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许氏痛的惨叫,可惜嘴被破布给堵住了,发不出多少声音。
这下看热闹的人反应过来了,都追着张灵芝过去了,想看看她要干什么。
等离白家院子远了,张灵芝才走慢了一些,见许氏伸手想抓她的手,干脆停下来,一手拎着许氏的头发,一手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两耳光抽了过去。
许氏被打的两眼直冒金星,等个人都傻掉了。
“大郎媳妇在保胎,不能被吵到,你去哭喊个屁?你给谁添堵呢?”张灵芝骂了一句,然后继续拎着许氏的头发朝前走去。
本来还追着她的众人,生生被吓的定住了脚步,太彪悍了太吓人了,不敢靠近怎么办?
可是看着好爽,内心极度舒适有没有?
“看到没,半夏娘好大的力气,就把人拖着走了,而且瞧着都不费力。”有人嘀咕道。
“半夏也力气大,还真随了她娘,太厉害了!”又有人说道。
一个妇人露出崇拜之色,说:“我发现半夏娘才是我们女人的榜眼,半夏这么出色,肯定是她娘教的好。”
“就是就是。”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村长妇人提到半夏娘,都说做女人就要像半夏娘学习,敢作敢当,不轻易低头,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许氏终于找到个机会,扯掉了嘴里塞的布,凄厉的惨叫起来,一边叫一边说:“啊……疼死我了,半夏娘你放手,我们是妯娌你怎么能这样打我?”
张灵芝已经把人拖到了村里开会的地方,干脆停了下来,但是不等许氏松口气,头发一疼,人又被拎高了一些,然后两耳光分别打到了左右脸上,脸颊瞬间火辣辣的疼起来。
“我打你怎么了?就你这种货色,我见一次打一次!你男人不是个东西,把大郎媳妇推倒,你巴巴的跑来哭闹,不是来打探消息,就是给人添堵的,否则你但凡有点良心,现在不该关心的是大郎媳妇有没有事?肚里的孩子有没有事?”张灵芝冷着脸问道。
张灵芝觉得自己并不聪明,也不会跟人争辩,既然说不过,那就直接动手的省事。
但这些话不需要多聪明,这是但凡善良的人都该想到的,可许氏开口闭口都是她不知道,甚至还提醒他们快饿死冻死了,说的好像白水来偷东西是被逼无奈一样,根本没半点关心林荣荣,可见这人根本一点善良之心都没有。
追来的人指指点点,都骂起了许氏,许氏现在头皮、脸皮都疼的要命,她真是后悔极了,为什么要跑去白家门口,为什么就碰上张灵芝这个悍妇了?
另一边,大伯和大伯娘赶了回来,他们没有白半夏和齐镇的轻功,但因为担心,几乎一路都是在快跑的,到家的时候,两人都是满头大汗,大伯娘的发髻都乱掉了。
“半夏,你大嫂怎么样了?”大伯娘红着眼眶问。
白半夏急忙扶住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刚刚扎了针睡着了,先别吵醒她,她受了惊吓,睡一下也好。孩子没事,就是后面要保胎一阵子,苦了大嫂了。”
大伯娘连喘气声都放轻了,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喃喃的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跟大伯去灶房打热水擦擦,再换身干爽的衣服,这么冷天衣服都汗湿了,别着了凉。”白半夏说道。
大伯和大伯娘都没这个心思,摆手说不用。
白半夏故意板着脸说:“赶快去,我是大夫,不是开玩笑的。你们要是染了风寒,再过给大嫂,那就危险了。”
这话管用,大伯和大伯娘立即去擦洗换衣服了。
很快白田也抓了药回来,白半夏就把药交给大伯娘来煎煮,随即又看了看大嫂的情况。
这时,天色暗了下来。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嘈杂声,有人说回来了。
白半夏急忙出门,就看到张安和防卫队的几人,以及柳老爷回来了,但没见齐镇,更没见白水的身影。
“张叔,你们没碰到齐镇?”白半夏急忙问。
“碰到了,但是白水作死,绊倒摔到崖下了。齐镇说天要黑了,怕路不好走,再遇到狼就麻烦了,就叫我们先回来,他自己去找找。”张安说道。
白半夏吃了一惊,“白水落崖了?”
“不知道死了没,小齐说就算死了,也会把他尸体找回来。”张安答道。
白半夏想到大家为了她家的事情辛苦了,急忙抱拳向众人行礼,说:“今天多亏有各位帮忙,你们也辛苦了,回去歇歇吧,过两日我们一定登门道谢。”
“你这丫头太客气了,就算不是你家,别家出了这种事,我们也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柳老爷笑着说。
“对,路见不平一声吼,就可惜那孙子掉崖下了,否则我飞抽死他不可。”史飞说道。
张安想到白半夏还要照顾大嫂,急忙叫其他人先回去吃饭休息,别打扰到白家了。
他们这边刚刚散了,三郎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他出去做工刚刚回来,刚刚到村口就听了他爹的“壮举”,气的手脚都颤抖起来。
他二话不说跑到了白家院门口,也没敢进门,就跪在了大门口。
跪了一下他又怕挡住门口,就跪行着挪到了侧面,把大门口让了出来。
看热闹的人听了张安的话,也不敢大声议论,但都指着三郎在骂,骂他来装什么,他爹把偷东西还伤人,他娘跑来哭闹给人添堵,他怎么还有脸来?
白半夏在院里听到,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慨。
她不想同情三郎,但又忍不住去同情他,如果她是三郎,哪怕对不起前身,她也要离家出走,这种爹娘简直无法忍受。
她到底还是开门走了出去,对三郎说:“进来,去见下爷爷吧。”
三郎有些犹豫,就像外人说的,他怎么有脸来呢?他没脸见爷爷啊,也没脸面对大伯一家,更没脸面对大郎哥。
但对上白半夏那双带着些严厉之色的眼睛,他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低头走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