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赵昀火急火燎的出了福宁殿,禁卫张桐,邓明,王武师等人也是紧随其后,跟着赵昀一同出宫。
“娘,弟弟,你们没事吧?”
来到荣王府,这里的火已经被扑灭了,但是依然围满了人,赵昀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母亲赵全氏,和弟弟赵与芮。
“昀儿,我们家着火了,好多房子都烧没了。”
赵全氏看到赵昀,一头就埋在赵昀的怀里哭,弟弟赵与芮也吓得不轻,脸上还有后怕的神情。
很显然,昨天晚上的这场大火来的很突然,也很凶猛,把他们都吓到了。
不过好在毕竟是王府,占地广阔,起火的地方也不是他们居住的院子,所以他们最后都平安逃出来。
“娘别怕,有孩儿在,没事,没事。”
赵昀一个劲的安慰着母亲,目光看向那大火烧过的地方,处处都是黑烟飘升,黑乎乎的一片,赵昀的脸上手上都是青筋暴起。
什么是嚣张,什么是无法无天,赵昀在这一刻有了深深的体会。
围观的百姓很快便知道了赵昀的身份,知道是官家来了,一个个的全部都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呼啦啦的就跪倒一片。
赵昀对此视若无睹,这一刻,赵昀已经被愤怒包围,这一刻,赵昀想杀人!
杨太后,史弥远,你们太嚣张了,此仇不报,我赵昀誓不为人!
到目前为止,赵昀争权,都是在和杨太后史弥远斗智慧,斗心机,即便是唯一的一次动手,那还是赵昀自己给自己脑门来一下。
这都是文斗。
可是现在史弥远和杨太后的举动就太过分了,如果运气不好,赵昀的母亲和弟弟都有可能被大火烧死,这种斗争的手段就太下作了,也太气人了。
这已经直接上升到了武斗!
好,你不是要我出宫吗?行,我现在不但出宫,我还在宫外住下了,我不回去了,有本事,你们把我也烧死。
赵昀脾气上来了,当着所有人都面,说道“自今日起,朕便住在荣王府,亲自保护母亲的安全,直到朕查明这场火是怎样烧起来的为止。”
大宋王朝,几乎将“孝道”这一个词发挥到了极致,上至皇族,下至百姓,无不是对孝道二字无比推崇。
一个人如果被冠以不孝,那这个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亲族乡邻当街打死,官府不予追究,真可谓是天大地大不如孝道大。
赵昀现在以保护母亲的安全为由,不回皇宫,这一点,无人可指责,反正赵昀没有亲政,开朝会的时候就回皇宫做做样子,耽误不了任何人的事,谁都无法指责。
“陛下真是仁孝无双啊。”
“陛下仁孝,当为天下人楷模,我们都要为陛下歌功颂德,向陛下学习。”
赵昀的行为赢得了百姓们的交口称赞,大家无不是对赵昀好感倍增,大街小巷,到处都在流传着赵昀为了保护母亲,连皇宫也不住的事迹,大家无不是钦佩不已。
杨太后得知赵昀不回宫,便派人前来催促,但是赵昀决心已定,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慈宁殿,杨太后脸若冰霜,看着史弥远,说道“史相公,现在谣言是破了,但官家却是不回宫了,现在该怎么办?”
史弥远露出轻蔑的笑容,说道“娘娘,官家回不回宫,这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大宋离开了官家,天就要塌了吗?官家本就无权,有没有他都一样。”
“可他毕竟是官家,住在宫外,这成何体统?”
“官家自己都不怕不成体统,娘娘你怕什么?他要住,那就让他住,本官倒要看看他能撑到几时。”
尽管赵昀这些时候已经是表现出来了存在感,让人刮目相看,但是对于史弥远来说,一个没有亲政,在朝堂无话语权的皇帝,他还是不在乎。
史弥远相信不管赵昀怎么闹,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荣王府。
赵昀陪着母亲赵全氏,还有弟弟赵与芮,一家人难得的在一起吃饭。
赵昀努力的哄母亲高兴,说些母亲喜欢听的话,让母亲逐渐从火灾中恢复过来。
晚上,月黑风高,赵昀却没有睡下,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房门外面传来刻意压低嗓子的声音,“陛下,陛下。”
“谁?”
“是我,夏贵。”
“进来。”
夏贵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抬手道“陛下,魏郡王那边已经联系好了,还请陛下随我来。”
“带路。”
赵昀精神一振,立即命夏贵带路,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荣王府。
史弥远和杨太后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在荣王府烧的一把火,却是间接的成全了赵昀,让赵昀的行动自由度大大提升。
他们的眼线耳目,一时之间根本不可能像在皇宫那般监视赵昀。
赵昀最后跟着夏贵来到一处民宅,里面,一个打扮朴实,身上的衣裳还打了几个补丁的人正在等待。
一见赵昀前来,那人当即郑重抬手说道“臣韩竢,见过陛下。”
不错,这人便是当代魏郡王韩竢。
“免礼。”
赵昀抬手虚浮,仔细端详韩竢,见他五十余岁,剑眉星目,气度非凡,一看就不是凡品,心中不由得是想要将他收入麾下。
赵昀道“韩卿家,如今我大宋朝堂的情况你是清楚的,太后和史弥远把持朝政,嚣张跋扈,视朕如孩童,朕贵为天子,竟然一点话语权也没有,这成何体统!”
韩竢脸色严肃,凝重,短时间没有说话。
说实话,他是不想来趟朝堂这浑水的,但是赵昀派夏贵表明了心迹,就差当面问他管不管赵昀死活了,身为臣子,他现在是不插手也不行了。
半响,韩竢抬手,诚恳问道“敢问陛下,大宋王朝万斤重担,您准备好了吗?”
“朕当然准备好了,朕身为天子,肩负天下之望,岂敢以玩闹对待?如今我大宋江山风雨飘摇,若不是如此,朕又何须与他们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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