素言跟呼伦哲容走的很近,她还记得吕素言说过,杨显有很大的嫌疑,后来杨显死了,这条线索自然也就断了。
不过,若说幕后之人是吕素言她万万是不相信的,吕素言与她走的近若是要害她,这么多机会她怎么不动手,反而处处关心她。
“当年我与哲玉算是冤家对头,但我没有害她的心。呼伦哲玉在南昌国与吕素言很是亲近,但我相信吕素言不是那种人,更何况商祈也查过,没有找到线索。”云九姬眉头紧拧,有些挫败。
顿了顿,她又道:“也许,还有隐藏的人一直没查到。当年参加我及笄礼的人很多,都抓去了大理寺审问,并没有查出其它人,只查出雪珠。贵门小姐都不能让粗使的丫头近身服侍,堂堂郡主更是讲究,雪珠曾直言过他近不了郡主的身,怎么那天突然就近了身?这一切都是个迷,可惜她的嘴巴太紧了,临死前也不曾松口。”
呼伦门庆在昏暗的山洞里踱着步子,而后停下步子,道:“嗯,你再好好想想,不要错过任何蛛丝马迹,下次有什么发现便告之我,如果能出力我定不遗余力,毕竟死的人是我的堂妹,在明年夏天离开无极镇之前,我想尽快了结此事。”
云九姬半信半疑的点点头,他的另一位堂妹可是派了死士想杀死她,谁又知道他又存了什么心思。
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凝视着呼伦门庆的眼睛,审视道:“小女有一疑想请教四皇子,上次我也收到一张纸条,如果没猜错也是出于四皇子的墨笔,小女何其有幸让四皇子如此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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