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听她这话,暗想这公主脸皮可真不浅,快赶得上他了。
就听耶律温哥说道:“你们要找公主?正好,已有人知道她的下落,我们去问个明白。”
“什么?”沈七和别姬公主都为之侧目。
耶律温哥解释道:“中午便有消息,已有人探明公主下落,只是那贼子武功了得,他们不是贼人的对手。便邀大家晚间相聚,商讨对策。”
“竟有此事。”沈七更是困惑。
若非别姬公主就在他面前,还以为是真的。
“温哥,我看你们行色匆匆,难道也是去会盟?”
别姬公主神情恢复如常,笑着打趣道。
“我心里只有图雅,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
耶律温哥一本正经的道:“我无意求娶公主,只是来时辽帝许诺,只要不使公主下嫁金国,就消去我母亲的贱籍,准许我送母亲的尸骨回大宋。”
别姬公主神情默然,想必早就知道内情。
沈七对古时帝王家的种种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这辽帝能如此不要脸。
再看耶律温哥神情并无多大变化,知晓这并不是他无恨。
而是对辽帝的行为,他内心早已麻木。
沈七有些可怜他,叹道:“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辽帝也太要脸了些,要有机会,我帮你报仇!”
“多谢。”
耶律温哥道一声谢,随后愤恨道:“他身边有不少高手,很难得手。”
“现在得不了手,不代表以后也得不了手。”
沈七安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你的天资,用不着十年,必能亲手宰了他。”
“谢谢。”耶律温哥笑了笑。
别姬公主插话道:“你们要聊到什么时候,先赶往聚会的地点,路上再聊也不迟。”
耶律温哥自然没有异议。
沈七也想去看看是谁人放得风声出来。
再有那两个想杀之人,很可能也在那里。
沈七和别姬公主不知道地点,就由耶律温哥再前领路。
路上,沈七和耶律温哥交谈闲聊。
才知道他母亲是蜀中武林世家唐家堡的千金小姐。
在她年少闯荡江湖时,在辽国境内被辽帝掳走,强行霸占。
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回到唐家堡。
入夜不久,一行人就赶到目的地。
两山相交的平地上已聚起不少人马,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
烤火取暖,喝酒吃肉,场面一片混乱。
“一帮乌合之众。”
沈七心中暗想,随别姬公主和耶律温哥到稍远的地方坐下。
耶律温哥叫下属收捡干柴,生起火堆,供众人取暖。
坐不到片刻,忽见周围的人都静下来,齐齐看向一个方向。
沈七朝他们所看的方向望过去,脸上表情立时变得古怪。
盖因,他看到了完颜康,裘千仞。
还有苦苦寻找一天,想杀的两个目标。
“他们怎么混到一起了?”沈七暗自想到。
这两帮人可早有过冲突。
他们后面有一张大布,大布由两根木棍分别卷住一边,将大布拉的平直。
再有两壮汉一人手持一根木棍,跟在身后。
那大布上所绘之人,正是沈某人!
沈七一看,便知道他现在是众人讨伐的目标。
不管处于那种目的,他们也是歪打正着。
别姬公主是在他手里。
完颜康一行走到众人中间,令两壮汉将沈某人的肖像就地插下,供在场诸人观赏。
沈七望着满座的糙汉子盯着他的肖像露出狼一般的眼神,心里很不舒服。
坐他身边的别姬公主以左肩撞了撞他,指着大布道:
“这画上之人贼眉鼠眼,面露淫邪,有很大可能是小淫虫周伯通,你觉得呢?”
沈七气的牙痒痒,再看别姬公主眼珠子里全是笑意,当下手臂后顶。
他手肘正中别姬公主身上,击中女儿家重地!
别姬公主先是一顿,紧接着怒目圆睁,劈手就是一掌过来。
沈七早有防备,轻松躲过,同时拉开距离。
他看别姬公主一脸愤恨的盯着他,心里暗爽的同时,还不忘用舌头舔了舔唇角,露出回味的表情。
别姬公主见此,终究恼羞成怒。
从火堆里抓起一根燃的正旺的木棍扔打过来。
沈七歪身躲过这一击,又见有五六根火棍向他打过来。
当即左躲右闪,凭着灵巧的身法躲过被烧的危险。
他是躲过了,可周围的帐篷就遭殃了。
有五支帐篷被火棍引燃。
沈七望着大火,登觉不妙。
都不等他从归原位,就有几百双眼睛望过来。
再看别姬公主已坐下,美目流盼,心里又是气,又是笑。
被引燃帐篷的有的急着救火,有的已向沈七靠过来,面露凶狠。
最让沈七觉得恼火不是这些乌合之众,是裘千仞等人也已注意到他。
“是你!”裘千仞虎吼一声。
沈七听他这一声吼,就知晓裘千仞已认出他。
别姬公主易容的本领是了得,可一个人的身形很难改变。
骗一般人还骗的过,遇到高手,还是有交过手的高手,是绝对骗不过的。
在众人眼睛投过来之时,沈七就想到了。
“是我!”
沈七望向裘千仞,大声回应,毫不显怯!
“好!好!”
裘千仞连叫两个好字,双目凶光显露,外衣无风自扬,是在提气运劲!
原本围向沈七的人都不禁停下,全退往两旁。
“受死!”
话音未落,裘千仞迅捷如风,已到沈七面前,铁掌打出。
沈七有心同他较量一番,半步不让。
手掌前探,硬和裘千仞对轰。
二人掌心相接,在场便是不懂武的糙汉亦感到一股气浪炸开。
都不觉屏息静观,深怕错过一点。
几息的功夫,两人已过数十招。
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越是如此,裘千仞越是气恼。
他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眼下竟和一个小辈不分高低,叫他脸往哪里放。
再听周遭的叫彩声,更觉刺耳。
裘千仞怒喝一声,发狠向沈七猛攻。
沈七等的就是这时候!
武功相差不大的两人较量,武功上高低难分,胜负就在两人心性上。
慌中出错,只要有一点疏忽,就满盘皆输。
越是急于取胜,越容易乱了阵脚。