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侍郎也瞧见外头进来的青年,面上笑容真切了几分,“您可算来了,下官在这是坐立难安。”
下官王晁心念一动,比侍郎还要大上几级的京官,甚至生得如此年轻,想来也是少年英才。
只是不知道这官职比不比得上万大人,万大人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自己也是具有荣焉。
谢筠站在厅中,没觉得半分不适,神情淡淡。
在座的不少都是年轻少女,瞧见这般出色的青年男子更是羞红了脸。况且瞧着连侍郎大人和王晁都一副恭恭敬敬的态度,更是春心萌动。
大胆的便直勾勾瞧着青年,性子含蓄的也是时不时偷瞄几眼。
小姐如此,那些夫人也是各有心思,都想着若是自家姑娘嫁与这青年,岂不是连带着全家人一道修个好机缘。
听到侍郎客客气气的问候,谢筠点点头,“倒是教侍郎大人等得急了,近日身子乏得很,或许是旅途奔波所致。”
金陵侍郎名唤杜则,为人耿直,为官又是清正,是以在场的官员个个华服锦衣,唯他一身布衣。
仅靠朝中那点儿俸禄,也就是正常维持一大家人的日常开销,便再没多余的银钱做这些表面上的风光。
王晁对这位侍郎大人也是无可奈何,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却是一无所获。
可以说,这位侍郎大人是个好官,只不过金陵有太多王晁的拥蹵,有心而无力。况且众多官员一起隐瞒,纵使他有再高的本事也没法在层层隐瞒下翻出真相。
即便是查到了真相,迫于万寅嵩的压力,也是没法子作为的。
就比如现在,杜则分明不愿来这种场合,可他若不来便是不给王晁面子,想拖他下水的大有人在。凭什么你可以出淤泥而不染,做个愚笨的清官好官?
谢筠前些日子递了信,说是游春会或许会发生点什么,要他一定来参加。
信上列举了王晁的种种恶行,原来自己不知晓的地方竟还存着如此阴暗。杜则只觉恼极,这金陵的一潭水被王晁搅得如此浑浊,可自己却无能为力。
谢筠透露自己是京都尚能压制一些高官的身份,杜则虽不知真假,可也愿意为此赌一把。
赌赢了,便是金陵的福分,也是他杜则的造化。赌输了,那便是自己识人不清,就此卸了这一身官职,离开金陵官场。
杜则原本还是忧心忡忡,眼下见着谢筠,便知晓自己这是赌得对极!王晁,乃至整个王家,必定会受到重创,就此分崩离析也说不准。
青年眸光微闪,似笑非笑地瞅着王晁,“这位想必就是王家老爷,本王初入金陵就听闻王家盛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这般奢侈的筵席,一瞧便知王家家底丰厚,如此大的手笔,放在京都城,也没几人能拿得出来。
王晁不知青年是何意,但听他语气倒是正常得很,只不过他自称本王,这是哪位王爷不成!
再加上通身的威压,教自己后背一冷,倒是出了一身冷汗,王晁精神一振,“贵人来访,实在是教寒舍蓬荜生辉。”
“寒舍?”青年看了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一眼,笑道“若王家老爷这是寒舍,那本王的府邸岂不是连寒舍都不如。”
王晁小心翼翼地回答,“王爷息怒,您的府邸那是贵气充盈,毋需这些俗物来撑场面。”
青年唇角扬起来,“王家老爷是个会说话的,本王倒是喜欢得很。”恨不得立马撕破这副伪善的嘴脸,让世人好好瞧瞧你王晁的真面目。
“不知道王爷是京中哪位皇子?”或者是那位将军的儿子,当今燕王。
王晁心里隐约有种猜想,可一再说服自己,燕王怎会来到金陵城,自己似乎与他也是毫无瓜葛。
杜则也看向谢筠,原来是京中的王爷,那想必今日之事已是十拿九稳。
“谢筠。”
王晁心里一凉,竟真是这位爷,传闻道这位王爷脾性不好,喜怒无常。若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他,那可不是倒霉透顶。
“原来是燕王殿下,殿下还请入座。”王晁引着谢筠坐了下来,那位置也是这厅中最尊贵的一处,也算是没有亏待这位王爷。
王晁稍稍安定下来,幸亏自己提早做好了准备,不然怠慢了这位爷还不知会怎样。
几人依次入了座,表演的舞姬也纷纷继续,乐师奏起曲子,曲音绕廊,好不快活。
且说那王意锗瞧见父亲态度恭敬,也能猜出这是那位贵人,也是坐得远远的,生怕冲撞了去。
方才顾淮叶进来时,内心一阵窃喜,这不就是自己苦寻的小娘子么。想不到,她竟是苏家的亲戚,还果真来了自家宴会。
见众人都在关注燕王爷,王意锗便往顾淮叶的座位那边去,想着能再续前情。当然这前情也不过是王意锗自以为的两厢情愿。
顾淮叶正同身侧的老夫人轻声交谈,便瞧见王意锗不知何时正站在自己一旁,“姑娘,当日一别,小生甚是思念。没想到竟真的在这里见着姑娘,实在是有缘得很。”
顾淮叶与老夫人对视一眼,这厮竟真的找门来了。
“是王公子对吧,不知道您过来是要淮叶帮您什么忙么?”顾淮叶静静地瞅着眼前的王意锗。
谢筠老早便瞅见王意锗过来顾淮叶这边,唇边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姑娘难道不思念小生吗?”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这金陵的人也都知道王意锗这是看上了顾淮叶,可这般直接询问的,未免太过无礼。
要知道顾淮叶还是位未出阁的姑娘,谁家姑娘能受得这般问法。也有人在心里同情起顾淮叶来,这般清雅的小姑娘,注定要被王意锗糟蹋了去。
王家家大业大,哪怕是苏家,也无力与其抗衡。况且苏家愿不愿意为顾淮叶去得罪王家还是个未知数。
只见那少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公子这般讲话未免有损淮叶清誉。”
王意锗感觉四下众人都在看着这边,心下有些烦躁,微一抬眼,就瞅见角落里有一人正轻蔑地看向这边,是韶泗。
“还望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王意锗只觉气血上涌,想着自己绝不能在韶泗面前丢脸。今个,这小娘子是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说着便要动手去拉娇小的少女。
“拿开你的脏手,小表妹,别害怕!”苏南修挡在顾淮叶面前,脖颈上青筋显现,眉头紧锁着,可见是真的恼火。
“苏家公子难道不为苏家考虑,为着这样一个不相干的远房亲戚而与我王家作对?”王意锗冷哼一声,他就不信这招不管事儿。
未料到少年竟一脸难言的神情盯着他,怎么,难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不成。
王晁也恨自己这个儿子不会挑个好时机,虽说这少女实在是让人心痒难耐,可也不能就当着燕王的面做出这种胁迫人的事。
“你给我回去!”
王意锗听着自己父亲语气沉沉,也是心虚不已,可一想到韶泗那嘲讽的神情,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今日这小娘子自己是志在必得,就算拼着惹这贵人不悦,也一定要得到。
况且即便惹得燕王不悦,顶不济,被自己爹爹家法处置,一些皮肉伤而已。
王意锗往谢筠那边瞅了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却是忽略了青年深沉的眸子。
谢筠身边的林问枫与钟离煜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谢筠这明摆着就是发怒的前兆。看来今日之事不会善了,再加上顾淮叶本身身份,王意锗这下恐怕是将她得罪到底。
“公子确定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作出这般强盗似的行径?”顾淮叶始终淡淡地笑着,似乎这一切丝毫不会影响她。
“姑娘这可不就是翻脸不认人么!”王意锗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上头是鸳鸯戏水图,一侧还绣着两行情诗。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这可是姑娘亲手绣的,说是作为你我二人的定情信物,姑娘如今不敢承认,倒是伤透了小生的一颗赤诚之心。”说着还长长地叹了口气。
顾淮叶倒是没想到王意锗连定情信物都提早准备好了,看来他这是有备而来。
自己就算不认这帕子,外人也只会以为自己是当着众人的面没法承认。
若是寻常姑娘家,这清誉没了,最好的结果就是嫁到王家,顾淮叶却是不一样。
她接过王意锗手里的锦帕,“公子可要想好这帕子究竟是谁的,淮叶可不记得自己绣过这方帕子,公子莫不是将将别的姑娘记成淮叶了?”
“我怎会记错,这分明是你亲手交于我的。”王意锗伸手招来门前小厮,“你说,你是不是亲眼见着她送来的。”
小厮只讷讷地点头,“是,是的。”
“大家伙也来瞧瞧,眼下还有人作证,小生可不是胡搅蛮缠之人!”王意锗顿觉神清气爽,得意得很,甚至还望向主座上的青年,恭敬地开口“殿下在这里可否做个见证?”
顾淮叶觉得好笑,这小厮分明就是王家人,这王意锗还真是睁着眼睛说胡话。眼下居然还要谢筠为他作证,真不知道是蠢还是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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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小说从发出到现在已经有50天了,从签约到上架中间隔了有一个多月。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坚持下来,虽然可能没有人看我的小说,可我的确是在努力讲好谢筠和顾淮叶的故事。
明天就要上架了,可能订阅也是寥寥无几。到现在吧,我感觉自己仿佛一个读者都没得。
之后这个小说会更名为《王爷家有娇气包》,大概会比较吸引人一下啦。
如果能看到这里还是希望可以订阅一下啦,千字也就几分钱。
以后要是能有小可爱看到这里,和我讨论一下剧情,呜呜呜,简直感动到哭。(づ ̄3 ̄)づ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小可爱在,但还是要说一声爱你们。(づ ̄3 ̄)づ
之后应该就是在扑街的路上愈行愈远,大概会单机?(划掉)之后会有一大批一大批小可爱来看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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