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工,易中海背着手往院儿里走。
心里琢磨着傻柱的事。
今儿打饭,傻柱对他的态度不太对劲。
易中海都看在眼里,心里头倒也稀奇。
往常就是有个不对,以傻柱的性子,不用一会儿就忘了。
就他那脑子,根本不记事儿。
可这次,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这都过去一夜了,他心里头还记着呢?
不该啊!
还有件事让易中海烦心,杨建国结婚,请客吃饭。
同和居,叫了自个儿车间的工友。
厂里的领导也都安排了,唯独没有院儿里人。
这让外人知道了,怎么看?
杨建国名声越好,越有出息。
外头人就会想着,是这院儿里人有问题。
要不,把车间工友都请上了。
生活在大院儿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能不请?
易中海越想越气,沽名钓誉半辈子。
他杨建国,这是要毁了自己名声?
“这个杨建国,越来越不像话了。”
抬脚跨进院儿门,易中海听见中院儿里吵吵嚷嚷。
皱皱眉,脚步不由加快几分。
一进门洞,就看见各家都聚在院儿里,“这是出啥事了?”
“一、大爷,您回来了。”
“一、大爷,您快看建国家门?”
易中海顺着让开的人群向里一瞅,好-家-伙,血压升了十好几度。
两把铁将军,直愣愣挂在门上。
易中海怒火中烧,胸口跟风箱似得起伏,怒喝道:“胡闹。”
这两把大锁,跟大耳刮子一样。
抽的人脸-上生疼!
院儿里这么些人家,就没一家挂锁的。
他杨建国什么玩意,防谁呢?
叫外头,街道办的知道了,院儿里的脸还要不要了?
先进集体,流动红旗,这些荣誉还怎么拿?
“我说,这-里-头怕是有事儿吧?”
“我看也像,之前也没见他给家里挂锁。”
“就是说,建国不是小气人。”
“先前送喜糖,出门见着孩子又给抓两把,好几个奶糖,谁家能这样啊?”
“要我说怕是遭了贼了。”
“我看像,就是不知道是内贼,还是外贼。”
耳边的窃窃私语,让易中海的心往下沉。
这就是名声的重要。
他杨建国如今在人心里,也是号人物了。
这要换个别家,指定得被一群人揪着不放。
可有个好名声,你再看……
出点事自己个儿都不用开口,就有人帮你说话。
遇上点小事,就这些人都能拿话把人堵回去。
名声,它太重要了。
易中海这会心里琢磨,事儿到底该不该管?
要不要借题发挥,把他杨建国按了。
压压他的风头,敲打一、番?
最要紧的是,能不能按的住。
敲打得了!?
“傻柱,建国家上锁了。”
“上锁了?不能吧?”
“什么不能,你自个儿瞅瞅。”
听见傻柱回来了,易中海眼底一亮,心、头有了主意。
等傻柱上前来,看见杨建国家门上落了的铁将军。
一、大爷沉着脸,闷声道:“傻柱,你说这建国是不是过了?”
“中院儿就你们几户,你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张大妈和老太太都在。”
“他这落了锁,是防谁呢?啊!”
傻柱热心肠,最看重邻里间的关系。
杨建国的举动,不是在打大-家-伙-儿的脸吗?
一、大爷还就不信了,他傻柱能一天转了性子。
果然,傻柱的脸不对劲了。
就在这时,许大茂也回来了,大院儿里的shi-棍,他来了。
同和居,三十多号工友,领导干部。
外加英子爸妈,走的亲的叔叔、婶子,拢共六七十号。
把整个堂子占了大半儿,店里前后脚忙活着,都是为这大客张罗。
现如今六七十号,一、起下馆子。
可真是个新鲜事,就是大厂、企业也没这个魄力。
有事儿庆祝,搁在食堂,加俩菜。
就是难得的好日子。
要是再有二合面……白面……
妈呀,咱这年今儿就算过了。
下馆子,想都不敢想。
大圆桌,一桌散开能做九、十个。
可除了领导那桌,其他桌最少的也挤了十四个。
就连英子爸、妈,叔叔、婶子这桌那也一样。
杨建国怎么劝,就是没人听。
“建国,你就别张罗了。”
“这挤着才暖和,赶紧招呼领导去,回头记得来敬酒啊!”
让老丈人给赶走,杨建国也是哭笑不得。
最后,也只能带着英子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